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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读中文网 / 历史军事 / 三国,这个主公专挖墙脚 / 第018章 南面称制

第018章 南面称制

    “主公,信都令阎忠求见!”

    就在这时,皇甫嵩麾下的一名亲卫进入偏堂中禀告道。

    阎忠?

    皇甫嵩愣了一下,旋即沉吟片刻,道:“让他进来。”

    “诺!”

    阎忠是凉州名士,官职虽只是一个县令,但跟皇甫嵩见过几面,算认识,似君子之交淡如水。

    值得一提的是,皇甫嵩的叔叔皇甫规是东汉名将、凉州三明之一,父亲皇甫节曾任雁门郡太守,久为边将。

    所以,皇甫嵩少年时便有文武志介好诗书,熟习弓马。最初被察举为孝廉、茂才,为郎中,迁任霸陵、临汾县令,因父亲去世而离职。

    后来太尉陈蕃、大将军窦武相继聘皇甫嵩为官,都没有应召。

    当朝皇帝刘宏以公车征辟他为侍郎,迁任北地太守。

    纵观皇甫嵩的履历,世代将门,都是久居于边塞,所以跟并州、凉州的一些名士没少往来过。

    不多时,一个衣着朴素,蓄着山羊胡子的中年男人入内,向着皇甫嵩作揖道:“信都令阎忠,参见将军!”

    “元志(阎忠表字)不必多礼。”

    皇甫嵩摆了摆手,旋即上前,笑吟吟的道:“元志,一晃多年,你我二人已经十余年不曾见过面!”

    “你一向可好?”

    阎忠微微颔首道:“下官甚好。只是,近日来在为将军忧虑!”

    “老夫何虑之有?”

    阎忠没有明说,而是瞥了一眼坐在一侧的杨锐。

    显然,他接下来要跟皇甫嵩讲的事情,有些见不得光。

    皇甫嵩见状,只是轻笑一声,道:“无妨。杨锐是老夫的心腹,得力干将!”

    即便是颇为隐晦的事情,皇甫嵩都不打算撇开杨锐,自己跟阎忠单独谈谈。

    阎忠闻言,只能稳住自己的情绪,作揖道:“将军,现在有一天赐良机,摆在你面前。此时你若犹豫不决,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也!”

    “这样的皇甫义真,简直是徒有虚名!”

    阎忠的这番话夹枪带棒的,让皇甫嵩听着有些刺耳。

    好在,皇甫嵩并不在意这些小问题。

    “此话怎讲?”

    见到皇甫嵩没有一气之下,将自己赶出去,反而愿意耐心的倾听自己的话语,阎忠点了点头,便缓声道:“天道无亲,百姓与能。今将军受钺于暮春,收功于末冬。”

    “兵动若神,谋不再计,摧强易于折枯,消坚甚于汤雪,旬月之间,神兵电埽,封尸刻石,南向以报,威德震本朝,风声驰海外,虽汤、武之举,未有高将军者也!”

    “今身建不赏之功,体兼高人之德,而北面庸主,何以求安乎?”

    阎忠的这一席话说的文绉绉的,若是肚子里没有多少墨水的人,一定听得云里雾里。

    但,可想而知,阎忠有备而来!

    坐在一边的杨锐算是听明白了。

    阎忠是来劝皇甫嵩造反的!

    难怪方才要撇开杨锐,想跟皇甫嵩单独聊聊!

    阎忠先是对着皇甫嵩拍了一顿马屁,吹捧皇甫嵩大半年就灭了黄巾,十天半个月就铸成“京观”,震慑天下宵小。

    就算古代的圣贤也比不过皇甫嵩!

    接着,阎忠开始露出自己真正的想法,如今皇甫嵩展现出了无敌天下的军事能力,高出天下人的德行,怎么能继续侍奉灵帝这个庸主?

    皇甫嵩神色一变,随即又装傻充愣起来,道:“老夫夙夜在公,心不忘忠,何故不安?”

    “不然。”

    阎忠侃侃而谈,道:“昔韩信不忍一餐之遇,而弃三分之业,利剑已揣其喉,方发悔毒之叹者,机失而谋乖地。”

    “今主上势弱于刘、项,将军权重于淮阴,指捴足以振风云,叱咤可以兴雷电。”

    “赫然奋发,因危抵颓,崇恩以绥先附,振武以临后服,征冀方之士,动七州之众,羽檄先驰于前,大军响振于后,蹈流漳河,饮马孟津,诛阉官之罪,除群凶之积,虽僮儿可使奋拳以致力,女子可使褰裳以用命,况厉熊罴之卒,因迅风之势哉!”

    “功业已就,天下已顺,然后请呼上帝,示以天命,混齐六合,南面称制,移宝器于将兴,推亡汉于已坠,实神机之至会,风发之良时也。夫既朽不雕,衰世难佐。”

    “若欲辅难佐之朝,雕朽败之木,是犹逆坂走丸,迎风纵棹,岂云易哉?”

    “且今竖宦群居,同恶如市,上命不行,权归近习,昏主之下,难以久居,不赏之功,谗人侧目,如不早图,后悔无及。”

    皇甫嵩听着阎忠在这里“胡说八道”,心中不由得一阵冷笑。

    阎忠说来说去,说了这么长一段,总结到最后就是浓缩成两个字——

    造反!

    在阎忠看来,恐怕只要是功高盖主,手握精兵强将,便可仗着自己实力强大,就能威逼朝廷,甚至直接是自己取而代之。

    到时候皇甫嵩能当上皇帝,他阎忠说不定也有机会成个从龙之臣。

    在一旁的杨锐不禁暗暗摇头。

    阎忠终究是不了解皇甫嵩!

    皇甫嵩岂是能造反的人?

    “阎忠!亏你的名字有一个‘忠’字,不忠君主,岂为人臣乎?”

    皇甫嵩呵斥一声,旋即摆了摆手道:“今日之事,老夫权当没发生过,没听到过。你速速退去,不然休怪老夫翻脸不认人!”

    “我……”

    见到皇甫嵩已经发怒,阎忠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

    “在下告退!”

    为了避免被皇甫嵩抓起来,治一个蛊惑人心,煽动大将造反的罪名,阎忠只能灰溜溜的离去。

    阎忠离开后,皇甫嵩这才又跟杨锐对席而坐,莞尔一笑,道:“破奴,让你见笑了。阎忠一个势利小人,趋炎附势之徒,对于他的胡言乱语,不必放在心上!”

    “明公,恐怕这不只是阎忠一个人的想法。”

    杨锐摇摇头道。

    “此话怎讲?”

    “诚如阎忠适才所言,明公若举大军入驻帝都,清君侧,杀阉官,正朝纲,便能真正匡扶天下。”

    杨锐替皇甫嵩冷静的分析道:“只是,这无疑会让明公陷入骑虎难下的境地。进则可能为众矢之的,天下共击之;退则身败名裂,如霍光、王莽一般惨遭灭族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