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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困境里的坚持

    “曼联的辉煌来得快去得也快,曼格纳尔挂印而去之后,特别是戴维斯逝世之后,这支球队就迅速陷入了困境之中。但无论遭遇了什么样的困难,曼联总是坚定地前行。”

    ——题记

    一个能够称得上是王朝的辉煌时代,不是那么容易建立的。曼联也是如此,两夺联赛冠军,并不足以长期制霸足坛。

    曼联在1910-1911赛季第二次夺得联赛冠军,但此时已经面临老龄化的危机。在夺得冠军的这个赛季,曼联的老将们奉献出了所有。1911年时比利-梅瑞迪斯已经37岁,桑迪-特恩布尔已经39岁,当年一起效力的其他球员也都年事已大。这些老将并不愿意就此退役,也不愿意离开曼联。曼格纳尔依赖老队员燃烧最后的激情时,他无暇理会提携球队中的青年苗子,年轻球员很难出人头地。整个俱乐部显得青黄不接,已经出现了隐患。

    曼联赢得1910-11赛季冠军之后,球队本应该迅速引入强大的外援,重建一支足够强大的劲旅。曼格纳尔想清洗球队里的一些主力,但却激起了更衣室里的巨大反对。

    主帅曼格纳尔和主席戴维斯出现了严重的意见分歧。曼格纳尔坚持要卖掉老将,引进新援,但戴维斯却认为老将为俱乐部付出了所有,不能如此绝情对待。

    老板与主帅的严重分歧,最终使球队的重建工作走向失败。

    留下老人家的恶果迅速出现,曼联在1911-1912赛季就由盛而衰。球队不仅没能卫冕联赛冠军,最终积分仅仅排在第12位,获胜场数还没有失利的场数多。这种情况曼格纳尔也无力回天,但球迷们不知道原因,纷纷批评主帅,认为这都是曼格纳尔的责任。

    曼格纳尔十分愤怒,他断然在这个赛季末段辞职,转投曼联的邻居兼死敌曼城。

    曼格纳尔如此“决绝”的背叛,让他的曼联传奇留下了遗憾。

    曼格纳尔之后,主席戴维斯任命本特利担任曼联的新主帅。在新帅的努力下,曼联在1912至1913赛季成绩有所好转,排名回到第四。到了1913至1914赛季,曼联在联赛中表现起伏不定,发挥得非常糟糕,最终仅列积分第十四位。

    戴维斯并不满意球队成绩,亲自主导对俱乐部管理体制实施了改革。曼联在1914年12月正式将秘书和主教练的角色分设,本特利成为全职秘书,而约翰-罗布森成为主帅。

    罗布森能力平平,他并没有通天手段,上任之后曼联陷入了困境,最后仅以1分优势避免降级。

    正当曼联上下都焦头烂额的时候,第一次世界大战在1914年爆发了。英格兰被迅速卷入了漫天战火,全面停办了足球联赛。

    即使战火纷飞,处处危险,足球的魅力依然存在。英格兰各个地区赛事依然举办,曼联因为球员们参军入伍而失去了大部分主力,但继续参加兰开夏郡的锦标赛,将职业俱乐部的火种保留了下来。

    炮声隆隆,不少曼联球员都加入军队为国作战。特恩布尔在1917年一场发生在法国的战斗中身亡,曼联失去了一位世纪之初的球队英雄。随着战争继续进行,多名曼联球员也壮烈殉国……

    第一次世界大战在1918年底结束,足球重新回到了人们的生活。世界大战给英格兰足球带来了巨大的创伤,多名球星战死沙场,更多的球员则因为战争负伤,身体和心理都受到严重伤害。当联赛重新开始之后,比赛日上双方球队的球员、裁判、教练和球迷都会参与默哀仪式。全场安静默哀,很多人在衣服胸口位置上印上虞美人花,悼念那些为国家付出生命的英雄。

    1919年8月英格兰足球联赛重启,甲级联赛扩大到了22支球队。曼联在联赛开始首轮对战德比郡队。这一场比赛曼联的首发里除了两名踢过1914-1915赛季的旧将,其余都是新面孔,而对手则全部都是新人。赛前全体肃立,纪念因为世界大战而牺牲的战士和无辜死亡的平民。哀乐声中,曼联球迷向传奇的特恩布尔,牺牲在异国他乡的伟大射手致以哀悼,同时也向死难于战争中的无辜受害者致以哀悼。

    这场比赛中,曼联传奇的巨星梅瑞迪斯还健在,并且还能出战。但英雄迟暮的梅瑞迪斯就像曼联的写照,没有实力重振雄风,很难跟得上强队节奏。最终联赛结束,曼联排名仅仅是第12位。

    此后曼联陷入了各种难题,1920-1921赛季里曼联继续挣扎在第13名。到了1921至1922赛季时查普曼同时担任主教练和球队秘书,但这个查普曼并非英格兰足坛那个同名的传奇名帅,他的执教并不能给曼联带来进步,反倒令曼联陷入了更大的混乱,梅瑞迪斯也一怒之下转投曼城,其他球员也不断离开。

    查普曼这个时候用铁腕清洗了不少功勋,但却没有带来足够多的强援。曼联在整个赛季一塌糊涂,联赛42场比赛里只胜8场,不幸降级。

    直到1924至1925赛季,曼联在乙级联赛艰难挣扎了三年,才依赖领袖弗兰克-巴尔森的努力,重新回到甲级联赛。1925至1926赛季他们排名第九,足总杯打进了四强,算是稳定在了中游。

    在1926-1927赛季开始2个月后,英足总宣布对查普曼禁赛,曼联极为尴尬。克莱伦斯-希尔迪奇临时接任教练,这导致了更衣室里一片混乱。曼联最终在赛季末段任命了赫伯特-巴姆莱特为主帅,令所有人都感到不解,因为这个家伙只是一名裁判。巴姆莱特没有把球队带向成功,1926至1927赛季积分仅仅排名第15位,已经身处下游。

    曼联在1927年遭遇了最大的打击。俱乐部伟大的主席,曾经拯救过球队并建造了老特拉福德球场的亨利-戴维斯先生逝世了。

    亨利-戴维斯是曼联历史上最伟大的俱乐部主席之一。正是他的慷慨解囊,才将几乎陷入破产的曼联解救出来;正是他一言九鼎,将球队的名字正式定名为“曼联”;也正是他的慧眼识人,选拔曼格纳尔出任主帅,带领曼联连续夺得两次顶级联赛冠军,开拓了曼联第一次的巅峰时期。更让曼联上下永远铭记的是他对球队无私的爱和异乎寻常的支持。正是他亲自选址,独力投资,兴建了最好的老特拉福德球场,让曼联从此真正迈入豪门之路。

    戴维斯的逝世,是曼联俱乐部最重大的损失,也让爱戴他的球迷和亲友无比痛惜。

    戴维斯的逝世也带走了曼联的好运,球队在1927至1928赛季继续挣扎,联赛结束时仅仅名列第18位,降级的警钟已经敲响;曼联在1928至1929赛季勉强回到第12名,到了1929至1930赛季又掉到了第17位,距离降级只差一步。尽管球员们很努力,斯宾塞也在继续不断地进球,但球队实力有限,无法在激烈的联赛中保持着稳定状态。到了1930至1931赛季,曼联史无前例地连输12场开局,主场0比6不敌哈德斯菲尔德,4比7负于纽卡斯尔,如此大比分的惨败令人无地自容,球队的状态也越来越差。最终曼联在42场比赛中输了27场,丢球达到115个,球队不得不黯然降级。

    曼联在10年不到的时间里两次降级,整个球队的信心也都沉到了谷底。

    曼联表现不佳,球迷也非常愤怒。第一场联赛只有3507人到场观战,球迷们无声地谴责俱乐部的“堕落”。随着竞技上陷入低迷,曼联在运营上也陷入了危机。到了这一年12月,曼联账户上的钱已经不够支付工资,面临着破产危机。

    危难之际,曼彻斯特的军装生产公司老板的詹姆斯-吉布森(JamesGibson)作为一个热爱球队的球迷果断出手,他出资三万英镑,帮助俱乐部支付工资,解决债务,让球队重新运转起来。

    吉布森指定了新主教练斯科特-邓肯,给邓肯充裕的资金来吸引外援,希望重新打造一支强大的球队。但邓肯并没有扭转乾坤的能力,他在1933至1934赛季带队成绩极为糟糕,在乙级联赛里也几乎垫底,差点掉到第三级别联赛。赛季最后一场比赛,还是依靠汤姆-曼利和杰克-凯普的进球,曼联才以2比0战胜米尔沃尔,保住了“可怜的”乙级资格。

    吉布森当然不能忍受这样的成绩,他选择了信任主帅,但对球队进行了清洗,并引进了多名实力球员,决心重振旗鼓。曼联这个赛季焕然一新,最终排名第五,进步巨大。吉布森再次加码补强球队,曼联在1935至36赛季打出了久违的激情,他们锐不可当,一路领跑积分榜,最后19场联赛还刷出了不败战绩,在3比2战胜布里之后夺得了英格兰乙级联赛冠军,升回第一级别联赛。

    曼联升入甲级之后,他们对顶级联赛的激烈程度估计不足,没有做好足够准备,没有即使加强阵容。结果曼联在1936至37赛季再次遭遇挫折,联赛排名倒数第二,再次不幸降到了乙级。未能保级让吉布森下决心换掉主帅,邓肯在1937年11月离开曼彻斯特,克里莫再一次临危受命。

    曼联1937至1938赛季以乙级联赛第二名的成绩升级成功。这次重回甲级之后,曼联上下高度重视,继续大手笔引援。克里莫兢兢业业,带领出了一支新的球队,挖掘了天才新星约翰尼-凯利。约翰尼-凯利是优秀的边后卫,他在曼联崛起的速度惊人,不仅防守稳健,进攻更是十分锐利。凯利在新赛季里一共出场32场,打进6球,助攻8次,表现十分耀眼。经过艰难鏖战,曼联得以保级成功,留在了甲级联赛,积分排在第14名。

    正当曼联希望继续进步之际,战争突然降临。

    第二次世界大战在1939年全面爆发,战火无情摧毁了英格兰足球联赛。在德军飞机轰炸之下,伦敦、曼彻斯特损失惨重。英格兰各级联赛迅速停止,一直到1945年大战结束才得以重新启动。

    二战对曼联的破坏尤为严重,1941年3月11日老特拉福德球场遭到德军空袭破坏,球场主看台、球员更衣室以及俱乐部办公室被炸毁,多人受伤。

    从1912年开始一直到1945年的这一段时间,曼联的历史是灰暗无光的。从失去冠军、沦落中游到降到乙级,然后艰难升级到再次降级,曼联的历程一路荆棘,一路挣扎,处处艰难;从曼格纳尔的背叛到戴维斯的逝世,从富得流油的“富豪联队”到入不敷出濒临破产的穷队,曼联的境况完全天上地下;从第一次世界大战带走多个曼联传奇功勋,到第二次世界大战老特拉福德球场都被炸毁,曼联经历了最为艰难的“第一个黑暗时期”。球队最惨的时候濒临破产,整个球队都差点不复存在。曼联经历了一支球队会遇到的一切困难,他们努力自救,老板换来换去,管理层也如同走马灯一样变换,主帅更是不断换人,球员们来来去去......在最困难最绝望的时候,战火纷飞,联赛停转,俱乐部没有收入,球员和工作人员也只能赋闲......但即使这样,曼联这个球队也不放弃,没有任何人提出解散的提议。

    正是凭借着坚韧不拔的精神,曼联迎来了绝路逢生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