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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启学

    春山如笑,一派盎然。

    御霄宗好久没这般热闹过,否垠峰熙熙攘攘,人头攒动。

    今日是启学大典,主事长老让弟子们列好,待高台上各门派重要的人物入座这便开始了。

    羡云在台下看去,主持大典的是宿阙宗的宗主,听说他女儿简灵韵也来这里参学,这最重要的女配也出现了,不知接下来会是什么修罗场,得看住女主别被绕进去才行。

    藏虹宗主滔滔不绝地勉励了台下一众弟子,便令盈蚀长老引弟子们到博赡宫。羡云本来跟流霭并排走着,拍了拍身旁的人说:“这里设计得真不错。”

    四周书架上摆放了一些基础的书籍,桌椅依地势的升高而分置,有阶梯教室那感觉了。

    却听耳边传来“嗯”,是一个男子的声音,羡云侧头看,原来是晏相期,流霭人呢?

    羡云有点尴尬,只能挠挠头笑笑继续话题,“这里的书太少了,但是我们藏书阁的书不借外人,你若有什么想看的,我帮你找。”

    晏相期嘴角弯起,“好啊”。

    他声音低缓,若清钟,又好似海风,入耳麻麻的,羡云只想溜,“我先去找师妹了,师兄自便。”

    晏相期望着她那小兔子一样的身影跑远了,这么多人,挤到她身边可真并不容易,却又溜了。

    叶白走过来,将胳膊搭在他肩膀,“啊呀,我看你任重而道远啊,刚才我可是打听了不少内情,她师兄沉风那可真是俊美无俦、才隽无双,实乃修真界第一啊!我可听人说,这羡云对她师兄……哎,你别走啊。”

    晏相期打掉叶白的胳膊走开了,无视他在后面的聒噪。

    羡云在人群中找了好久,忽然听见一阵女主的笑声,走过去一看,她跟一个穿洗朱色外衫的男子有说有笑,那男子背对着羡云,看不清容貌。

    羡云担心不已,忙走过去。流霭看到她,笑着向前两步,“师姐!”

    “师妹,原来你在这里”,羡云拉过她到自己身边,看向那男子,一双满是笑意的狐狸眼里透着狡猾和不羁,别是什么坏人吧,她心下不安,“这位是……”

    “师姐,这是秘音门的陆止泊师兄,也是住咱们峰的。”

    陆止泊发觉羡云的眼神里满是审视和怀疑,不禁好笑:“羡云师妹。”

    羡云点点头,“师兄,有礼了”,她思索着,原书好像也没有这号人吧,怎么存在感这么强。

    她拉走流霭入座,语重心长地叮嘱:“师妹,现在御霄宗各派会集,外人心性不明,切莫轻信他人,免得上当受骗”,稍微顿了顿,看流霭似乎没理解自己弦外之音,于是直接点明,“我看那个陆止泊奇奇怪怪,现今不了解,还是要少接触。”

    “他呀”,流霭捂嘴轻笑,“他挺有意思的,讲了许多外面的事,看他不像个坏人。”

    看这大白菜不争气的样子,羡云还是意味深长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可要把心思放在修炼上,不要贪玩。”

    “好了,好师姐,我知道啦”,流霭摇了摇羡云的手臂,“明明我比你还大一岁,你别把我当小孩子了。”

    小孩子?自己简直把她当女儿了,羡云无奈笑笑,也不能像个老妈子一样天天唠唠叨叨,“你知道就好。”

    晏相期和叶白坐在羡云和流霭的后面,桌上摊放着《御霄宗阵法精要》。

    他看都没看一眼,只盯着前面少女柔顺的乌发,上结双云髻,各簪着用竹叶编的海棠花,深浅不一的绿色很有层次,半披的头发自然垂落,风吹而飘动,有几丝擦过自己的桌面,却好像掠进了心里。

    偶尔能看到她白皙的侧脸,润泽无瑕,红唇一张一合跟旁边的流霭说着悄悄话,笑时唇瓣好像心形,贝齿微露……

    正看得入神,听到叶白传音调侃:“光看着有什么用,你真不打算告诉她吗?”

    晏相期瞥了他一眼,垂下眼帘,告诉她?要从何说起如何说起……算了,现在这般也没什么不好。

    一堂课罢,弟子们三三两两离去了。

    羡云和流霭也准备回峰,却看见前面有十几个弟子围成圈,不知道在干什么,细听上去好像在欺负人。

    羡云思来想去,还是走了过去。

    一男修对身边人道:“这徽记是道情门?他们还没消失啊?”

    “修真界都不知道这门派有什么功绩,他们弟子在这里参学真是浪费了大好资源。”

    “这人修为这么低,才行气境,在这能学会吗?”

    “你们看他还戴着面具,不知道下面是如何丑陋不堪呢?”

    羡云找了个空隙看去,晏相期被围在中间,垂眼站着,听着这些嘲笑的话语,神情不辨。

    一弟子上前伸手摸着他的面具,想揭下来。

    晏相期本欲有所动作来阻止,忽然余光却看见人群中的羡云,忍住了手。

    那弟子正微微掀开一角,“让大家看看你长什么样子。”

    羡云迅速掠去打开那人的手,冷言道:“有空聚众在这里无事生非,不如各自回去修习。”

    晏相期见她如此,不被人察觉地弯了弯唇,抬眼认真地看她。

    那弟子揉揉手,堆笑道:“原来是御霄宗羡云师妹。”

    这几个弟子一见有远山芙蓉之姿的羡云,连连想上前讨好,待看到她身后丰神冶丽的流霭更是目不转睛,片刻纷纷严肃神情,装出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

    眼见走过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先头那男修对着羡云解释:“羡云师妹有所不知,如今外界波谲云诡,危机四伏,难免这里也混入了别有用心之人,刚才我们几人只是查问一二,别无他意。”

    羡云不耐烦,明眼人一看就明白的小人行径,还要在这里伪装骗谁,“哦?如此查问?难道还要我御霄宗谢谢你们?”

    她视线扫着围观人群,发现徉空也在这,心下有了主意,让他来对付这些麻烦的人算了。

    她笑嘻嘻向徉空招手,“弟弟,来。”

    徉空看她笑靥如花对着自己,没等高兴,又听到不想听的话,不禁微微握了握拳,踌躇片刻还是走了过去。

    “弟弟,这里交给你啦,你跟他们讲讲御霄宗的道理。”羡云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转身向着晏相期:“跟我和师妹一起回峰吧。”

    徉空本想叫住她,话到嘴边,一时却不知该怎么叫她,思量时,他们三人已经乘飞舟离去,不免懊恼,可自己再也不想叫她姐姐了。

    转头只能把气撒在那男修身上,厉声告诫他们要守御霄宗的规矩,狠狠挫了他们的嚣张。

    飞舟上,听羡云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叶白呢?”

    晏相期见她看过来,慌张从她身上转过视线,垂眸看下面的风景,“他去山林里了,看是否有可用的药材。”

    这有穿透感的低音可真是好听,自己来这以后还没听过如此好听的声音,羡云又想了想,“你们需要什么药材?是治你脸伤的吗?四尾青鲵炼成的丹药可生新润气,对你可有用?我记得沉风师兄那里有,我去帮你要点来。”

    “不要”,不要去找他,晏相期敛了敛神,重新措词,“我是说四尾青鲵丹对我没有,不必费心去寻此物。”

    她点了点头,“好吧,有什么需要的你直说便是了。”

    流霭在一旁不解地问:“他们欺负你,你怎么不言语,好歹是个男子,怎么这般软弱。”

    羡云连忙扯住她,对她摇摇头。未知他人苦楚,还是不要随便劝人。大女主现在太坚韧,但也别随便拉上旁人一起坚韧。

    晏相期闻言弱声弱气地道:“我久经嘲讽,已经习以为常了”,他小心觑着羡云,见她微露怜悯便放心了,她总是这么纯善。

    “下次有人欺负你,你就告诉我和羡云师姐,我们必会为你出头。”

    流霭略带歉意,她也想起自己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自己曾经不也是饱受欺凌吗?还好遇到了师兄,师姐和师尊。

    羡云拍拍她的手安慰她,对晏相期柔声道:“不如先去我东棠轩吧,我找点书给你看。”早日强大自己才能更好保护自己。

    落地后,羡云给他介绍了自己的院子,毕竟经过改造,这院子若在整个御霄宗进行评选,绝对可获得居所环境优美度第一名。

    羡云见他看向泉潭边的小树,“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略知一二,四处游历时似有见闻,不过要等它长成才能验证,待它成熟,我再来告诉你。”

    晏相期心里盘算,除了借书还书外,又有新借口再来她这里,哪怕要靠这个小家伙也不错,他满意地对小树笑了笑。

    羡云安心地点点头,终于有人能认出它来了,虽然晏相期修为还不高,但是四处游历倒是开了他的眼界,想必日后对他再提升也有帮助。

    既拿到了书,晏相期也不好再久留,却听流霭对羡云说:“师姐,我们好久没对剑了,陪我练习练习如何?”

    他眼睛一亮,借此机会恳切地说:“久闻御霄宗忘澜峰剑道在修真界超群绝伦,不知今日我能否在此饱览一二,以助启思。”

    “也好,那你坐远点,免得伤到你。”羡云给他找了个好位置,以灵力移动石椅至泉潭小树下。

    晏相期望向她们对剑的地方,视线却紧紧追着羡云,看着她翩然跃起,看着她挽剑弄影,看着她巧笑倩兮,花香袭袭,好似她身上的馨香,泉潭潺潺,随着往事涓涓流入心里。

    此刻,他能这样坐在这里,安静地看着她,就已经很满足了。至于其他的,只能交给时间,只能交给她。

    眼见她二人练剑结束,晏相期也走了过去,“不愧是忘澜峰弟子,果真剑术非凡”,看着羡云手中的剑,刃如冰霜,淬炼精良,“这剑看上去挺不错,是什么来头。”

    “这剑叫影阙,只不过这是沉风师兄给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羡云也不甚了了。

    晏相期有点后悔为什么要问这个剑,真的一点不想听到沉风这个名字。

    “天色不早,叨扰多时,我先回去了。”道别后,他迈着略微沉重的步子快速走着。

    身后流霭的话却仍随风传过来,刺痛了他的耳朵。

    院中,流霭拨弄着羡云的竹编海棠簪,“练个剑都歪了,怎么不戴沉风师兄给你的飞羽白玉簪。”

    怎么她有这么多沉风送的东西,莫非真如传闻所说,自己还是来晚了吗?晏相期神色颓然,黯然失落,快步进了南竹轩,无视在院中坐着的叶白,当然也没能听到羡云说的那句“我不喜欢戴”。

    对着女主,羡云只想认真陈明自己的态度,补充道:“在人界,发簪是重要之物,男子一般不可轻易相送,而且我也不喜欢他,所以就不想戴,免得生了误会。”

    “你可是对师兄有什么误会?他对你可是极好的。”流霭不解问道。

    “没有,我们都是兄弟姐妹,自然会对师门的人好,更何况你见过他对谁不好吗?”羡云努力引导女主的思维。

    流霭陷入混乱中,在她潜意识里一直认为羡云很喜欢师兄,有好多事情可以证明,这想法不知从何而来,但已经深深扎根在她心里,而依她所见,师兄也应该是喜欢她的。

    但现在羡云说的话,又让自己很糊涂,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可惜自己没有喜欢的人,不然就能分辨一二了。想不通,算了,不去想了。

    流霭又想起来件事,便问道:“师姐,你说不要轻信外人,那你为何对晏相期这么放心。”

    羡云笑笑,“你看他纯良可欺的样子,怎么会是坏人。”

    流霭在心里嘀咕,那自己看陆止泊也是风趣幽默善良无害的样子啊,师姐又不让自己跟他过多接触,难道自己看人的眼光有问题?

    南竹轩。

    晏相期一脚已然迈进自己的房间,推开房门的手顿在那片刻,又转身向叶白走去,“沉风是个什么样的人?”

    叶白本来懒洋洋地靠着桌子,用手肘拄头看着天空飞来飞去的灵兽,听见脚步声,看也不看他,心里鄙夷晏相期真是个痴情种。“什么样的人?当然是羡云喜欢的人咯!”

    晏相期紧紧攥拳,指甲深深扎进手心,闷声说:“你又从何而知?”

    叶白见状心觉好笑,“早先想告诉你,你不愿意听,现在我也不想说了。桩桩件件都是从御霄宗弟子那打听来的,他们可都这般说。”

    “闲言碎语岂可轻信,我只信她怎么想怎么说怎么做。”言罢,晏相期进了房间,一甩袖重重关上了门。

    “随你,那么生气作甚。”叶白笑呵呵地看着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