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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飞行

    东棠轩。

    “我刚说的你可是记住了。”晏相期耐心地问道。

    羡云轻敛衣袖,“记住是记住了,现在就是敢不敢的问题了。”

    晏相期脸上晕着夕照而来的暖光,“别怕,我会一直在后面保护你。”

    羡云闻言,心中怦然所动,这满是呵护而又毅然坚定的话语似曾相识,她久违的记忆忽然袭来。

    转瞬,她低头掩下情绪,“你倒是有点像我一位故人,虽然他的声音没你好听。”

    晏相期蓦然僵住,红润的嘴唇张了又张,无言伫立着。

    “算了,咱们开始吧,限你三日之内教会我,不然别想吃我做的糕点。”羡云又恢复神采。

    他眼底藏着湿意,因嗓子沙哑,此时声音更低沉了,“嗯,好……”

    羡云跃上飞剑,晏相期站在她身后,凝视着她飞舞的头发,勉力留神她的一举一动,以防她摔着。

    “不必急进,一丈便停吧。”晏相期劝道。

    羡云循序渐进,在每个高度适应后才开始升高,待升到八丈有余,她微微腿软,不敢升高,也不敢行进,更是害怕地闭上了眼,

    晏相期扶着她的手肘,缓声安慰,让她放松,“不要想着自己凌空,你只需想着自己踏在坚实的泥土上,周边都是云朵形状的花草树木,有很多灵鸟在跑动,你仅需相信你的灵力,相信你心中的土地,相信你自己的坚定。”

    “试着张开眼睛,不要怕,我在你身边。”

    羡云缓缓睁开眼,听他继续柔和地开解,“一切可怖的景象,都是给心里设下的牢笼,你打开笼子,试着相信,战胜眼前的场景。”

    “看看下面,风景很不错,你就是此方的主宰。”

    羡云试着低了点头向下看去,果然有上帝之眼那感觉了。

    在晏相期的循循善诱下,她催发灵力试着飞行了寸处,心里觉得安全了,又向前行进了几丈,心中跃上喜悦,自己可以了。

    见状,晏相期微微松松手,虚扶着她。

    两人在东棠轩的练习成果突飞猛进,沉风御剑回峰的途中却看见了他俩有说有笑学御剑的一幕,心中微沉,涌动着不悦的情绪回了央枫舍。

    答应师妹的事还是要做到,既然御剑进步这么大,也不能不犒劳临时师父,哦,对了,还要顺便给沉风一些,他都主动提出来了。如此想着,羡云麻利地在东棠轩的灶台上忙碌起来,待她做好板栗海棠糕,已是月轮高悬了。

    羡云差一个弟子送了几块给沉风,而自己装了两份,先送去了流霭那里,她吃得有滋有味。

    之后,羡云亲自将板栗海棠糕送到了南竹轩。

    晏相期惊喜地不禁愣住,片刻反应过来,邀她进去坐坐。

    “不啦,天色已晚,早点休息吧”,羡云笑着摇摇头,回身走了。

    晏相期站在院外看着她离去,直到那轻鸿一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才回到房中。

    叶白凑过来,打算捏一块糕点,却被晏相期无情地打开了手。

    “至于吗,我就尝一块,你还有那么多呢,别这么小气。”叶白嬉皮笑脸道。

    “不,都是我一个人的。”晏相期戒备地看着他。

    眼见他如此护食的模样,想来是尝不到了,叶白只得放弃,“算了,算了,服了你。对了,我已经探查了一番,那几个人暂时都还没发现蹊跷之处,但是总感觉那个混焰禁地有古怪,竟有灵力不断波动。”

    “嗯,还是盯紧左护法,盯紧那些人,如果真有问题,一定会再联络的。”晏相期自顾自一小口一小口地品尝了块板栗海棠糕,想着她做糕点的样子,一定生动而又美好。

    他曾经向往的一茶一饭一双人,如今还能企及这样的烟火气和惬意无虞吗?

    晏相期小心翼翼地将剩下的几块都仔细包好,放到盒子里,以灵力封存确保不腐,收进了储戒中。

    羡云送完东西回到东棠轩,进了院子发现沉风坐在亭子里,有些诧异,“师兄,这么晚了,可是有事?”

    “你从何处回来?”沉风也不回答她的问题。

    “噢,我刚才去了流霭和晏相期叶白他们那。”羡云心不在焉,到底什么事,没事的话自己可要好好睡一觉了,近来也不想入定。

    “可是给他们送板栗海棠糕?”沉风起身,看向空中的皎月。

    是来兴师问罪的?都亲自给别人送了,却没给沉风送去,羡云心下揣测着,“是,本想也跑一趟师兄的央枫舍,但是恐怕太晚了,妨碍你休息,便先请弟子送去你那里。”

    “嗯……你最近和晏相期是不是走得过近了。”沉风的语气波澜不惊。

    羡云不知其意,“那倒也没有吧,只是尽地主之谊罢了。”

    “你御剑学得如何了,不若我教你。”沉风回头看向她。

    原是为了这事?他这么纠结我跟谁学作甚?羡云自然委婉拒绝他,“不必劳烦师兄了,我已经学会了。”

    “你的事对我来说永远都不算劳烦。”沉风眼里藏着意味深长。

    这……算是什么话啊,怎么对自己说这种撩人的话,“啊哈哈,师兄果真有兄长之风,太晚了,我困了,先休息咯,师兄请便。”

    羡云慌不择路地溜回房,看来以后要择机跟他表示清楚点。

    沉风非常讶然,为何说兄长之风,自己从来没把她当过妹妹,难道她把自己当成兄长?

    可她种种所为,分明是爱慕之举,这是有目共睹的,自己仿佛对她也生了情,却为何无法互明心意?难道是自己不够主动,她少女心思羞于表露?下一次一定明明白白跟她说清楚。

    这日,秋雨飒飒,落花簌簌。

    羡云手拄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

    名讯牌微闪,她意兴阑珊听着,那头是晏相期的声音,“灵植如何了,上次见它已近繁茂,今日下雨,会不会对它枝叶有影响?”

    羡云打起精神,瞬息掠到树边,枝叶倒还好,只是有点没精打采,缕缕灵气缓缓没入树干。

    晏相期勾了勾嘴角,“那我过去看看它。”

    话音刚落,他就出现在东棠轩院中,“这么快”,羡云惊叹。

    他手掌虚握掩在唇边轻轻咳了几声,“我刚好在附近。”眼神不自然地转向灵植稍作打量,“这或许是柏咎树。”

    “柏咎树?”羡云第一次听说这种灵植。

    “嗯,是上古灵植。”

    “怪不得,我找遍所有藏书阁的书都没找到关于它的,师尊和却机峰的人也都认不出来它。原来是上古的,如此久远。”羡云十分感叹,这般小概率的事,居然被自己碰上。

    可是,晏相期怎么知道的?羡云疑惑地看向他。

    见状,晏相期了然,忙说:“我本也不识它,我看过道情门的隐秘手札,发现描述有几分相似,才如此推测。”

    他顿了顿,转移话题,“柏咎树可生灵识,不如你试试注入灵力,并捻召元诀。”

    羡云正新奇着,闻言也无甚顾虑,闭眼凝神,边掐召元诀,边缓缓注入灵力。

    一边的晏相期隐隐地向柏咎树弹去一指蓝色的光息,此树瞬间涨满了力量,羡云毫无所觉。

    不久,羡云听到有什么撕裂的声音,睁眼看去,只见有个长得像花一样的东西,从树干的裂缝中爬出来,裂缝瞬间又恢复如初了。

    “啵啾。”这小东西发出的声音奶声奶气。

    羡云细细看去,它大概六寸许,头是花的形状,每片花瓣颜色不尽相同,但煞是和谐,两只蓝汪汪的大眼睛像是花蕊,粉嘟嘟的嘴巴好似花瓣,身体如同瓷实的花梗,两只圆乎乎的胖手像花萼,两只脚丫像叶子。

    虽然形似花朵,但是手脚指节分明,却也像个人,长得真是可爱。

    小家伙也在睁大眼睛细细打量身前的两人,“啵啾。”

    “啵……啾?是何意?不过听上去与柏咎倒是很像,想必确实与柏咎树有渊源,道情门始祖竟然见过此物。师兄你很厉害啊,以前看过的东西现在还记得住。”羡云由衷地夸赞。

    晏相期见她开心,眼中也满是笑意,“我门有一秘法,可通语,不若我先来试试。”

    说着,他抬起指尖,泛出一滴血,将它飞送进小家伙的嘴里,又割破它一花瓣,沾染手指送到自己唇边轻舐一下。

    羡云看着这一系列动作,粉红的花液沾染了他的唇,使他本就鲜嫩的薄唇变得更娇艳欲滴。

    “啵啾啵啾。”小家伙嚷道。

    “这下能听懂它说什么了吗?”羡云一脸好奇地盯着晏相期的唇。

    察觉到她的视线,晏相期神情微僵,还好有面具做遮挡,“它说:好疼。”

    “嘻嘻,果真可以听懂,它这样可爱,我也试试。”

    羡云也把自己的指尖血滴进它的嘴里,一脸温柔道:“呐,喝了我的血,你也要给我点你的花液呀。”

    小家伙闻言,从一片花瓣上析出了一滴花液。

    羡云蘸取后,舌尖轻点,还挺甜的。

    “啵啾。”

    这下羡云也能听懂了,小家伙在说:“这个美丽姐姐好温柔,不像那个大哥哥好坏。”惹得羡云笑不能已。

    “既然它只会说啵啾,那不如就叫啵啾吧?反正这里基本没人听说过柏咎树的名字,不知其为何物。”羡云提议道。

    “好,都听你的。”晏相期目光炙热而又温柔地看着羡云的侧脸。

    羡云把啵啾放到自己肩头,御剑而起,虽然不知道啵啾有什么本事,但是有个小家伙陪着自己倒是开心。

    这几日在晏相期的指导下,自己已能独自御剑了,但他还是会在一旁御剑而护,感觉心里暖暖的,还真是个好人。

    啵啾丝毫不怕,“啵啾啵啾”嚷个不停,羡云揉了一把它的头,“不能再快了,你不怕,我还怕呢!”

    羡云忽然一瞥,下空是西芍轩,流霭和陆止泊正在院子里,有点担心,便御剑而下,晏相期跟随其后。

    流霭见来人是她,很惊喜,“师姐,你学会御剑啦?”

    羡云得意地点点头,又将视线转向陆止泊,他手里的不正是自己前些日子做的板栗海棠糕吗?

    陆止泊对羡云和晏相期见礼后,黠笑道:“师姐的手艺真不错。”

    羡云勉强地笑了笑,看向流霭,这个小馋包居然能把糕点留这么久还给他吃,真是不可思议。

    “师妹,记得好好修炼,再过不久就是九和大比了。”

    “好师姐,我真的有在好好修炼……咦,你肩上的是什么呀?”流霭好奇盯着。

    “它叫啵啾,是我新收的……额……灵宠。”羡云把它放在掌心,拿给流霭看。

    啵啾坐在她的掌心,用胖乎乎的小花手支着花瓣小脑袋。

    “挺好玩的,不过没我的寂兽可爱。”流霭又把头埋在寂兽的白毛间。

    “啵啾!”

    “师姐,它说什么?”流霭不解。

    “啊,哈哈,没什么,它饿了,我们先回去了。”怎么能告诉你,它骂你没眼光呢。羡云叮嘱了几句,便和晏相期走了。

    陆止泊看着晏相期的背影,若有所思。

    转过头来看着身边的娇俏女子,“上次听了我的白玉箫音,不如这次也见见秘音门的剑道?对练一番如何?”

    “好呀,到时我一定跟师姐说,咱们俩可没有贪玩,都是在好好修炼。”

    陆止泊穿着红鸳色的外袍,随风翩跹舞剑,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睥睨世间的笑意,好像一只骄傲的凤凰,令万禽失色。

    流霭看着他不由得分心,被脚下的藤蔓缠住,霎时眼看要摔倒。

    陆止泊疾掠而去,伸手揽过她的腰,安稳站住。

    流霭的额头轻轻撞在他坚实的胸膛,嗅到他身上那清新的乌木气息,自己的心却怦怦乱跳,脸也微微发烫。

    陆止泊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柔软,将她唇边的发丝绾到耳后,轻声说:“没事吧?”

    流霭忽然觉得更紧张了,“没,没事”,自己是怎么了?好像面对陆止泊就会这样子,可是又很想接近,还从未有过这种情绪。

    她回过神,抱起寂兽在草地上坐着,心乱如麻,胡思乱想。

    “我为你舞一下新创的剑招,可好?”

    他眉眼弯弯,神情十分专注。

    “嗯。”

    树上的秋花随剑风而左右摇曳,落英纷纷被卷进他的剑舞中,一招一式都颇为潇洒不羁,不一会儿,流霭便见他悠然站定,向自己招招手,“来看看。”

    流霭好奇地走过去,却一时呆愣而含羞,只见地上是纷纷落花拼成的“流霭”二字。

    “可还喜欢?”陆止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流霭的后背好像被电流袭过,带着阵阵麻意,只得仓皇地点点头。

    他走到面前温柔道:“此行来御霄宗没带多少什物,这珊瑚嵌白玉镯你勉强收着吧,就当我贺你又进一阶,以后再送你更好的。”

    她此时竟不知不觉虚相境后阶了,都没注意到,流霭心想着羡云师姐曾说过贴身之物不可轻易收男子所赠。可此时她被陆止泊戴上玉镯,却没想要拒绝。

    流霭的手腕被他微微粗糙的指尖轻轻碰到,皮肤竟有点酥麻,只得尴尬掩饰,“多,多谢师兄。”

    陆止泊见她手足无措的样子,心想果然还是不能太急进,便道:“天色不早,我先回去,你好好休息……”

    东棠轩。“你觉得陆止泊是好人吗?”

    晏相期愣了一下,思考了片刻,虽不甚了解这人,但从这段时日的相处来看,可比某些自诩正义之士的宗门蠹虫好多了,“看上去没什么问题,也没甚不好的传闻,或可值得相处。”

    羡云点了点头,不好意思道:“对了,你的竹剑,我思来想去也没想到什么好名字,只能想到南竹,跟你现在住的南竹轩一样了。”羡云揪着手指,这名字会不会被认为敷衍,会让他失望吧?

    “无妨,我很喜欢”,晏相期伸出手向院中的海棠树摄去,一大块两尺有余的海棠木落在他掌心,只见他修长劲健的手指紧握一把匕首,不多时便将海棠木削成了剑形,递给羡云。

    “我送这东棠剑给你,借助灵器御剑你已熟练,下次试试这种无灵气的剑,可以更好地练习御剑之术。”

    “那便谢谢晏师兄了”,羡云接过,细细打量,剑柄处还刻了一朵海棠花和流云的纹样,手艺真好,他那指节分明的手也真好看。

    “啵啾!”啵啾跳下羡云的肩头,爬上了东棠剑,蹦跳了几个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