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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离别

    “流霭姐姐。”

    与流霭笑着打过招呼,徉空又灼灼看着羡云,难道一直没发现自己只称她为姐姐吗,只有她……

    晏相期不动声色挡过徉空的视线,冷漠地看着他。

    待默阴长老宣布了通过长嬴考核的名单,几人便回了忘澜峰。

    执露拦住了叶白的去路,仰着笑脸略带羞涩道:“恭喜叶师兄通过考核。”

    “嗯,多谢师妹。”叶白说完便要走。

    执露又叫住他,揪着衣摆,“不知师兄打算何日离开御霄宗?”

    “后日吧,师妹还有事?”叶白着急回去看晏相期是否伤势复发。

    “没,没了。”执露眼底露出失望,眼看着他离去。

    晏相期送羡云回到东棠轩。

    “你后日便走?”

    他见羡云的神色依旧明媚,丝毫未见离别的不舍,“你舍得我走?”

    “如何不舍得?”羡云揪着他的袖子晃了晃,“此去虽然山河远阔,但有缘以后自会相见,若是未见,我也会去找你的。你就安心好好修行,等我。”

    她带着晏相期坐在高高的海棠树上看日落,轻轻将头靠在他肩上。

    远处,残霞映染了漫山遍野,葳蕤夏意此时也未能闯进两人心间,情之一字,若有所托尚可吟哦,若无所托空余怅惘。胜景流连,不如心头那人,过尽万水千山,也只想跋涉到他身边。浮生驰影,回首匆匆,唯有掌心纹路交叠,方明何为义无反顾,何为只此一双人。

    “羡云,我若是……”

    “嗯?”怎么不说了?羡云直起身凝视他的双眸。

    “我若是……没你想的那么好,若是有天你发现我不是你喜欢的性格……你,会如何?”晏相期鼓足勇气说出口,转过视线,不敢与她对视。

    羡云采下一朵海棠花,轻轻嗅着,“那我便去找别人咯。”

    “你……”晏相期心里骤然揪着疼,急急回视,却撞见她戏谑的眼神,连忙别开脸,抿着唇不做声。

    羡云在二人身周布下结界,慢慢掀起他银色面具的一角,轻轻亲上他的脸颊,“你这么好看,我怎么还会去找别人?”

    见他还是一副失意的样子,她抬起晏相期下巴转过他的头,眼神坚定,“你是怎样,我喜欢的便是怎样!”

    那些经历无法轻易磨灭,那些默契早已深深镌刻,那些情意经久沉淀浓烈,除此之外的任何巧言令色都会在心意面前无所遁形。

    爱意如醇酒,藏之愈浓,现而昭彰。爱定一人,可付一生。

    晏相期掩饰住委屈与不安,将脸藏在她的颈窝,“嗯……这可是你说的,以后不能不要我……”

    漫漫行路,他的心早就千疮百孔,无波无澜,世间了无意趣,却不期然被赐予那璀璨的几年,闪动的小火苗跃进心里,慢慢驱赶了冷寂与萧瑟,自此凛冬消逝,微光长明。

    星河垂野,南竹轩里。

    “藏虹殿内居然有个密室,那里面的水镜有点名堂,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非要在密室设结界才可商讨?”叶白一脚踩在椅子上,虚靠着墙,“不过我倒是留下一个东西,想来可以窥见他们筹谋。”

    “混焰禁地阵法久远而古怪,不是现世所存”,晏相期手指点着桌面,“恐怕是禁地之内的人所设。”

    陆止泊瞄着他俩,“你到底与谁结仇,要如此坏你名声?”

    晏相期无所谓道:“我面临的情况如何?不是与你相似么?”

    “他们?哼……都是以下犯上,妄图僭位罢了。欺我羽翼未丰、无所恃凭,欺你权位空悬、孤掌难鸣……御霄宗又有何图,非要为虎作伥?”陆止泊不咸不淡道。

    “从之前的惨案与异动上找线索,却隐隐指向御霄宗,想必以藏虹的心性,不出手则已,出手至少便要一石二鸟。”晏相期眼里闪过躁意,“修真界道貌岸然已久,若御霄宗真草菅人命,我也不介意搅翻这一滩死水。”

    叶白笑道:“你不怕羡云怪你?”

    “我若不为刀俎,便成鱼肉,总要扫清败絮,才能期图安稳长久。”

    “是了是了,到时候你还是干干净净的道情门晏相期。”叶白伸了个懒腰走回房。

    陆止泊低头思索不语,他知道,外忧内患之时,也只能如晏相期一样根除沉疴痼疾才能安心。

    临别当日,杨柳依依,舟帆即将远去。

    周边都是相熟之人间的惜别相送,羡云不管不顾,抱着晏相期的腰,抬头看他,“要经常传讯呀,可别忘了我。”

    “如何能忘,生生世世不忘。”晏相期摸着她柔软的头发。

    羡云撇嘴笑道:“就你嘴甜。”

    “若是不喜欢,以后我可不说了。”

    “那可不行,你每天都要传讯说与我听。”

    那边,流霭看着眼前的陆止泊,情意在眸中婉转千回,昨日叙话已是恨别难抑,这一走还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他。

    感受到他满腔真心倾付,自己也觉不枉相识相恋,未徒费情意。流霭想把寂兽还给陆止泊,他却拒绝了,只让寂兽替他陪伴。

    陆止泊轻抚着流霭手上的珊瑚嵌白玉镯,“这本来是打算送我未来道侣的定情之物,我的心意至死不渝,将来新婚定要送你更好的。”

    流霭瞬时脸红,佯装生气瞪他一眼,“谁说要与你结为道侣,当时送我镯子时你可没说。”

    “既然戴上了,你也不能后悔,不如可怜可怜我,给在下个机会吧。”陆止泊把她鬓边碎发挽到耳后,“等我好吗?时机成熟,我便立刻来求娶。”

    流霭转身背对他,竭力控制扑通扑通的心,最后道过别,眼见他上了飞舟,笑着对陆止泊轻轻点了点头。

    陆止泊唇边的笑意绵延,淌过柔风与虚空,直直进了流霭心里。

    飞舟待发,执露御剑飞上,把手里的储物袋飞快扔进靠栏而立的叶白怀里,稍稍离远了些,努力平稳加快的心跳,任清风吹凉发热的脸颊,可耳尖还是泛红,“叶师兄,多谢之前多次相救,此为答谢,望师兄一路珍重,后会有期。”

    她仓皇说完,迅疾离去,躲在远远的树上,凝视着飞舟上的那人。

    晏相期负手在后,探究地看向叶白,“这意思如此明显,你本事倒是不小。”

    叶白随手把储物袋放进储戒,“我可清清白白的什么都没干,只不过扶危济困而已。”

    “哦?那这执露师妹倒是可惜,恐怕痴情错付。”

    叶白哼笑一声,跃上船头桅索,倚靠着看向前路景致。

    “啵啾!”啵啾在羡云床幔上荡秋千。

    晏相期离开很久了,羡云除了偶尔去厚学堂学习、藏书阁看书,便是在院中练剑,生活又恢复以前那样的平静,还好日夜有啵啾吵吵闹闹,不然她会经常发呆乱想。

    不过,每晚都会与晏相期传讯,哪怕什么也不说只听着那边的环境音,羡云也觉得满足,好像同在一处,共赏一轮明月。

    啵啾运着身周的灵气,结灵后隔空将桌上的茶盏移来,递向羡云。

    正发呆的羡云眼前突然出现此物,回过神来,“你真能干”,用手指勾了勾它的小花手。

    羡云把啵啾放在肩头,去了藏书阁。

    没想到在这里却碰见了回雪,她离自己有几排书架的距离,自从九和大比后,就再未见过回雪,听说她生了重病,如今看来仿佛没什么了。

    反正她也没看见自己,羡云转过视线,走到另一边找起书来。

    “羡云师妹。”

    羡云不用回头都知道是回雪找来了,在脸上摆好假笑后转身道:“回雪师姐。”

    她并不想和白莲花多说,却发现此时回雪的眼神不似往常柔弱、婉约,也不像显露本色的愠怒和嫉恨,只有无穷的阴鸷和寒烈。

    羡云心一惊,有点不安,“好久不见,回雪师姐,你来这里找沉风师兄吗?我很久很久没见过他了。”

    虽然不知道哪里又得罪了她,但是表明自己态度总不会再惹来麻烦吧?倒不是怕她,只是多事之秋,不想再惹出什么意外。

    一听见“沉风”二字,回雪狠意更甚,却突然拧眉捂着胸口,虽然沁光费尽千辛万苦才压制住她这不知道哪来的蛊毒,但若是情绪波动厉害,还是会钻心般的疼。

    她收敛了情绪,话语间仿若淬着寒冰,“我只想告诉师妹一句,诬害旁人便要终身活在惊恐中,日日要担心何时被身后的黑影拉扯永堕无间。”

    “啊?”羡云听她这没头没脑的话愣住了,“诬害旁人?谁?不会是说我吧?”自己何曾害过人?

    “得益者便是施害者,不对么?”回雪阴森地笑了笑,“师妹,可要小心身后。”

    看着她离去,羡云不仅一头雾水,更是毛骨悚然,觉得回雪好像恐怖电影里可怖的角色,瞬时觉得阴风阵阵。

    “啵啾!”小家伙拿羡云的头发围住自己,羡云连忙走向阳光处,“你也觉得冷了?真的好可怕!”

    她正懒洋洋晒着太阳,听到一阵窃窃私语,“是啊,这次沉风师兄带着流霭去了。”

    羡云好奇是什么事,走过去一问才知,原来是沉风带着流霭去希功堂领任务。

    不会吧?羡云心里惊慌,小说里流霭下山做任务时受重伤,需换根骨才能免于性命之危,难道是这个情节点?

    羡云急急赶到希功堂,见沉风、流霭二人还在寻找合适的任务,松了一口气,她不动声色找着小说里使流霭受伤那个地点的卷宗,悄悄把它收进了储戒。

    “诶?那个卷宗呢?倒是适合你们二人。刚才还在这,怎么找不见了?”执事弟子挠着头很是费解。

    “师姐,你怎么在这?”羡云被流霭发现了,“我,我就是来逛逛,看看最近有什么大事发生。”羡云尴尬地向沉风问过礼,见他神色淡淡,才放下了心。

    “听说了吗?信国被惠国檀国吞并瓜分了……”

    “早知道会有这一遭,信国那气数不像长久的,之前我去那做任务,真是民不聊生啊,亡国了也好。”

    “信国皇室尽诛,不愿为新朝效力的旧臣都被流放到边关。”

    “嗨,不说了,修仙之人莫入尘世,人界自有造化。”

    羡云挑了挑眉,没想到信国倒是个短命的,原身父亲……无甚感情,只能祝他安好。罢了,往事难逆,来者可期。那些恩怨如风逝去,珍惜眼前人最重要。

    待沉风与流霭二人选好卷宗离去,羡云才掏出原来那个,悄悄放置原处,神态自若地离开了。

    回到东棠轩,羡云思来想去还是不放心,直接去找流霭,“师妹,你最近还是别下山,如今外界不太平,你与沉风师兄说换人吧!”可流霭想都没想便拒绝了。

    羡云不甘心,“可你万一受伤了怎么办?如今魔妖二族虎视眈眈、居心叵测,我担心你有危险。”

    “好师姐,我不是小孩子了,修为也能勉强自保,若是遇上厉害角色,不还有沉风师兄么。我不能总坐而论道,实战才能有所提升。”流霭还是毅然决然。

    好说歹说,左右流霭也不听,羡云只能作罢,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不要勉强,首先顾好自己。

    躺在床上,羡云思绪还是杂乱,自己换了任务地点,情节还会如出一辙吗?名讯牌此时闪亮,羡云急忙抓起,必是晏相期无疑。

    果然,他的声音传来,“羡云,我种下的海棠花开了,比你院中的更灵动,月色下它更澹然孤洁,像你。”

    “那以后我去道情门,你可要带我看看。”羡云笑嘻嘻地盘算着,瞒天过海脱身后便去道情门找他。

    那边无声半晌,晏相期的声音又响起,“好……到时带你看。”

    日夜荏苒,羡云在院中练剑,剑气裁风,荡飏飞叶落花几许。思迩剑越来越趁手,聊以慰藉,好像他形影不离。

    她运剑分影,悬空转立,不以眼视物,而以意驭剑,试图击向不远处的假山。

    快要击中时,幢幢剑影一一被拦下,来人是徉空,“姐姐,别坏了景致,不如与我对练。”

    羡云抚好被风吹起的头发,“也好。”

    她闭上眼,用灵识感受外物,运剑急速向徉空而去。不得不说,徉空虽然不专擅剑修,运剑能力倒是很强,怪不得一个器修能这么快成照神境初阶。

    徉空的剑势突变,诡谲逶迤。

    羡云急忙睁开眼,尽自己最大能力去抵御,不小心露出一个破绽,迎着他峻绝执着的剑意,她只能折身闪避,陡然下坠。

    不想却被他揽着稳稳落地,见他眼里笑意连连,“姐姐,没事吧?”

    羡云站出来,感觉有点怪怪的,又瞥他一眼,发现徉空神情纯挚,便未作多想。

    碧空中几道黑影掠过,羡云抬头一看,仿佛是御霄宗的弟子往西芍轩的方向去了,她心生不安,连忙赶了过去。

    徉空眼见着她又走远,便也紧随其后,心里黯然,喃喃自语着:“什么时候能好好看看我呢?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