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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前因后果

    “小诺姑娘,你这脸是……”紫依上前一步心有不忍地问道。

    “这都是拜他们所赐!”小诺姑娘恨得咬着牙齿发出“咯咯”的声音,“二位请听我细细道来。”

    原来……

    小诺本是一只白狐,在她尚未修成人形之时,有一次在这落思村的山里独自玩耍,不小心掉进了猎户的圈套,被猎户抓住了,带回了村子。

    在猎户磨刀准备把她宰杀了的时候,她的相公正巧砍柴回家,路过猎户门前,见她哀嚎着望着自己,楚楚可怜的样子,好说歹说将她买了下来,为此他花了家里所有的银两。

    回到家里,又找来草药帮小诺医治脚伤,在与相公相处的那几日,小诺深深地爱上了他。他那么善良,让她心存感激,小诺发誓,等她化作人形定以身相许,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说到此处,小诺姑娘低头含情脉脉地看着他相公的坟头,蹲下身用手轻轻抚摸墓碑上“相公吉忠”几个字,又继续说道。

    待她脚伤好了之后,相公把她放回到山里,叮嘱她自由自在的好好生活,照顾好自己。

    小诺离开以后日以继夜的苦苦修炼,终有一日,遇上了千年难得一遇的日月同辉,吸得日月精华,速速化作了人身,虽然修为尚浅,但却貌若天仙,一副人模人样倒是可以与相公相见了。

    当天她就迫不及待地来到了相公家里,声称自己无依无靠,愿意以身相许,只为求得一处安身之所。相公吉忠也是年少之时,随父母从他处来到落思村安身的,后来父母亡故,如今也是孤苦一人,过的甚是寂寞,有小诺愿意作伴,他欣然答应了。

    他们夫妻二人恩恩爱爱过了一年的幸福时光,可是……

    无奈命运作弄有情人,遇到村里那帮无耻之徒,竟贪图她的美色。一日,将她相公骗到集市去帮他们卖打到的猎物,说是回来分他一些银两。可是相公走后不久,他们就来到家里对小诺动手动脚,图谋不轨。撕扯之际,小诺情绪失控,不小心现出了原形,把他们这些好色之徒都给吓跑了,至此,大祸临头。

    他们去附近的庙里请来了捉妖降魔的法师来降服小诺,相公回到家里正看到此番场景。那个法师手里的法器实在是厉害,小诺千年的修行无奈敌不过,被他的束妖绳捆绑得不得脱身。相公跑过来救她,却被那几个无耻之徒捉住一顿暴打,口吐鲜血。

    后来小诺被法师带走了,可谁知那个法师不是正派修行之人。三日后,法师欲将小诺投入丹炉练成助他增加修为的妖魂丹。在他将小诺投入丹炉后将要封炉的瞬间,小诺用尽修为炸了丹炉,拼死逃出,也就是那时损伤了她这半边绝世容颜。

    本打算逃回家中和相公一起离开这里,却没想到,见到的却是已经死去多时的相公了……

    小诺姑娘说到此处,潸然泪下,呜呜咽咽地哭泣了起来。

    不知相公被他们如何折磨致死,小诺又被束妖绳捆得元气大伤,身形不能维持太久,只好将相公埋葬在他们亲手种的桃树下,小诺独自回到隐蔽的深山里修炼疗伤。

    那时她就发誓,他日定要回来报此血海深仇。

    二百年后,待小诺元气恢复后重来此地,那几个恶人早都已经化为黄土。但是她的仇恨未消,就只能让他们的子孙后代来偿还此债了。

    “那小诺姑娘又为何到了醉香楼呢?”紫依问道。

    “我得知他们的后代同他们当年一样,淫荡好色,常去寻花问柳,于是我就特地去了最有名的醉香楼,做了那里最美的头牌,我知道迟早有一日他们会特地来看我的。”小诺姑娘嘴角闪过一丝邪邪地笑意。

    “那你是怎么杀死他们三人的呢?”紫依不解地又问道。

    “那天他们来了之后,我一眼就看出来是他们三个了,让人给他们送去了美酒,里面被我偷偷施了法术,他们喝了以后就会中了我的法术,乖乖地回到客栈。待他们回到客栈,我现身他们的房中,几个好色之徒欣喜若狂,却没有想到我拿下面具以后,他们大惊失色。我又现出了原形,他们喊着祖上有人说过曾经抓了一个妖狐,这一定是来报仇来了。我哪管他们怎么样,直接取了他们的魂魄,三个人就一命呜呼了。”小诺姑娘淡淡地笑了笑。

    “如今大仇已报,唯一的遗憾就是我的相公,我与相公恩爱缠绵只有一年之久,如今却又阴阳两隔,不知何时才能再续前缘……”一滴晶莹的泪珠静静地滑落,滴落在了她俯首的墓碑上。

    “你已是修炼千年的狐妖,取几个人性命易如反掌,却要为何如此大费周章?”降龙觉得小诺如此做法有些让人费解。

    “这都被你发现了……他们同他的先人一样,本是好色之徒,岂能让他们干干净净地死去那么便宜?这番曲折之后,都知道他们那几日去了醉香楼,然后才无缘无故死去的,我就想让他们身败名裂,让他们的妻儿老小都知道,他们三个是何等的人面兽心之徒!哈哈哈……”小诺凄苦大笑,“他们虽死,却也换不来我相公的性命了,换不来往日的甜蜜柔情……”

    “原来如此……这世间阴险狡诈,贪图美色却又不择手段之人实在可恨至极。”紫依听到此处,已经气的握紧了拳头,一副要揍人的架势。

    “哎哎哎……一切自有因果,自有因果,你又何必气的如此呢?再说了,那些人早都已经去阎王那里报到了。”降龙一旁见紫依这般模样,赶紧劝解道。

    “你总是自有因果,我看他们三个就该死,不仅祖上无德,他们也不懂忠贞二字,死有余辜。”紫依愤愤不平地说。

    “本降龙罗汉可不是什么法师道士,也不是什么捉妖之人,我只度有缘人,既然你没有为害一方,我也不想拿你如何。你的相公已故,你也受了歹人残害,这几人却是死有余辜。但是,从今以后,你莫要再来害人,你能否办到?”降龙见小诺丝毫不隐瞒实情,悲愤之中良善可见,有心放过白狐小诺,毕竟她也是被人所害至此,给她一次机会,也算是度她一度了。

    “原来是上届的神仙,金身罗汉,小诺有眼无珠,请降龙罗汉恕罪。如今大仇得报,我发誓以后不再害人,多行善事。”小诺竟然双膝跪下,心意诚恳的发誓不再害人,好好修行。

    “好,我就放了你这一回,你可要记住自己说的话,莫要食言。”降龙态度严肃地看着小诺。

    小诺点了点头,起身来到吉忠的坟前,恋恋不舍:“相公,我要离去了,只是不知何日我们夫妻还能再见?也不知你如今去了何处投胎,我怎么才能找到你?好想再见你一面……”

    紫依和降龙看到小诺悲悲切切地哭泣,心里也有些许无奈,可叹世间痴情人总被无情伤。当然,是那帮无耻之徒所带来的伤害,害了这一对恩爱鸳鸯。

    “降龙,那梁婆婆还在等我们查出他儿子的死因告知于她,可是如今这般结果还是不要告诉她了为好,既然逝者已矣,她们婆媳二人还要好好地活下去呢,我不想再给她们的心口上插上一刀了。”

    “嗯,天女大人言之有理,小诺姑娘你觉得如何?”

    “如今他们都已得了报应,其他人不害也罢,毕竟想想她们也是苦命之人,同为女子又何必相互为难呢?就当为我亡夫积累阴德了吧!”

    “小诺姑娘果然善心未泯,阿弥陀佛!”降龙双手合十对着小诺诵了一声佛号。

    突然,紫依想起来什么似的,看着降龙说道:“我听鹤童曾和我提起过地界有个三生石,那块石头具有神力,可以看到自己的三生三世,不妨让小诺去那里问问吉忠的去处?”

    “上神,真有此神石?在何方?”小诺闻听,张大了眼睛来了精神,马上起身过来求问紫依。

    “紫依天女说的那块大石头在忘川彼岸,地界之所在。”降龙替紫依答道。

    “地府?”小诺无望的眼神,又像似要哭出来一般,“如今我的法力还去不了地界那般地方,看来我找不到我的相公了!”

    “不要那么灰心嘛!你去不了,我能去呀!”紫依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大眼睛挑了挑看着小诺,笑了笑说。

    “啊,难道是……谢过紫依天女,如果能带我去见三生石,求得相公所在之处,小诺愿意从此唯天女是命,鞍前马后,不离不弃。”小诺听到紫依可以带她去三生石,忙下跪叩拜发誓。

    “好了……快起来。”紫依上前弯腰扶起了小诺。

    “哎……看来又来活儿啦!阿弥陀佛……”降龙一旁摸着下巴,看着天空的圆月自言自语。

    “这次啊,不用你去,你回客栈等我即可。这点小事儿,我自己就解决了。”

    “真不用我去?”降龙又确定了一遍。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