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我们不打架，打架是一种很不好的行为，我从小就拒绝跟爱打架的人交往。”那大影灵小心翼翼地首先开了口，说的居然也是人话。

    李依图三人仔细打量着它。

    从未见过一个影灵像它这副模样的，倒有些好奇，也不急着动手。

    “你不打架，那你跑来这里干什么？”李依图问。

    “我带几个孙儿去那边山岭上摘些果子，从这里路过，碰巧遇到三位。我们就是过路的。”那大影灵回答。

    李依图三人怀疑，它就是在广场上猜他们属性的那个影灵。当时它把同伴引出来后，自己带着一帮人类的影子去找太阳印，后来便一直没有见到踪影。

    双方距离较近，青鸣鹭紧盯着它的脸，想从它的情绪波动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但它情绪似乎比较稳定，青鸣鹭既感知不到它的善意，也感知不到它的恶意。

    “你那几个孙儿，手里抱的什么东西？”青鸣鹭用手指着它背后那几个小影灵。

    “拿去包果子用的，就是树叶子。”

    那大影灵一边回答，一边叫后面那几个小影灵把叶子打开。里面果然什么都没有。

    “告诉我，你们头灵在什么地方？”李依图走上前去，站到了青鸣鹭前面。

    “它大概在那边山上。”那大影灵回答，侧过身去往石山指了指。回过头来，又问：“你们找它，该不是想跟它打架吧？”

    “不，我们不打架。打架是一种很不好的行为，我们只是想找它聊聊。”李依图嘴角带着微笑。

    “哦，那好。”大影灵说，“它是灵王的七儿子，不是好对付的。你们要是跟它打架，恐怕占不到便宜。好好聊，它也许能给你们一些好处。”

    “好处？什么好处？”王恒问。

    “这个……要具体谈。”

    话说到这里，李依图三人有点明白，这影灵为何出现在这里了。

    “你是它特意派来，负责跟我们谈判的，对不对？”王恒试探着问。

    “不错，正是如此。”那影灵坦诚地回答，随即将身子直了起来，不再是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我刚才装成这副样子，是怕你们一见面就动手，我没有开口的机会。”

    李依图三人找不到头灵，也愿意了解一下它的情况，摸到点线索。

    “你就是先前在广场上猜我们属性的那个家伙，对不对？”青鸣鹭问，两眼紧紧逼视着那影灵。

    “不错，正是我。”那影灵丝毫没有感到尴尬，回答得非常自然。

    “既然要谈，那我先提一下我们的条件。”李依图说，“第一，让人类的病毒感染者恢复正常。第二，把那根黑柱子给我毁掉。第三，不得再对人类有任何侵犯。第四，告诉我们，你们侵犯人类梦境使用的种种手段。”

    “咳咳。”那影灵咳嗽两声，有些怯怯地放低声音说，“我想稍稍纠正一下，人类才是病毒，寄生在地球上的病毒，我们是免疫系统。”

    李依图和王恒神情平静。

    青鸣鹭冷着脸，唰地一下将大刀从刀鞘中抽了出来。那影灵连连后退，举起双手阻挡在胸前。它后面那几个小影灵更是跑出了老远。

    青鸣鹭冷哼一声，又唰地一下将大刀插了回去：

    “你们口口声声说，人类是病毒，蒙墟是地球的免疫系统。现在请你拿出证据。若是没有证据，今天你会死得很惨。”

    “这话可不是我说的，大家都这么说。”那影灵回答。

    青鸣鹭还想说下去，李依图打断了她：

    “这事放后面，我先问问它，我刚才提的几个条件能不能答应。”

    “咳咳。”那影灵又咳嗽了两声，说，“那根黑柱子，从我们有记忆开始，就一直存在，我们没有办法毁掉，只有灵王有这个能力。

    至于对付人类的手段，也是由灵王掌控的，我们只是借用它的力量。没有它，没有那根黑柱子，我们什么也干不了。”

    “那让人类感染者恢复正常，不再对人类有任何侵犯，能做到吗？”李依图接着问。

    “恢复正常……这个也做不到。”那影灵底气越来越不足，声音越来越低。李依图三人就站在它面前，让它很有压力，“不要对人类有任何侵犯，这个可以做到，但也仅限于我们这支影灵，别的我们可管不了。”

    “这也做不到，那也做不到，那你打算跟我们谈什么？”李依图问。

    “头灵的意思，给你们一些灵石和灵果，你们不要到这里来，往别处去。我们呢，也不再侵犯人类。”

    “既然有灵石和灵果，这事可以商量。”李依图面露喜色，“不过东西呢？”

    “你们答应离开这里了？”那影灵问。

    “只要你把东西拿出来，马上离开，绝不食言。”李依图说。

    “东西带来的。我怕谈不拢，先藏了起来。”

    那影灵说着，吩咐站在远处的几个小影灵去取东西。

    那几个小影灵转到土丘后面，不一阵，便用宽大的树叶包来了灵石和灵果。

    李依图三人上前一一接过，打开来细细查看。

    灵石总共七块，有红色和蓝色两种，晶莹剔透，不带丝毫杂色。灵果总共十颗，只有一种，像杏子那么大，血红色，也是晶莹透亮，看起来不像果子，更像大宝石。

    李依图和青鸣鹭辨别不了真假，只能凑个热闹。

    王恒看过后告诉两人，说东西无假，都算上品。

    李依图和青鸣鹭心中暗喜，帮助王恒将东西装进他提着的灰布口袋。

    见三人只顾着摆弄东西，那影灵便问：

    “现在你们是不是该离开了？”

    “离开，马上离开。”李依图用手一指东面那座石山，“没你的事了，我们到那里去看看。”

    那影灵陡地一惊：“你不是答应过，拿到东西马上就离开这里吗，怎么还要到石山上去？”

    “这有什么问题吗？”李依图指了指脚下，又指了指那座石山，说，“我们马上离开这里，去那里，有问题吗？”

    那影灵这时才明白过来，原来李依图说的这里，跟他说的这里，不是一回事。

    它气得身子发颤，站到道路中间，把大木筒拄在地上，挡住三人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