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蓁蓁还想着怎么劝说沈佳恩，坐在一旁商讨的王济率先开口，“沈经理？有什么事不能往后挪一挪？好不容易有小陈总主动提签合同的时候，偏偏你作为项目负责人要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王济右手一抬，一副质问的姿态。
沈佳恩被怼的哑口无言。
她还想挣扎一下，“我等会儿给对方打个电话说一下.”
闻言，王济突然变了脸色，“沈经理，我不管你什么原因，今晚你必须去签合同！就算今天有天大的事儿也必须排在签合同的后面！”
办公室的另外两人同时间愣住。
虽说都是经理，沈佳恩只是项目经理，而王济是名副其实的公司副经理，算得上是沈佳恩的直系领导。
回来之前阿雅说过，王济是个不管事儿的，让她不用抄心公司上的事儿，来公司这么久王济也从来没拿领导架子压过她。
况且自从王济上次撞见陈淮礼来公司后，对她的态度一直都是和颜悦色的，好到沈佳恩一度认为他是个没脾气的人，当然其中自然不乏有陈淮礼的原因。
这还是第一次王济和自己红脸，看的沈佳恩一愣一愣的。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重了，王济拿起桌面上的文件起身，“就这么定了，沈经理早点把合同签下来也能让大家的努力不白费。”
王济强硬的态度，一副就这么定了的表情。
等人出去后，虞蓁蓁率先反应过来。
盯着沈佳恩凝重的脸，小心翼翼的开口，“佳恩姐，那我们去还是不去？”
“王经理都说了，还能不去？”
“那我现在下去安排？”虞蓁蓁撇了撇嘴，平时王经理挺好说话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发火了？
“嗯。”沈佳恩点头，不忘嘱咐她，“记得把资料都准备好。”
“好的。”应下后，虞蓁蓁立马出去找同事安排了。
沈佳恩坐在办公室回想刚才王济的反常的态度，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想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劲，直觉告诉她王济反常的态度绝对和陈淮礼有关系。
从乱七八糟的桌面上找到手机，锁屏打开，上面挂着她已读不回的消息。
十点左右发过来的消息，微信一发过来她就看到了，但不知道怎么回，索性就直接没理人。
指尖在屏幕上滑动几下，给男人发了微信过去，【你和王济说什么了？】
果然没反应。
这男人是个记仇的，睚眦必报的性格注定不会回消息。
几分钟后，沈佳恩正准备把手机丢到一旁，男人的消息却弹了出来。
【和我吃饭能签合同有钱拿，和别人吃饭能干什么？】
指尖停顿在屏幕上还没来得及输入，男人又发过来消息，【能不回家？】
沈佳恩直愣愣的盯着手机屏幕上男人不着边际的话。
沈佳恩：【我都说了我今天晚上有事儿。】
陈淮礼：【有事儿就能不回家？】
沈佳恩：【不回家。】
陈淮礼：【谁教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有事儿就不回家？】
明显和这人说不通，沈佳恩气的不知道怎么回消息。半晌不见回信，男人又发了条，【下午我来接你。】
一整个无解，沈佳恩心想干脆顺了他的意，拨了内线电话，让虞蓁蓁不用准备其他的了，又交代她下班之前把准备好的资料送过来就行。
下午六点公司的人准时下班，一个接着一个的往外走。
虞蓁蓁掐着点敲开沈佳恩的办公室门，“佳恩姐，需不需要我陪你一起去？”
沈佳恩正在收拾东西，长叹一口气，有些认命般的回话，“不用了，你先下班吧。”
虞蓁蓁把准备好的资料递给她，“佳恩姐，你是不是和小陈总没有说好啊？前几天你来公司不是说的下周一签合同吗怎么今天这么突然了？”
想起下午男人有些强硬的消息，沈佳恩无奈道，“可能突然有时间了吧。”
虞蓁蓁两手一摊一副无奈的样子，“哎！可能这就是甲方爸爸的压力吧？”
转念一想突然记起不久前王济对自己说这两人有什么关系的话了。
她靠近神秘兮兮的问沈佳恩，“佳恩姐你老是交代，小陈总是不是对你一见钟情来着，现在他故意借着签合同的名义想和你单独相处？”
沈佳恩觉得好笑，用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你一个小助理脑子里一天装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能想什么啊。”虞蓁蓁俏皮的冲她眨了眨眼，声音低低的，“佳恩姐，你到底和小陈总什么关系啊？”
沈佳恩头都没抬，“没什么关系。”
“我可是听王经理说了，你和小陈总关系匪浅，可是男女朋友哦~~”
虞蓁蓁哪知道内情，不过是上次王济拉着她问的那些话让她隐隐有了猜测，刚才问的话也是为了炸沈佳恩，哪成想这人没上当只好继续炸她了。
沈佳恩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但很快，虞蓁蓁的注意力又全在她脸上没察觉到。“我要是小车弄脏的女朋友还用得着为这个项目天天加班？”
这话说得也是，这几天沈佳恩天天加班好像又回到了瑞士的那个内卷狂魔。
虞蓁蓁惆怅的叹了口气，“那为什么小陈总突然就这么着急想和我们签合同了？”
“甲方的要求谁猜得透？”沈佳恩整理好资料装进文件夹里。
虞蓁蓁哎了一声，“甲方爸爸的心思难以琢磨啊。”
“你还不下班？”
平时虞蓁蓁下班是最积极的，六点一到人影准时不见，风雨无阻的那种，今天出奇的跟她在办公室磨蹭。
沈佳恩抬头看着她问，“这不看佳恩姐你还没走嘛。”
“等我做什么？”沈佳恩神色有些不自然的看着她。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啊。”虞蓁蓁说的理所当然，丝毫没有察觉到沈佳恩的脸色有些不对。
“你先走吧，我等会儿就走了。”
“好吧，佳恩姐我先走了。”虞蓁蓁带上门说走就走。
沈佳恩一个人站在办公室里看着紧闭的办公室门有些出神。
换了个书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