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社会闲散异人被带到哪都通公司大楼内，经过特殊布置的问讯室。
林齐和殷志高坐在桌子前，黑哥蔫蔫的坐在对面。
小玉见没人管自己，抱着腿躲到了房间的角落里，缩成一团。
林齐敲敲桌子，问道：“在哪都通公司备过案吗？”
黑哥：“没有。”
林齐：“自己交代，还是我先帮你松松皮子？”
黑哥：“我说，我都说，不劳公司领导动手。”
“我叫郭裴，无业游民，跟着师父学艺不长时间就被逐出师门。”
“然后就在社会上厮混，今天跟朋友们喝了点酒，突然起了色心，恰巧她就出现在那里，我就没控制住...”
林齐皱眉道：“没了？”
“没了。”
殷志高在旁边抽冷子说道：“我以前听人说过一个好用的妙招，百试百灵，保证能让他把苦胆都吐出来。”
“什么妙招？”
“用擦锅球捅菊花。”
黑哥听了顿时臀部一紧。
林齐却是没听明白，疑惑道：“捅他的还是捅你的？”
殷志高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这天师府的高足现在真是越来越犀利了。
角落里的小玉使劲把耳朵堵上，生怕坏了自己得来不易的修行。
林齐又想了想，觉得这个方法不靠谱，摇头道：“别跟他废话了，关他一宿，明早直接送到高总那，剩下的看他自己造化。”
一听到高总，黑哥猛地站了起来，被林齐一瞪眼又坐了回去。
“你们不能这样，我知道公司有规定，我没杀过人，更没杀过异人，凭什么要把我关起来！”
这黑哥摆明了是出马仙一派的，而高总在出马仙一派中的名望，异人圈里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以说是完全的专业对口。
“拒不配合，在问讯室内试图袭击其他异人，言语攻击，声称要捅公司员工的菊花。”
“你这个情节十分严重，现在又是非常时期，完全可以从严发落。”
黑哥惊道：“我什么时候做过这些事了？”
林齐伸手指着小玉，说道：“假装蘑菇那个，他干没干过？”
小玉无助的看向林齐，嗫嚅道：“干过...”
随即马上转身面向墙壁，假装自己是一颗蘑菇。
黑哥张了张嘴，他没想到这个身怀天师府金光咒，外表斯文的年轻人，居然会比红毛一伙还无赖。
殷志高捂着额头，觉得自己已经跟不上林齐的脑回路了。
刚才毕玲说的不要违反公司规定，黑哥在车里也听到了，所以才敢说谎，想蒙混过关。
这时见对方如此老辣，只好感叹流年不利。
今年也不是我本命年啊，怎么这么犯冲呢...
“我，我说。”
“我原本虽然没有正经工作，但是因为有点小手段，帮人要账催债，日子也算逍遥自在，直到被那帮人找上门来。”
“他们自称要在异人界中组建新的势力，说听过我的名号，想要拉我入伙。”
林齐和殷志高对视一眼，没想到居然还有意外收获。
“我当时什么都不懂，还以为是气运加身，能出去做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
“用现在的话说，就是996、007，还被洗脑以为是福报。”
“亏我还妄想自己有什么气运，其实就是打工的命。”
“他们的人负责联系雇主，谈好价格，然后把像我这种有那么点小手段的，介绍出去给人干活，大多数是些见不得光的事。”
“挣到的钱，二八分，当然我是那个二。”
“干过一段时间后，我觉得也没什么意思，就想走，可是他们找到我说，进了组织的，想出去只有一条死路。”
“可笑的是，我自己都知道连人家的门都没摸着。”
“威胁我以后，他们又怕我怠工，居然还拿出一本有关出马仙修行的残卷，对我说只要攒够功劳，就可以把残卷赐给我。”
说到这，黑哥的眼里冒出贪婪的光芒。
“威逼利诱之下，我只好俯首帖耳，妄想着有一天真能得到恩赐。”
说完这些，黑哥似乎无比疲惫，低下头，沉默了一会。
“这次的雇主是个很大方的老板，让我去找一些流落在社会，没人注意的异人，只要活的，五十万一个。”
“还把红毛他们派来给我当手下，做些跑腿盯梢的事，我原以为是转运了。”
“因为怕抓错人，弄出麻烦，再者这个小娘们又十分警惕，所以直到今天，才算把她堵住。”
“然后，就遇到你们二位活爹了...”
林齐点点头，这头黑妖说的都是真的，自己和殷志高一直盯着厌土和赵炎的行踪，所以才会顺藤摸瓜的找到红毛一伙。
前几天红毛他们一直跟踪着小玉，却不知螳螂捕蝉，活爹在后。
为了弄清红毛的目的，两人并没有打草惊黑，而是一直在暗处看着。
直到今天，在大排档里，这场命运的相逢。
想起大排档，殷志高又是一阵心疼，那张力神金甲符实在是白瞎了。
林齐问道：“抓异人？五十万一个，他们要干什么？”
黑哥摇了摇头道：“他们没说，我也不会问，无非就是拿钱办事，知道的多了对我没好处。”
嗯，看来得不到更多的信息了。
“今晚在这对付一宿，明早把你送到拘留所，等到稽核处的同事确认真实情况后，自会给你公正的裁决。”
黑哥整个人都泄了气，只要还能留住一条小命，其他的随便吧。
接下来被问询人是小玉，听到刚才各种冲击三观的事，此时她有些不敢看对面的两个人。
林齐想着黑哥嘴里那个组织的事，随口问道：“卖姑娘的小啤酒，来哈市几年了？”
“快两年了，之前被黑中介骗到这边当午夜主播，但是我没有身份，不敢干这种违法的事，因为一旦被警察抓到很容易列上黑名单。”
“我就偷偷跑了，在这边打一些零工短工，寻思攒够了钱，就可以买到身份。”
殷志高想逗逗她，说道：“午夜主播，播什么的呀？”
小玉认真道：“直播带货，卖一些保健品还有保健器材什么的。”
殷志高无语道：“卖保健品有什么违法的？”
“不行，工作那么简单，给的钱却那么多，一定是违法的。”
......
这小东西防范风险意识是真强啊。
林齐怕殷志高越扯越远，打断他道：“你也一样，一会把你带到隔壁房间，对付一宿，明天带去稽核处，确定没有劣迹后，公司会负责给你办理正式身份。”
小玉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问道：“啊？就这么简单？”
“你要觉得简单，我们也可以考虑把你留在公司，打上三年五载的黑工，再放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