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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鲜血供养,三年为期

    沐樱一双凌厉的眼,紧锁住祭神川那张完美得找不出一点瑕疵的脸。

    她恨不得击穿他的心脏,让他血债血偿。

    奈何她的喉咙被祭神川紧紧扼住,动弹不得。

    祭神川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性的让她的双眼与他对视。

    祭神川那双眼泛着微微红光,像深不见底的深渊,窥探不出一点情绪。

    被那双眼睛这样注视着,沐樱感觉自己像是被剥掉皮的橙子一般,毫无保留的暴露在那双瞳孔之下,那双瞳孔穿透她的身体,直击她的灵魂。

    她像是被催眠,大脑晕晕沉沉,眼皮子重得睁不开,身子一软,倒靠在祭神川的身上。

    祭神川冷笑一声,将她扛在肩膀上,似风一吹而过,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这混乱的大厦楼下。

    沐樱像是做了一个梦,梦里她沉进深深的海底,海水灌进她的口鼻之中,将她淹得快要窒息。

    她拼命的挣扎,好不容易抓住一颗救命稻草,用力一拽,却发现拽住的,是一具具鲜血淋漓的尸体。

    即便是在深海中,尸体上仍然有鲜血冒出,将海水染红一片,她挣扎在其中,绝望而无助。

    尖叫着,醒过来。

    沐樱吓得一身冷汗,睁开双眼,身体仍然控制不住的颤抖。

    她敏锐警觉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只见入眼处是满目的黑夜,伸手不见五指。

    四周寂静无声。

    身体上受的伤已经全部愈合了,感觉不到疼痛。

    她伸手往四周摸去,摸到的,是冰凉的板面,板面上有图纹,似一个小小的空间,将她圈在其中。

    她又伸手往头顶上摸去,什么也没有摸到,小心翼翼的站起身子,只听见“嗤”的一声,似有上万道烛火突然在某一瞬间被点亮。

    火光太亮,她下意识的伸出手来遮挡着眼睛。

    透过手指的缝隙,她看见前方是沉重的雕花铁门,上面刻着咒语一般的文字,复杂的花纹泛着久远的古铜色光泽。

    大厅很广,扑面而来的是冷峻的气氛,奢华的黑色大理石地面不沾染一丝灰尘。

    暗红色的地毯沿着沐樱身下那古老的楼梯一直蔓延到下层,大厅正中的水晶吊灯不发出一点亮光。

    只看见周围有烛火明明灭灭地闪着,鲜红的烛油顺着光洁的台面缓缓滴下,周围环绕着隐隐的血腥味和强烈的压迫感。

    沐樱一颗心怦怦直跳,被这样的环境一压迫,她感觉自己有种窒息感。

    她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身处在一副棺材之中。

    棺材的外表是黑漆皮,同夜一样黑,内部却是红色的,刻满诡异的花纹,呈不规则的六边形状。

    所幸的是,棺材的盖子没有盖上。

    她惊吓着跳出棺材,棺材之下,是绵延铺着暗红地毯的楼梯。

    沐樱小跑着下楼梯,发现自己身上的睡衣早就被换成了一条纯白的长裙。

    长裙紧贴住她的腰身,将她摇曳的身姿勾勒得一览无余,沐樱脚上没穿鞋,她提着裙摆,光脚跑下楼梯。

    每下一节楼梯,她的心跳就加速一分,楼梯很长,脚踩在地毯上有软软的触感。

    “这条裙子很适合你。”

    就在沐樱快要下到底的时候,一道沉闷的声音如涟漪般袭入她的耳膜。

    沐樱停下脚步,四处张望,只见祭神川如夜一般的身姿从天而降到她的面前。

    她连连后退,他步步逼近。

    沐乐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淡淡的烛光轻盈地划过他的面颊,细微的光芒将他的眼睛染上一抹和谐的色彩。

    “我叫祭神川,你不用那么怕我。”

    见沐樱连连后退,他闪身到她的身后,双手掌在她的肩膀上,这一个举动,却让沐樱身子发僵发凉。

    她十三岁成为魂师,被带到魂师总部密闭培养,十六岁便开始接受总部任务,去暗杀潜伏在人群中吸血鬼。

    到如今为止,见过各种血腥恐怖的画面,许多次在死亡边缘徘徊,但从未像此刻这般,被深深的恐惧感包围。

    眼前这个叫祭神川的吸血鬼,就是恐惧本身。

    沐樱的身子微微发颤,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手指甲深深的掐进手掌,疼痛感让她保持清醒。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抓我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她直接开门见山,说话的声音竟然有些微微的颤抖。

    祭神川松开掌住她肩膀的手,嘴角仍是微微扬起,似笑非笑。

    “我想和你立个契约。”

    祭神川说话间,身影消失在沐樱的眼前。

    沐乐双眼仍警惕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什么契约!”她问,声音在这古老的大厅之中不绝回响。

    “用你的鲜血供养我,三年为期。”祭神川话音一落,又神出鬼没的现身在沐樱的身后,惊得沐樱连连转身。

    沐樱有些惊讶,早在她选择成为魂师的那一天,就有人告诉她,她的血是稀少的“玫瑰血”,对于吸血鬼来说,是同金属一样会让他们灭亡的恐怖存在。

    她曾经好几次用光身上带的金属武器,都是直接划破手指,以鲜血代替金属,来与吸血鬼作战的。

    她想不通祭神川需要她的鲜血来做什么,或者在密谋一个可怕的诡计。

    见沐樱有些分神,祭神川开口:“你若是愿意,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插手你们魂师的事。”

    “那我要是不愿意呢!”沐樱很清楚,祭神川完全有实力将她囚困起来,每日放血,她也知道自己既然被带到了这里,就没有说不愿意的余地。

    可她还是忍不住想进一步窥探一些也许对于他来说微不足道的秘密。

    毕竟,他实在是太神秘了,这神秘的背后,隐藏着太多让人不寒而颤的恐惧。

    “你若是不愿意,就亲眼看着所有人死去吧。”

    祭神川说得轻描淡写,仿佛人命在他眼里,只是蝼蚁一般微不足道的存在。

    这句话却让沐樱一颗心高高的悬吊起来。

    在摩天大厦的时候,他当着她的面,将十几名魂师一击毙命,原来是在给她一个下马威,让她燃起对他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