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饶命啊突然间矿洞之中响起嘈杂混乱之声,将卢修斯惊醒。
就在卢修斯,茫然之际。
迈尔斯的惨叫,让他反应过来。
一个鸦人守卫,手持长剑递出刺入迈尔斯的脖颈,鲜血喷涌。
这是?什么情况?这群鸦人疯了?
突然他看见这个手持铁剑的鸦人战士。
转头向他走来,要死了吗?
卢修斯叹了口气,强打起精神。
仔细观察着这鸦人的一举一动,虽然他很清楚自己即便能杀死他又能如何呢?
但那又如何?
冒险者守则第三十条:“永远不要绝不束手就擒”
他站起身。手铐与脚镣很是沉重。身体也很是疲惫。
他已经好几日没有吃饱过了。一日两餐,不见半点荤腥。
和眼前这个不过一米二三的鸦人相比,吃不好,睡不好的卢修斯反倒更显憔悴。
这鸦人面色冷峻。一身皮甲。双方间距不过五六米。
他手中的长剑为了适应他的身高,也不到半米,哪怕算上他的臂展。
他所能威胁的范围差不多在他身周一丈左右(一丈约3.33米)。
一寸长一寸强,卢修斯冷静的分析着双方的情报。
自己一身布衣,更没有武器没有护甲,差距很大呀!
卢修斯思索。那鸦人见卢修斯站起身来,显是打算反抗,竟是吱吱怪笑起来。
嘴巴开合间透露出憋脚的人语。
要去要去(有趣有趣)。
他是在轻视我,卢修斯心中闪过这个念头。
不对,不像仔细打量着对面这个鸦人的架势,双足立地卢修斯他们的牢房地板没有人进行整理。
地面凹凸不平,石子甚多。而这个对方的架势,双足立于地面,重心略微前倾
双手已然穿戴了皮甲护手却又不急上前。
显然是要是我急躁,嘴上说着有趣的家伙,但双眸显然盯紧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这是心理战。
卢修斯心头暗骂,你优势这么大,你不直接上来动手反倒,跟我打心理战?
你上辈子是乌龟吗?这么稳。他却也清楚这很正常。
挖掘魔金矿死亡率如此之高,而且矿工主要都是被这群人抓来的冒险者,有一个算一个,都有一两手绝活绝技,身强体壮。
在这种情况下,轻视他们的鸦人守卫恐怕早就被某个血腥汉子给弄死了。
呼!风声呼啸,牢房内无有照明。
但鸦人天生有着黑暗的视野,但人类却没有这种能力,卢修斯所能依靠的没有声音。
他只能看见一团黑影向他袭来。速度很快。
但卢修斯却没有动,因为那鸦人只是逼近而没有舞剑,依旧是心理战。
他逼近自己,想要自己胡乱动作,露出破绽。好一剑将自己授首。他紧盯着那鸦人的双手,毕竟他很清楚,不管是对于这群鸦人战士还是对于他们冒险者而言。
主手主武器正面强攻,副手副武器迂回突进那都是常见的套路,小把戏。
呼,可以听见长剑划过空气的声音。
牢房内无有光芒,卢修斯只能略微捕捉他手臂的变动,却无法查看到具体的挥动方向,他只能尽自己最大范围的躲闪。
俯身大幅度变换身型,左前扑,双手护头。
手背上传来阵阵疼痛,他知道这是地面之上凹凸不平的石子与棱角所伤,但虽然闪过了这一剑,巨大的身形与位置的调整。让那鸦人难以迅速补上连斩。
但同样巨大的身形调整也让卢修斯难以以迅速组织起反击。
又是呼啸的风声传来,但卢修斯清楚机会来了。
那鸦人许是见卢修斯躲得如此狼狈,才补上的一剑。
只是下意识连击,而不是什么深思熟虑的剑技或连招。
铁镣铐的链条与剑锋相撞,他调整身形,双臂发力以镣铐制住剑锋向上逆推。
他很清楚,自己虽有体型上的优势,但只拼力量,却不是眼前这个养精蓄锐、精力充沛的鸦人之敌手。
所以他没有想着用手上镣铐去将对方手中武器缴械。因为如果那样做,结果便是双方力量上的比拼。
他通过双腿,双手直接发力,暂时性的占据了优势,而他想要做的便是带乱着鸦人的重心,争取将其带翻。
毕竟这鸦人浑身着甲,虽非铁甲,但也绝非他这个手无寸铁之人徒手便可突破的。
他唯一的反杀机会就是将其重心带乱,拖入地面缠斗,以徒手格斗击打膝关节与咽喉等脆弱部位才有机会取胜。
但卢修斯只觉双手的阻力一轻,随后只见一道漆黑的拳影向他面门打来。
他下意识的偏转头颅,碰,鸦人的拳头砸在他的面颊之上,将他的重心完全摧毁。
向后躺翻在地面之上,那鸦人随后施施然抓住由于地心引力在下落的长剑。
他嘴角露出残酷的笑意,是的他有甲而对方无甲,他有武器而对方无武器。
所以当对方想缴械之时,他便暂时失去武器换得先手。
一拳直出直接将卢修斯掀翻,果断、冷静、不漏破绽。
要死了吗?卢修斯清楚,自己再也没有了机会了。
这一拳打破了他的重心。对方的护手与他的脸颊经历了一场零距离接触。
巨大的力量传达到他的大脑上,让他此时眼中是重影。
此时这个鸦人只要手持长剑轻轻斩下卢修斯的头颅即可。
我为什么要当冒险者呢?
卢修斯心头想着,好像,是为了出人头地!是为了是为了名誉加身?是为了王权富贵呀!
哈!抱歉了。
他心中致歉,可这一声歉意又是道给何方?
不知所谓呀?许是自己应当致这一声歉。
为了父母,为了朋友!不知道呢。
仁慈的天父啊,请您宽恕我的罪!引我升入您的神国,享受平静而又温馨的生活,无有苦痛、无忧饥寒、无有压迫、无有忧虑!
突兀的,点点温热的液体,泼洒在他的面庞之上,恍惚间他好像听见那鸦人的嚎叫。
碰,矿镐与头骨相击那鸦人的皮质头盔完全挡不住矿镐之锋锐。
他睁开双眼,看清面前的景色,便惊讶的问到:“诺里斯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为什么不去问问它呢?是诺里斯的声音,他平静的说到。
温热的鲜血四散,碰,鸦人的尸体栽倒在地面之上,发出一声闷响。
卢修斯呼吸着矿洞内沉闷的空气,鸦人的鲜血,流满了他的面庞。血腥之气充斥着他的鼻腔。
他有些艰难地站起身来,如果你想继续活着,那就拿起你的武器。
诺里斯扫视四方,谨慎的说道。
卢修斯点了点头。伸手抓起那鸦人跌落在地上的铁剑。
诺里斯却是俯身,在那鸦人的尸体上摸索着。
卢修斯听着灰暗的矿道之中,人类的惨叫不绝于耳。时不时的响起鸦人看守的咒骂。
在远处的矿道之中法术的光影闪烁,鸦人的惨叫隐隐传来。
发生了什么事儿?卢修斯疑惑地说到。
我怎么知道?诺里斯耸耸肩。
那你怎么敢来帮我?卢修斯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引颈就戮?诺里斯反问道。卢修斯发现自己问了个有些愚蠢的问题,只得略有尴尬的转移话题。
我们应该去哪?许是因为眼前之人救了自己一命。
许是因为眼前之人可以在鸦人守卫的众目睽睽之下藏下一把矿镐。
许是因为最初这个人帮了自己一把。又许是因为看出眼前之人实力的非凡。
总之,本是一位冒险队的队长的卢修斯寻求着他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