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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空白

    冰凉的风于一栋栋高楼间环绕来去,夏鸣定定地望了一会,缩回有些发凉的躯体,随即转身,坐下,比刚才心跳更加快速,躯体更加冰凉透体地坐下。

    他只觉寒气仿佛直冲脑海,思维和心灵一寸寸冻结,麻木,冰凉,混乱:

    “下边的人全部都是丧尸和怪物,所以,那远处公路上的游荡的一个个人同样也是……”

    “因为全是怪物,所以城市中只有人类需要的灯光才没有打开。”

    “那……人是怎么突然变成嗜血的丧尸,什么灾难也没有发生啊,整个世界的人类就这样忽然地突变了?”

    “而且,我又算是什么?”

    “……”

    各种混乱又无措的想法充斥在脑海内,信息复杂密布,却又怎么都整合不到一起,又因为这种明明看到了很多副确实带有信息的场景和画面,却依旧不清楚阴影中无声发生了什么的混乱和扭曲感,让人惊恐莫名,于是现实的场景愈发扭曲和变得惊悚起来。

    夏鸣强迫自己冷静了一下,接着,做了几个猜想,比如,自身也许是在另外一个充满诡异的世界,但这没有道理和原来一模一样,比如,自己也许是因为奇怪的变化沉睡了太长时间,导致错已经世界末日过了,可是电力系统依旧完整,木柜表面并没有布满灰尘,于是也不确定。

    过了一阵,他匆忙重新打开网络世界,退出什么也没有,一片空白整洁的夜间群聊,在快速另外几个群内翻找了一下,然后意外发现在他的日间工作群里,最后的聊天记录时间竟然就是在今天的下午!?

    今天下午?!

    夏鸣一下愣住。

    这个准确的时间是今天下午2点30分,最后一句话也很正常,讲的是停放电动车竟被罚款的事端。

    他赶忙又去另外几个群聊查看,小区群内最后一句话是停留在2点45分,几个用来水群的群内是分别停留在46分,53分,54分……

    没有一个超过下午临近黄昏的三点时间。

    且聊天的内容都很正常,嗯,其实有的一些内容确实不太健康和容易带坏别人,但相对现在的情景来说,真的非常非常正常。

    就没有一点有关“丧尸”和“怪物”的内容!

    这……所以说丧尸不是“传播”和“污染”造就的,而是人类在同一时间集体突变,所以才能一点预兆也没有,所有的人类变成了全部丧尸,人类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灭亡了?可是我还活着,而且也没有突变……不,不对!不是没有发生变化,自己也发生了变化,但不是变成另外一个腐烂的物种,而是基于自身的情况,变得更加强大!?夏鸣看向自己抬起张开的右掌,似乎有点明白发生了什么。

    木板门之外依旧响着仿佛充满着恶意、毛骨悚然的咬嚼声。

    过了一阵,夏鸣微转脑袋,望了一眼身后只隔着一层墙壁的无垠黑暗,站起身来,走至床前,一双手掌抓住两边的木头床沿,就以这样一种极其别扭的方式,抓住……然后,豁然抬起!

    床的四条木腿全部离开了地板。

    彭的一声放下,外面的咬嚼声顿时消失,一片寂静!

    即使之前隐约察觉,但真正确定自身拥有如此的力量,夏鸣依旧忍不住心潮澎湃和些微震撼,模糊感觉之下,力量真真确确得到了翻倍式的增强,而且,似乎不只是单纯的力气。

    四倍,还是五倍?

    不太确定,但能确定的是,解决门外那具肤色惨白的死尸应该已经足够了!

    想明白现在一定需要做的事情,做好了心理预备之后,夏鸣走至门口,重新提起血液流到地面上的钢铁扳手,同时也是修理工具,小心地握住几乎掉落的把手的圆筒外壳,轻轻右拧,无声敞开。

    肤色惨白到如同摸了石灰的死尸就站在门口之前!

    耸拉着长发的脑袋微微抬起,露出平静的面部,虚白的眼睛,以及,嘴边沾满着不停滴落的煞红血液,地面已滴成了一个小小的血洼。

    夏鸣既不想让这个同处一屋的威胁活着,也不想听见它用正常的如同真正人类的平静脸孔发出真正怪物的嘶吼,于是一脚用力踹出!

    彭的一声砸响,将它踹飞到了对面,硬砸到了墙壁上!

    紧接着,他手持鲜红工具,越过地面惨烈到已看不出具体人形的一堆血肉,飞奔到死尸旁边,一脚踩在身躯上,手中钢铁如同刀子般“划”过咽喉位置,一下就血肉模糊了,几乎发出不了一点声音。

    砰。

    砰砰!

    激烈砸门声重又响起,门内死尸沙哑大吼,嘶叫!

    确实自己的力量要比对方还要大后,夏鸣没立刻尝试击杀这具死尸,而是浅浅的深呼吸一下后,冷静地观察望去。

    下颚沾着鲜红的平静脸孔上,只是吐出着属于自身的血液,左脸处只有一点血肉模糊的痕迹。

    挣扎的力量比想象中更夸张一些,并不是一点反抗的能力也没有。

    望着客厅内如同屠宰场般的血腥画面,夏鸣硬着头皮,又落下一击致头部,“彭”地闷响之后,抬起腿脚,放开这实验对象,死尸如同真正的生物一般,伤到了头部,全身颤抖,不能动作。

    在嘶吼和拍门声里挣扎了整整一分钟的时间,惨白尸体突地停止颤抖,一下平静,仿佛失去了一切生命的气息。

    然后,忽的坐起!

    彭!

    夏鸣没有客气,立刻挥舞起右掌中的扳手。

    为了客厅的卫生环境着想,依旧是朝脖子击去,只是这个过程不可避免地有血液溅飞到衣物上,不过只要不会到脸上就好。

    他并不确定自身能不能免疫丧尸病菌的侵蚀和感染。

    往死尸的脖颈位置上砸了多次之后,终于,最后一次仿佛砸中了某种致命的要害,卡擦一声,这具死尸安静地躺在地面木板上,躺到了它自己的血泊中,一动不动了——虽然夏鸣很怀疑这种丧尸到底有没有真正的要害。

    但他确实真真切切地杀死了一具丧尸。

    因为如同凶杀现场,灌满了血腥味的客厅,夏鸣身体略微摇摆,手误捂口鼻。

    看着乱遭的现场,望向自己房间尽头的门窗之外的深暗,想着自己日后可能真的要经常遇到这种事情了,他又呼出了一口气,随即沉默,不知在想什么。

    没有了声音的吸引,两扇厚厚房门本身和后面如同野兽的嘶叫小了一些,渐渐变小,逐渐无声,最后只剩下两扇木门静静地屹立在那里……

    ……

    以前的出租屋,现在可以算是自己的房间内,夏鸣将沾着血点的衣服放置于屋内角落,换了一套干净衣物,将注意力从聊天群转移到各个网站上,不停翻找。

    蓝色的问答网站,橘色或符音的短时间视频软件,充满站吧和帖子的聚集地,各种各样的软件和网站上,夏鸣不停在这些经常逛哒过的地方翻阅和查找,希望能找出一点有关目前的有效信息和人群。

    和以往一样,依旧滨彩多纷,精彩非常,里面什么都有,也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