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别愣着了,快进来吧。”
一位老婆婆正站在门口向他挥手。
似乎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
“嘎~”(那么,待会儿见!)
“啾~”(待会儿见哟~)
不知何时又跑到唐明头上的稚山雀,跟着乌鸦头头一起道了声别。
随后就一起离开了。
唐明稍稍整理了一下仪态,跟着培育屋婆婆走了进去。
入眼便是一个敞亮的大厅,座椅,沙发和各式各样的玩具。
此刻,还有不少宝可梦在玩闹。
“小宝宝们贪玩,所以这里的玩具总是到处都是。”
老婆婆笑着解释道。
饲育基地还要负责孵蛋,这很合理。
唐明暗自点头。
“坐吧。”婆婆找了个沙发坐了下来。
一只帕奇利兹跑了过来,跳进婆婆的怀里。
“叽吧!”(奶奶!)
婆婆将它从怀里抱起,轻轻地抚摸着。
唐明跟着坐在沙发上,对着帕奇利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那只乌鸦头头是校长的宝可梦。”
婆婆一边解释着一边提起水壶倒了两杯水,将其中一杯递给唐明。
“自从武校长上任后,那只乌鸦头头就开始负责起学校的安保了。”
“为了方便,就直接在住在了饲育屋。”
“只是这饲育屋呆久了,天天看那些成双结对阖家欢乐的宝可梦们。”
“总是不免有些寂寞。”
唐明认真的听着婆婆的叨叨,并没有贸然打断。
“但这饲育屋里除了这些孩子们,基本都是成对的。”
“它又在这里找不到伴侣。”
“于是动不动就出去捡孩子。”
婆婆喝了口水,有些好笑道。
“所以...?”唐明听着更迷糊了,找不到老婆就开始捡孩子?
这逻辑似乎有点……
“你别看它一副神秘优雅的样子,实际上却是一个傻瓜慈父。”
“这些年捡了不少流浪的宝可梦回来。”
“捡了这么多孩子,总归是要给孩子们的未来做打算的。”
“于是每个月动不动就抓学生过来。”
“打算给这些孩子找个好归宿。”
懂了,所以这次我成了那个被抓的。
“不过你可不要以为轻轻松松就能带走它们。”
婆婆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了起来。
直勾勾地盯着唐明。
“在此之前,还得经过考验才行!”
听到婆婆的这些话语,唐明深深吸了口气。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终于,我终于要得到宝可梦了吗?
此刻,唐明的身上散发出无穷的斗志。
仿佛有虚幻的火焰在背后熊熊燃烧。
“我一定会通过考验的!”
唐明向着婆婆发出了满怀斗志的宣言。
婆婆满意地点点头,随即有些感叹。
“像你么大了还没有宝可梦的人,可真是少见啊。”
“诶?您是怎么知道的?”唐明很疑惑,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穿着短袖短裤,身上平平的没一点凸起,很难猜吗?”
婆婆看起来似乎有些无语。
“那万一我只是没带呢?”嘴硬是他最后的倔强。
“你会吗?”婆婆翻了个白眼。
当然不会!怎么会有人有宝可梦不带在身上的啊。
“你眼睛里的喜爱都快拉丝了,这样的人我可不认为会那样做。”
虽然这么喜爱宝可梦的人却还没有宝可梦很奇怪,但婆婆并没有追问。
每个人都有秘密,人还是有点距离感比较好,再追问下去就不礼貌了。
“像我这种类型,很稀少吗?”秉持着初来乍到,不懂就问的学术精神,唐明对着婆婆询问到。
婆婆给了他一个奇怪的眼神:“东煌地区十四岁就可以登记自己的第一只宝可梦了。”
“而十四岁之前,也可以先登记到父母名下,十四岁时再转交。”
“成年后才获得第一只宝可梦的,确实是稀少。”
“但这世上的怪事多了,到也不算惊奇。”
“只是相比那些天才,起步是晚了点。”
“只是训练家本身又属于高危职业,婆婆看啊,像你这样当个培育家不也挺好。”
婆婆对唐明讲述着自己的人生见解。
确实,那些有名有姓的训练家们通常都很早出道了。
他战术修养有限,也就是看看吧老师和AG老师的视频,就不跟他们凑一桌了。
当个宝可梦画家,顺便做点副业什么的也很不赖嘛!
唐明暗戳戳给自己定下了目标。
婆婆站了起来,给唐明示意道:“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乌鸦头头它们应该也准备好了,跟我来吧。”
唐明自然是跟在婆婆后面不掉队。
另一边,饲育屋的后院里。
乌鸦头头正在教育刚刚捣蛋过的黑暗鸦两兄弟。
它们头上的羽毛仿佛一顶巫师帽,尾羽也形成了扫把的样子。
在过去,黑暗鸦往往被人们所忌讳。
也经常会将旅人引诱至森林深处或山路上,令其迷路。
当然,对闪闪发光的东西却毫无抵抗力。
会把亮晶晶好看的东西送给关系好的训练家。
但前提是,得有训练家。
不巧,这两只黑暗鸦太过调皮捣蛋。
之前来的训练家们基本上都被它们捉弄过,中途的考验也大多都被搅黄了。
对此,乌鸦头头简直是操碎了心。
“嘎~呜啊!”(所以,这次安分一点!)
两只黑暗鸦面面相觑了一下,拍了拍胸很快附和道:“嘎~嘎。”(放心吧劳大,这次一定。)
乌鸦头头怒而爆声:“嘎啊!”(说了多少次,要喊我教父!)
“嘎~噗。”(好的劳大,没问题劳大!)
主打的就是一个油盐不进。
乌鸦头头也很无奈,纵横魔大的它怎么都拿自己家的小崽子没办法。
它们甚至不愿意喊我一声教父!
我这一生如履薄冰,满怀着一颗慈父心肠,却被刺的哇凉哇凉。
乌鸦头头一边痛定思痛,一边安慰自己。
还好鸟球球不一样,乖巧又懂事。
鸟球球,也就是稚山雀。
那是在两个月前的一个夜晚被捡到的。
那时的乌鸦头头本来正在巡察四方,顺便看看有没有学生大半夜的还不睡觉出来夜游。
但在巡视中突然感觉到一股难以形容的气息。
它一路飞往后山,抵达刚刚感知的地方时,却发现那种气息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地上则躺着一只伤痕累累的稚山雀,正在努力让自己爬起来。
这很不正常!
东煌地区并没有钢铠鸦的分布地!
那这只稚山雀是怎么过来的?
乌鸦头头一眼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尽管如此,身为慈父的它在孩子面前,还是尽量保持温和的态度比较好。
这些事,应该是大人们操心的,小孩子就不用管那么多了。
事后转告给训练家好了。
乌鸦头头这么想到。
然而,当它站在稚山雀面前,对视着它倔强的双眼时,心里不由得狠狠抽动了下。
真像啊。
像还没有遇见训练家的时候,在森林里流浪的它。
半晌,吐出一句:“嘎~”(要来做我的儿子吗?)
这就是它们的初次见面。
而对于幼小的稚山雀来讲,两个月前莫名其妙的被一个黑洞吞噬。
莫名其妙的被丢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身体也在黑洞中变得伤痕累累。
恐惧与疼痛席卷着它。
尽管很想哭,但还是坚强着让自己不要流泪。
只是因为,它,早已经没有妈妈了。
不会再有妈妈温柔的怀抱,不会再有妈妈轻声的安慰。
这一切,都不会再有了。
本该是这样的...
但刚刚就站在那里的怪大叔终于出声了。
“嘎~”(要来做我的儿子吗?)
那一刻,原本还在强忍着的眼泪落了下来。
对未知的恐惧仿佛也得到了安抚。
“啾!”(好!)
它想,它或许又可以有一个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