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

    盘坐在床上的陈安，翻看起的黑虎拳秘籍，眼中尽是凝重。

    这黑虎拳的招式，确实是杀伐的招式。

    但学会这些招式，并不能打破炼皮如铁的防御。

    书中记载，想破炼皮如铁的防御，有两种方式。

    第一种方式，是借助一把百炼兵器。

    哪怕达到炼皮如铁的存在，被人用百炼兵器打中，都会破防。

    可百炼兵器，又岂是寻常人能拥有。

    百炼兵器的价格，高得令人咋舌，往往以白银千两起步。

    而锻造百炼兵器更是难上加难。

    不仅需要上等的材料，还需要精湛的冶炼技术，以及独特的锻造手法。

    在清河县城，有本事能锻造出百炼兵器的匠师，不出双掌之数。

    那么对于大多数人而言，破防之道往往依赖于杀伐之术。

    拳法，腿法，掌法，亦或是其他。

    只要存在杀伐的招式，都是杀伐之术。

    但，这些都不是关键。

    即使将招式练至登峰造极，也未必能攻破炼皮如铁的防御。

    真正的关键，在于招式的下一境，整劲。

    整劲分三层，明劲，暗劲，以及化劲。

    唯有达到整劲第一层明劲，才能破炼皮如铁的防御。

    除此之外，整劲的境界和修炼境界，相辅相成。

    黑虎拳拳纲曰：明劲炼肉，暗劲炼筋骨，化劲炼脏髓血。

    化劲之上，则为势。

    意思非常明显，在炼皮境修炼可以不用明劲。

    但炼皮境到炼肉境，显然是需要达到明劲。

    往后的境界，亦是如拳纲所言。

    除此之外，杀伐之术，并无上下高低之分。

    就算是寻常的黑虎拳，练到极深，练到整劲，都能一步一步，向上走。

    不似功法，有等级之分。

    陈安明白，这黑虎拳，需日积月累的练。

    况且拳纲也说了，炼皮之上的境界，不是纯修炼功法，就能够达到的。

    “黑虎拳招熟篇共有三十六式，却式式能攻能守，灵活自如。

    “练习此拳特别要注意身法步法腿法，所谓打拳不溜腿，到老冒死鬼。”

    “黑虎拳第一式，饿虎吞羊……”

    “练至招熟，腰要柔，腿要活，拳脚舞动无人捉。”

    足足看了一个时辰，陈安才翻到黑虎拳的招熟篇的最后一页。

    看着剩下的一页，他陷入了沉默。

    难道接下来的整劲里的明暗化，再到势，能一页讲解完？

    带着这个疑惑，陈安继续往下看。

    “明劲，炼遍周身，力聚一点，拳出如风，整劲归一，破空而鸣。俗语有云，千金难求破空响，此即明劲之真解。“

    “暗劲，修心锻意，由刚转柔，刚柔并济，收发自如，深藏不露。“

    “化劲，通体流畅，浑圆一体，轻如羽毛不加身，细至蝇虫不留痕。“

    “势，无形无相，非言可述，非语可表，此乃神！“

    见此，陈安有些无奈，这些词，写了和没写差不多。

    看得明白，但不会。

    那就只能练！

    书读百遍其义自见，练拳万遍其功自成!

    ……

    又是数日之后。

    一个偏僻的无人角落。

    这些日子里，陈安除了必要的值班时间，他将所有的精力都倾注在了修炼、学习和练拳之上。

    日子可谓三点一线，如今的他已经牢牢记住了黑虎拳的每一式。

    “饿虎吞羊！”

    陈安缓缓地摆出饿虎吞羊的起手姿势。

    他的双手如利爪般伸出，带着一种凌厉而凶猛的气势，仿佛一头饥饿的猛虎正盯着前方的猎物，准备发动致命的攻击。

    随着招式的练习，陈安的身姿也在不断地变化。

    但能明显看出，招式并未大错，只是出招之中，略显生疏，并不连贯。

    然而，陈安的每一次出拳，都在全力以赴。

    练拳不用力，等于一场空！

    几套黑虎拳练习下来，陈安衣裳早已湿透。

    甚至汗水顺着额头滴落在地上，汇成一片片水迹。

    如不是每日偷吃毒药材，以服食神通化害为益，滋补自身。

    以此来补充那惊人的能量消耗，恐怕他早已无法承受这般巨大的身体负荷，颓然倒下了

    稍作休息，陈安喝了几口水。

    差不多要申请休沐了。

    这几日的消耗，陈安也发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这些药材，虽然能弥补他的消耗。

    但是，越是高强度的修炼，需要的药材越多。

    陈安明白，他确实可以偶尔在登记上动手脚，可不能一直动手脚。

    永康医馆对于这些潜藏的现象，必然是有个底线。

    一旦触碰到底线，必定会迎来彻查，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他需要更大的能量来源。

    那么只能是药丸子，或是丹药！

    相比如药材，无论是药丸子，还是丹药，都具有多种药材成分。

    其药力融合，相辅相成，达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正常来说，一个杂役学徒，想要够买修炼的丹药，基本上是省吃俭用才能买的起一两颗。

    像是炼皮境中，效果最好的丹药，便是淬皮丹。

    但，一颗淬皮丹，十两银子。

    不是家底雄厚之人，谁用的起。

    哪怕是陈安，有之前的横财一百五十两，也仅仅能买十五颗淬皮丹。

    而且这还是寻常的价格，清河城的炼皮境可不少。

    导致流出清河县城市面上的淬皮丹，没点关系，还真买不到。

    不过正常的渠道买不到，那自然还有其他的渠道。

    陈安这些日子，也不是白混的。

    早就扯着吴林的虎皮，和徐恒这个杂役学徒，未来的管事打探清楚了。

    只要有需求，自然会有黑市应运而生。

    清河县城外，便存在黑市。

    只不过黑市上的淬皮丹，来路都不是很正。

    “是时候动用那笔银子了。”

    陈安心中暗自思量，他已经想好修炼用淬皮丹，补充气血用相关功效的药丸子。

    他一直未曾动用过之前从洞窟中所得的银子，而今，这笔财富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银子一直藏于清河的巨石底，始终只是冰冷的金属。

    唯有将它用于刀刃上，方能真正发挥出它的价值。

    对于陈安来说，若能以钱财换取辅助修炼的丹药，那叫一个值得。

    补充气血的药丸子去清河县城里买就是了，淬皮丹还得去趟黑市。

    然而，黑市并非位于清河城之内，而是隐匿在清河城外的一片树林中。

    虽然靠近清河，有什么风吹草动，朝清河跑就是了。

    但，陈安也不会什么准备都不做，就贸然前往黑市。

    目前不过初入炼皮境，哪怕学了几天黑虎拳，依旧需要准备点防身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