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此话,飞羽教派众修士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他们原以为对手至少是名黄铜阶修士,根本没想到来的居然只是一个黑铁四阶修士。
黑铁四阶,符文之地修士的最底层,如同蝼蚁,几乎人人都可践踏。
而就是这样的不入流货色,居然敢独自一人前来,并大放厥词。
这简直是对飞羽教派的侮辱。
奥列罗脸色一黑,冲一众弟子喝道:“甘、崔、文,你们三人中出来一个,去把这狂徒人头取来!”
话音未落,修士群中便走出三名气宇不凡的年轻男子。三人皆眼露寒芒,对着眼前的面具男虎视眈眈。
见到是这三人出战,奥列罗身旁那两位黄铜阶修士微微点了点头。
甘、崔、文三人,都是奥列罗的亲传弟子。
虽然加入教派时间不久,但凭着一股敢闯敢冲的狠劲儿,年纪虽轻,已经在教派内部小有名气。
奥列罗选这三人,有让他们公然显露身手、扬名立威的用意。
三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决定先由实力稍弱的文出战。
和甘、崔二人相比,文虽然差那么一筹,但也是黑铁三阶修士中的较强者。
杀一位普通黑铁四阶修士,就如同杀一只狗那么简单。
文缓步走上前去,眼神却不观察敌人,而是一直在心仪的师妹身上飘来飘去。
眸中秋波流动,全然没把吴求索放在眼里。
吴求索冷哼一声,右臂陡然抬起,掌中已出现了一片血色羽毛。
奥列罗眼睛很毒,一眼就看出对方用的是飞羽教派的羽针术,这让他不禁有些疑惑。
羽针术虽然简单,但也需要五天时间才能初步掌握,想要完全精通,更是要花半个月时间。
此人居然敢用羽针术进行战斗,莫非已经炉火纯青了不成?
而且,正常的羽针术羽毛颜色为银色,为什么此人的羽毛是殷红之色?
未等奥列罗想出结果,血色羽毛突然一阵抖动,数十根羽针已密如牛毛般地射向文的头部。
文心中一惊,不敢再和师妹眉来眼去。双手飞快地各自捏碎一块屏障符石,组成一张厚盾立于身前。
蓦然之间,羽针与屏障激烈碰撞,金铁相击之声轩然大起。
文躲在盾狗,原以为自己能将对方的攻击尽数挡下,不料仅仅过了十秒,盾牌上就出现了道道裂纹。
这让在场所有人为之一惊。
修士们面面相觑,小声地议论起来。
“我莫不是看花眼了?两颗屏障符石结成的加强盾牌,居然被最基础的羽针术杀穿了?”
“这面具小子居然将羽针术练到如此威力,真是不可思议,我猜他在这招上面至少花了五年功夫。
“就算没有五年,那也至少有两年半。”
这些平庸之辈以为吴求索花了大量时间练习羽针术,打死他们也不会料到,吴求索花在这招上面的时间,只有区区两个小时罢了。
眼见要被破防,文当即在地上一个翻滚,从羽针的覆盖范围内脱出身来。
随后一展手掌,右手五指间不知在何时已各夹了一柄飞刀。
文指尖稍一用力,四道橙红色焰火顿时萦绕四柄飞刀周身。手腕一甩,四团黄色火球一齐杀向吴求索。
吴求索看也不看,右手操控多兰之盾猛地飞出轻羽宝袋,将火球一挥即灭。
左手则暗暗伸向后背,接着衣衫掩护,向文扔了一块点燃符石。
见自己的攻势居然被对方轻描淡写地化解,文脑中一愣,身法不由得慢了下来,随即被点燃符石击中了左腿。
符石内的红光忽地爆开,火舌肆虐开来,文的左半个身子迅速被烈火淹没。
甘、崔眼见同门师弟危在旦夕,正要去救,却有一个人影抢在二人之间跃至文的面前,手起刀落,转瞬之间便割断了文的喉咙。
吴求索甩了甩沾有血迹的手,微微正了正青狐面具。
面具上亦被溅了几丝鲜血,点缀在青狐的嘴角处,使整张面具显得妖异可怖。
望着文身首异处的惨状,甘、崔二人怒不可遏,朝吴求索叫骂道:“你这天杀的忒也残忍,比试应该点到为止。你明明胜了,为何还痛下杀手?”
吴求索冷冷一笑,高声驳道:“比试?你们管这叫比试?如果刚才输了的人是我,恐怕早就被你们一拥而上、乱刀分尸了。”
说完,吴求索飞起一脚,将那文的头颅当做皮球似的踢了十几米高。
甘、崔二人再也忍耐不住,暴吼一声,双双向吴求索夹攻而去。
甘从口袋中取出一根食指长的羽毛,微一凝神,羽毛周身顿时焕发出银色光辉,经他手指一引,流星般向吴求索刺去。
崔则拿出了一只茶盏。一掀开盖子,便从中飞出五只凶悍异常的秃鹫,翅膀一旋,以如钩般的利爪掠向吴求索。
以一敌二,吴求索凛然不惧,只管集中精神,操控多兰之盾在身侧来回盘旋抵挡。
二人猛攻,一人严守。秃鹫与光辉齐飞,利爪与羽刃一色。
不管二人攻势有多么密集,吴求索总能滴水不漏地防守下来。
约过了一炷香工夫,甘、崔体能渐渐不支,动作稍稍滞缓。吴求索则仍体力充沛,甚至还于交手过程中看穿了敌人的招数套路。
“这二人看似配合得紧密无间,实则互相牵扯、暗生嫌隙。我只需挑起他们的矛盾,这二人便必败无疑。”
吴求索暗暗地寻思着,忽然一改防守姿态,将多兰之盾朝甘的银色羽辉砸了过去。
银色羽辉飞行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闪躲,直被盾牌撞得斜飞出去,险些刺中崔的秃鹫。
崔不禁面带不爽地喊道:“甘师兄,你这羽辉最好还是慢点使,免得伤了我的爱鸟。”
甘也有些不悦地叫道:“崔师弟,我知道这几只秃鹫花了你许多心血,可战场瞬息万变,咱俩还是各自小心吧。”
二人说话时,虽仍朝着吴求索不断发动进攻,但心中投鼠忌器、顾虑颇多,招数已没有开始时那么凌厉了。
吴求索见时机已经成熟,再不留手,向多兰之盾内倾入大批能量,催动盾牌膨胀至两块床板大小。
甘、崔二人哪曾料到如此剧变,心生惊恐,竟同时萌发了撤退的念头。
尤其是那操控秃鹫的崔,他把爱鸟看得和自己性命一般重要。一见爱鸟有可能被盾牌拍死,赶忙打开茶盏,呼唤秃鹫飞回。
这让甘心里大怒:好你个崔,居然跑得如此之快。既然你不仁,那别怪我不义。你跑?我也跑!
于是场上便出现了这样一副滑稽场面:方才还通力合作的二人,霎时之间竟然互卖队友,作鸟兽散。
吴求索岂能让他们轻易走掉?一启古檀匣,六只蓄势待发的妖狼便猛地冲出,三三成团的追向甘、崔二人。
在没有飞行法器的帮助下,低阶修士的速度是无法和野兽媲美的。
只一刹那,甘、崔二人便又被围了起来,陷入苦战。
一旁观战的奥列罗脸色一黑,急让其余修士为甘、崔二人助阵。
转瞬之间,七十多名修士就已一同扑至,纷纷取出宝器掩杀而来。
吴求索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冷冷地蔑笑一声:
“落于下风便一拥而上,果然是一群无耻鼠辈!”
只见他手如疾风,猛地揭开古檀匣盖,令那一百多只妖狼如潮水般喷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