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带紫微星来也!”
一阵爽朗的大笑,便见房内空间被一道剑痕斩开裂隙,一位披散着头发、腰间跨剑的青衣道人从中跨出。
他肩膀上还有一个熟悉的人。
“陛下!”
惊呼一声,殷开山人都要麻了。
先是传闻中的南海观世音菩萨现身,他就已经惊呆了。
这等神仙人物做客自己家,这是什么殊荣?
然后就听到这菩萨说:
“且稍等,还有一位道友马上就来。”
“待他到了,我们再说事不迟。”
话音刚落,就看见李世民被这青衣道人夹在腋下,哈哈大笑的凭空走了进来。
殷开山连忙上前将李世民搀扶住,而那道人则自顾自地拉个椅子坐下。
“陛下可有恙?”
“无事无事……”李世民摆摆手,眼见陈萼在身旁,颇有些惭愧道,“陈卿家,是朕对不住你呀。”
“此话怎讲?”
陈萼早在分身回归之际,便猜到李世民游地府时,肯定知道了什么东西,但没有给自己讲。
不过现在他也不急了。
反正劫数已经渡过去了。
“这……唉!”
李世民刚想开口,但事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无奈只得叹息一声。
“还是由我来讲吧。”
那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的青衣道人出声,看他容貌俊秀,剑眉星目,此时将腰间长剑抱在怀中。
“还未曾向道友贺喜。”
“吾名李长庚,玉帝特使,太白金星。”
乒!
一声脆响,众人不由侧目看去。
殷开山有些尴尬地用脚将被打碎的茶杯踢到一旁。
好家伙,这些神仙居士是在自己家里开会呢!
“你们继续,继续……”
“咳咳。”
自称太白金星的道人顿了顿,又继续道:
“此前紫微星游历地府,地藏王已将未来之事相告,但要求紫微星不可告知与你,否则恐生变数,让原本就朦胧的劫数更加虚幻。”
“到时候,莫说嫦娥,只怕是三清圣人和天皇伏羲都没办法勘定命数了。”
说罢,他瞥了一眼李世民,又笑道:
“不过到底是紫微星转世,最后还是做出了抉择!”
“我道是什么,陛下有此顾虑是正常的。”
陈萼听了也不在乎。
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然,你之劫数并未完全渡过。”
李长庚严肃道:
“陈光蕊,自你高中状元那一刻,你便已然入局。”
“虽然我也不认可什么劫数难逃……若真的那么困难,就不会有凡人得道,飞升的事儿了。”
“但你刚才也感觉到了,那浊气是有意识的。”
“它盯上你了。”
陈萼皱眉,刚才他的确感受到了一股让人背后发凉的目光。
但他不敢确信。
因为那只是一团气。
一团气怎么会有意识呢?
看了陈萼的反应,观音和太白金星对视一眼,由菩萨先行开口:
“正如我们十分看重你,视你为千古变数,清世希望。”
“浊世也是如此。”
李长庚接道:
“因为你修道法、借气运,种种现象都表明你是清世的人,浊世那方自然会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杀你而后快。”
“因为本该一步一步蚕食的稳定局面因你而变得飘忽不定。”
“所以未来你注定多灾多难。”
陈萼又哪里不知道?
只是这两人说的话是将他心中最后一点侥幸都给扑灭了。
他还幻想着之后能够和殷温娇就这样生活下去。
但现在只怕是不可能了。
唉,才渡完一劫,怎的未来还有这么多?
见陈萼这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李长庚也不禁哈哈笑道:
“哎呀,道友莫怕!”
“我等在此不就是给你提解决方案的吗?”
观音亦是双手合十,笑道:
“虽说清闲日子不多,但终归是有的。”
“所谓苦尽甘来,便是如此。”
但陈萼显然并不吃这一套,开门见山,直言道:
“两位就莫要卖什么关子了,陈某已然是被你们架在火上烤了。”
他手掌轻轻地拂过殷温娇的俏脸,将她额前的一丝秀发拨到耳后。
“小郎君……”
殷温娇玉手不禁握住陈萼的手掌,呢喃出声。
她虽然不知道这几位仙神在谈些什么,但‘灾劫’‘定数’这几个字眼她早在陈萼之前与她说明时,就已经知晓。
简直是听到烦闷!
且不知为何,她有一种预感。
小郎君好像要离她而去了?
“温娇不怕。”陈萼笑笑,“小郎君在这里。”
旋即他偏过头来:
“说说吧,需要陈某如何做?”
“此前曾说,灵气已死。”
观音收起方才的微笑,严肃道:
“因为如今清世势微,已然无法阻碍浊世入侵的节奏。”
“浊世有灵,强者亦是不少,甚至其中有不少投机取巧者自清世投奔,放弃一切,甘愿被转化。”
“现在灵气稀薄,大部分都是因为浊世侵袭而污染,再不能用。”
这一点陈萼早已猜到。
“所以,为了确保高端战力能一直保持顶尖状态,避免浊世突然再次开启大战,只能杀人救世。”
“但我却不认可。”
说话的是李长庚,这位玉帝特使的形象与陈萼所想的相去甚远。
完全不是电视上那慈眉善目的可爱老头。
看他一脸不屑的模样,陈萼突然记起,貌似太白金星在某一学派中,好像是主管杀伐的武神?
“说到底,我是觉得你们这帮整天念经颂道的人思想出了问题。”
“打不过就开启战争死人来补充清气,这是什么道理?”
“和凡俗的妖魔有什么区别?”
“够血性的就该下地狱,和地藏以及府君他们一起在前线玩命!”
说到这里,李长庚似是气不打一处来,抱拳对向天空。
“我当年就给陛下提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和浊世拼个鱼死网破也比现在被一步步蚕食好得多。”
“也得亏终于等到了变数,人陈光蕊愿意答应,否则我看这些年都是虚度光阴!”
这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给陈萼说的一愣一愣的。
他什么时候说答应了?
我只是问一问怎么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