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何脸都红透了，冲过来不由分说连踢带推把我轰出了门外。把门关上后她咬牙切齿地低声说：“回去你给我等着！。。。。。”

    第二天上午，我时不时给小何发微信，问她手术怎么样了，顺不顺利，她根本不理我。快到中午的时候我忐忑不安地去到采购部找她。小何一看到我，马上喜形于色，一把把我拉到一边悄悄地说：“我爸说手术很成功。。。。”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感谢上帝，真是太好了。。。”

    小何扯了扯我的耳朵，说：“上帝派你这个使者下来了，我也得谢谢你。”

    我说：“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她又把我耳朵给扯了起来：“你大概忘了那是有多疼了。。。。”我连忙说好好好，我没忘。“但是你怎么不回我信息？”

    “啊，你有发信息给我？今早好忙的，我都没怎么有空看手机。”

    那边的几个年轻小伙子看着我们，妒忌得火都要从眼睛里面冒出来了。。。。

    下午我下班回到宿舍，老凌说有饭局，自己出去了。我正想着要不要煮吃的，不一会，门轻轻开了，小何悄悄地闪了进来。我说你来干嘛？

    她说：“我蹭饭来了。”

    我说你不怕我又欺负你？她说：“你敢么。。。。”

    我走过去把门锁上，转过身，我把她搂进怀里。她娇笑着用力掐我的胳膊推着说：“你要干什么，又想耍流氓嘛？”我说：“这次你自己送上门，可不止耍流氓那么简单。。。。。。”我强行吻上她，她闭上了双眼，双手推着我，但是她的抗拒很无力，也抗拒不了。。。。。我把她顺势摁到了床上去。。。

    完事之后，我才知道，她也是第一次。。。。我搂着小猫一样温顺的她，嘴里喃喃地说：“我坚守了23年的贞操就这样被你夺走了，你得负责啊。。。”

    她吃吃地笑着说：“总有一天我会把你这张贱嘴给撕烂了，一天到晚没一句正经话。”

    我说你多大了，她说：“快19啦。。。。。林哥，你知道我什么时候开始对你有好感的吗？”我说什么时候。

    她说：“从你好几次看着我的眼神开始。我从你的眼神里看到了正直、善良和真诚，还有一些悲悯。但是绝对没有其他男人那种恨不得把人生吞活剥的贪婪的目光。那时我就感觉你这人不坏。”

    我说：“这能说明什么问题？正直善良的人又不止我一个，难道除了我所有的男人都只会用色眯眯的目光盯着你看？”

    她说：“反正不一样的啦。况且，你是最懂我的人，好像我什么也瞒不了你一样。。。。。。对了，你怎么看出来我才是一家之主的？你不说出来我都还没意识到呢。”

    我说：“那不明摆着的吗？你家里的事，你爸你妈还得征求你的意见，从一些小细节中就可以看出一二。”

    她沉默了良久，才长叹了一口气，说：“原来如此，我是因为习惯了，所以才没意识到。也许每个家庭都需要一个人来挑担子吧，好多时候有事情需要解决，如果没有人主动站出来，那你就只好去承担，慢慢的也就习惯了，这事必须自己来做。你不做，就没人去做。”

    想了想她又说：“对了，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我说：“这不是废话吗，象你这样的女孩子哪个男人不喜欢。”她说：“又胡说了，这天底下的美女也不知道有多少，难道你都喜欢吗？”

    我说：“我又不认识她们怎么可能喜欢上啊，美女多到数不清，可小何美女却只有一个，好不好。”她笑着说：“嗯好，这个回答我表示满意。”

    又沉默了一会，她喃喃地说：“林哥，我累了。。。。。。”一边说一边似乎已经睡着了。我心领神会，说：“嗯，你就睡一会吧。一觉醒来就不累了，以后有哥呢，不会再让你再苦再累了。。。”

    她就这样在我怀里睡着了。睡的是那么安详，那么深沉，就好像她从来没有这么舒适地睡过一觉一样。

    就这样，她睡了大概有1个多小时吧，终于醒了。睁开眼，笑着说：“我睡了多久了？感觉从来没有睡得那么舒服过。我得上去了，本来是来蹭饭的，可是今天运气不太好，连水口都没喝上。”

    我嘿嘿地笑着说：“我相反，今天运气特别好。。。。”她笑着狠狠地咬了我一口，说：“让你好，我一口咬你一块肉下来，吸干你的血。”我说你这么着急回去干嘛，怕老凌看到嘛？她说：“我怕他？这个时候他要敢回来我拿板櫈把他轰出去。”看着她穿好了衣服，我一把又把她拉进怀里，柔声说：“我舍不得让你走。。。”她轻轻地说：“傻瓜，又不是明天就见不着了。。。”我俩又腻歪了好一会，我才依依不舍地放她回去。

    老凌大概11点半左右才醉醺醺地回来，而我根本没睡意，还没有上床睡觉。老凌叼着烟，一边不停地跟我说话，我心不在焉，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他。突然他招招手，说你过来！我说干啥，走到他面前，他嚯地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我说你干嘛，他说：“你看着我的眼睛！”

    我和他对视了两秒，不由得心虚地移开了视线。他恶狠狠地说：“你小子干了什么？我看你眼神闪烁，飘忽不定，眼光都不敢跟我接触。”我笑着说：“你喝多了，产生幻觉了吧。。。。。”他不作声，突然凑近我嗅了嗅，又冲到我床前，拼命地呼吸，闻着被子，然后回头一把又揪住我，哇地一声怪叫起来：“哈哈哈，女人的气味！好小子，还想瞒我！说，今晚小何来过，你们那个什么了，是不是？”我挣开他的手，说道：“好好，你知道就行了，别到处说。我不希望有对于她的负面议论。”

    老凌大笑道：“好小子，真有你的。竟然让你得逞了！放心吧，老凌不八卦的。”他涎着脸又凑近我，说：“真他妈羡慕忌妒啊，没有恨。但是你可不可以分享一点细节。。。。”

    我一把把他推倒在床上，笑道：“细节你睡着了自己慢慢在梦中体会。。。。”

    我也上了床，打开手机，给小何发微信：“宝贝，睡了么”

    “没呢，你呢”

    “我老想着你，睡不着”

    “我想的是猪耳朵是焖着好吃还是生炒好吃（抿嘴笑）”

    “明天我就自己割了两边耳朵，给你分别一个火焖一个生炒试一试，只要你高兴”

    “去！我还想炒猪心呢，你也掏出来吗？”

    “那是自然的，你需要，我就无条件奉献”

    过了一会我又说：“老凌这家伙竟然能闻到我床上有女孩子的气息，我只好承认了，你不怪我吧？”

    她说：“不是吧？想不到这家伙竟然粗中有细，这样也能看出来。肯定是你做贼心虚，脸上的表情不打自招了吧？”

    “不知道，也不排除这种可能。。。”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接下来的每一天，我脑子里每天都是我的小何的影子，我总是担心她骑车不够小心，担心她工作时会出什么危险，每一餐还怕她没吃会饿着。。。。。

    过了一个月有余，这一天是周日，小何也休息，我和她相约一起上街玩。走在附近一条熟悉的街道上，看到有一个穿着很破烂的老人，面前摆着一块画满了看不懂的卜卦符号的破布，写着两个大字“算命”，说他是个乞丐也没人会反对。因为我们经常走这条路，这个老乞丐每天都在这里摆摊，所以并不陌生。但是今天小何突然来了兴致，说要“算算命”，拉起我就跑过去。

    我说：“大叔，看个相怎么收费啊？”

    他抬头，看了看我们，最后目光似乎怔在了我脸上，随即眼里闪现出一丝惊讶，然后转过头去轻叹了一口气，（？还是我眼花了看错了呢，反正感觉他在叹气）然后说：“我不看相，也不会看相。”

    我和小何惊异地对视了一眼，说：“不会看相？那您干嘛摆摊做生意呢？”

    他说：“谁说我摆摊了？这个不是我的，我只是临时帮别人看摊而已。”

    我俩面面相觑，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小何说：“这人有点古怪。”我低声说：“是啊，天天看到他在这摆摊，现在竟然说不会看相。。。。”小何说：“别理他，走吧。可能他今天心情不好，不想做生意。”我说心情不好那就回家去啊，怎么说不会看相。我俩唠叨着走了。

    时间一晃，又过了两个多月。这天早上上班不知为什么，我总是心神不定，神情愰惚。我不自觉地站起来，慢慢地在超市里逛荡。到仓库附近的时候，看到有几个员工在低声说着什么，我经过旁边，隐隐听到几句“。。。太震惊了，还那么年轻。。。。”

    “什么？出了什么事了？”

    那几个人回头看到我，马上闭口不说了。我拉住其中一人，问道：“到底怎么了，谁出了什么事？”

    那人吞吞吐吐地说：“听说小何。。。出了车祸，现在。。。”

    我的头嗡的一声响，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我连声说：“现在在哪里，在哪里！。。。。。”

    我跌跌撞撞地冲去医院，一眼就看到有好几个同事在医院病房走廊窃窃私语，有人长叹嘘唏，有人沉默不语。“。。。已经。。。死了。。。。”，我隐约听到这些话，我的心倏的就急速下沉，我听到了小何父母的哭声，“不，不，不。。。。。。”我心里机械地叨念着，不由得心跳加速，直接就要冲进病房里。老凌突然从一边窜了出来，一脸铁青，张开双手挡住我，说：“不要进去。。。。。”

    我急切地推开他继续往里走，老凌拼命拉住了我，另有两个员工也过来帮忙拦着。我着急地用力，挣不脱，下意识地抡起拳头一下子就打到老凌脸上，把他打倒在地。另外两个看到这样再也不敢阻拦了，我继续往房门走，但是不知为什么，脚腿却那么的沉重，“不是的，不会，这不是真的。。。。。。。”我心里艰难地喊叫，感觉自己什么力气也没有了，我艰难地打开了病房的门，只见小何平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叔叔和阿姨趴在小何身上，大声哭喊；小宣拉着他妈妈也在哭。。。。

    我一颗心沉了下去，脑子有点不清醒了。我走过去，轻轻地推了推小何：“小何，小何。。。”没见有反应，我急忙拉住一边的医生说：“医生，赶快救救她啊！。。。。”医生叹了一口气，低下头不作声。我又着急地抓住小何爸爸的手说：“叔，你快叫医生救救她啊！。。。。”

    这时候病房的门也开着了，所有的人都站在外面，看着我不说话。

    突然，那么一瞬间，我打了个激灵，清醒了过来，然后心口一阵疼痛，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躺在床上，不吃不喝，有多少天也不记得了，7天？半个月？反正我已经没有时间观念了。老凌则请了个长假，一直默默呆在宿舍陪着我，哪也没去。他既没和我说话，也不劝导我，只是或坐或躺，抽着闷烟，不时的长嘘短叹。到点的时候就做饭，做好了会叫我吃，我不吃，基本上也不强逼。但是后来实在不行他就硬拉我起来，我也就艰难地乱吃几口饭粥。有时他也有事不得不出去，这种情况小星就会过来接替他。

    有生以来终于知道了什么叫痛苦，那就是你最在乎、最珍惜、最宠溺、最患得患失、最担心失去的东西竟然一下子真的失去了，而且是永远地失去了！再也弥补不回来，再也无法修正那个错误，无论你做什么，都不可能改变这个事实了。。。。。

    那段日子，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我分不清日夜，时不时发出呜咽低沉的悲鸣。依稀记得财务室其他人来看过我，其中小星还来了几次，还低声和老凌说了好多。但是他们说什么我根本没入耳。

    不知道是哪天，我爬起来了。老凌定定地看着我，好像不认识我一样。我一声不吭，洗漱了一番，然后又胡乱地吃了一点东西，穿好衣服就出门去。老凌赶紧跟了出来，问道：“老林你要去哪儿？”我低着头一直走，没出声。老凌也默默地一路跟着。

    我要去上班啊！多少天了，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在超市门外，我站住了，回头，一把抱住老凌，低声说：“兄弟，我没事，你回去吧！我只是来上班而已。这些天你一直照顾着我，辛苦你了！你也该去上班了。。。”

    老凌愣愣地看着我，说：“老林，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能上班吗？你至少掉了20斤肉啊！你照照镜子你还认识自己吗？”

    我没有回答他，默默地走了进去。一路上员工纷纷向我行注目礼，我都无视而过，直接上了二楼财务办公室。而老黄、苏姐、小星她们虽然有点意外，但是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看着我。

    日子一天天过去。慢慢地，我开始去往小何父母那，想方设法力所能及地帮助他们些什么。我常常和小何爸爸相对无语，有一次，正在我和他面对面坐着黯然神伤的时候，小宣不经意说了一声：“爸爸，姐姐呢？。。。”

    我快速起身，飞一般地逃离了房间。。。。。

    没有小何的日子我仿佛已经没有了灵魂，如行尸走肉。某天下班回来，没有直接回家，不知不觉游荡到了以前和小何经常来逛的那些地方。我心想，曾几何时，我俩还想让老乞丐给看看相呢！唉，人算不如天算，想不到现在我俩已是天人两隔。。。。。。

    算命！？我突然想起了当天的情形，那些画面如电影一般，一帧帧在我脑海里展现了出来。。。。。“他为什么会叹气？？又为什么不愿意给我们看相？？？。。。。。这里面到底有什么蹊跷？！”

    我不由得双手发抖，冷汗汵汵。转过身我飞快地奔向平时老乞丐摆摊的地方，但是到了那里却发现他根本没在，我努力地回忆着，感觉从那以后好像就再也没见到他来过了。我急切地问旁边那些经常在那里闲坐聊天的人们，“哦，他呀？有几个月没见了吧。。。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我呆立半晌，脑子在飞快地转动着：他是看相收钱的，没理由生意上门却不做的。。。。。。而且，他不是说不想看，而是说不会看相，是帮人家看摊的，这明显就是撒谎！谁都知道他已经在那里摆了好长时间的摊了！摆菜摊说自己的菜不卖，你信吗？！难道，他知道了什么？难道他真的预见到小何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