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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予剑(下)

    电车穿过城市和乡野从繁华的东京开往赤奈。

    “江君!看大海!”里绪激动的看着窗外的景色。

    “真壮观啊。”江轶也被景色迷住了,电车经过镰仓会有一段海景十分壮观。

    “给里绪照张相吧。”江轶掏出相机对焦,里绪摆好了姿势,少女青涩的笑着,窗外是蔚蓝的大海。

    “快合照啦!这么珍贵的回忆当然要合照记录啦!”里绪抢过相机把镜头对准二人按下快门。

    赤奈是座古城,如今来赤奈的大多数是观光来的,现在是冬天又是工作日,来赤奈的人很少。

    “里绪对赤奈有记忆吗。”江轶和里绪走在天守阁的下面,江轶抬着头看着蓝天之下的天守阁。

    “小时候和爷爷住在赤奈的乡下,很少来城中,长大时候来的便越来越少了。”里绪和江轶朝着天守阁的入口走去。

    “抱歉呢客人,今日天守阁不开放呢。”工作人员报以歉意的说道。

    里绪拿出手机拨出了号码,说了几句话之后又把手机递给工作人员。

    “二位请随我来。”工作人员接过电话后便将二人请进入口,让二人随意参观。

    里绪和江轶走在古朴的建筑里,空气中弥漫着老建筑特有的腐味,天守阁的里面都相差无几,都是古老的传统装修风格,武士曾穿过的铠甲都已被玻璃隔开,江轶踩在木质的阶梯上发出空洞的回响像是仇恨的吼声。

    “这是里绪家的先人住过的房间吧。”江轶和里绪停留在城主起居室前看着房间的陈设,刀架上空空的,里绪解开起居室门前的红线脱鞋进去。

    “进来啊江君,不进来怎么了解赤奈的历史。”里绪站着榻榻米上招呼着江轶。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反正今晚我们都要住在这里。”里绪拉着站在门口的江轶进来。

    “住?住在这!?”江轶难以置信的看着里绪。

    “对啊,我家的阁楼,住住怎么了。”里绪一副自己家里你随意的表情。

    “赤奈家还真是厉害呢。”江轶放弃了反抗脱下了鞋,榻榻米上很干净,估计是每天都有人打扫。

    “看这个江君。”里绪指着玻璃里的手写信。

    “致风绪良彦,风绪君,赤奈将到生死存亡之际,愿君率领赤奈民众击退侵略者。”里绪给江轶翻译着信上的内容。

    “风绪良彦是赤奈的守城英雄,在剑圣风绪久盛死后,风绪良彦被赤奈的人民尊称为剑圣,虽然风绪良彦击退了一波又一波侵略者,但侵略者的势力不是赤奈城能抗衡的,在击退一波先遣军后,赤奈已经没有一战之力了,几乎所有的士兵都战死了,风绪良彦也放弃了正面对抗,一直暗中猎杀入侵者,直到风绪良彦的妻子风绪惠子被杀害,风绪良彦愤怒的杀上天守阁,一己之力斩下了将军的头颅,然后风绪良彦就消失了,谁也不知道他的踪迹。”里绪给江轶讲着爷爷曾给自己讲过的故事。

    “爷爷说,杀人太多会被杀戮的欲望吞噬,沉浸在杀人的快感中,一旦停止战斗便会失去方向陷入深渊,风绪良彦杀了那么多敌人,恐怕已堕为修罗,死在怨恨的怒火之中了吧。”里绪静静的说着自己的想法,语气中也有一缕惋惜,冲冠一怒为红颜,执剑斩仇敌,风绪良彦没有做错。

    “我们去天守阁的道场看一看吧。”里绪带着江轶登上天守阁的道场。

    地板上的血迹已经清理不掉了,江轶看着地板上的血迹和壁画。

    “这大概就是将军的血吧,风绪良彦就是在这斩下将军的头颅的。”江轶推测道。

    江轶和里绪在围栏旁眺望着城下的景色,脚下是古代的战场,身后是赤奈山,天空忽然飘起了雪花,落在江轶的手腕上,江轶的手腕上一直系着一条红绳,是从剑谱的夹层中找到的,江轶一直系在手腕上。

    江轶和里绪走在飘着雪花的赤奈山山路上,山路两旁已有积雪。

    冬樱花怒放着,冬樱树下是风绪惠子的墓。

    “如果我死后也葬在冬樱树下还挺浪漫呢。”里绪站在樱花树下说道。

    “不要瞎说。”江轶拍了拍里绪的脑袋。

    突然一头白鹿从堆着雪的树丛后窜出来,在樱树下盯着江轶,江轶小心的靠近着白鹿,伸出手抚摸着白鹿的头。

    “好可爱的白鹿,你是从哪里出来的?”里绪也蹲在白鹿身前摸着白鹿。

    “想起来了,这有吃的。”里绪从包里掏出一块柿子饼,撕开包装袋,递到白鹿的嘴边,白鹿衔起柿子饼仔一旁吃着。

    吃过柿子饼白鹿来到江轶身边,蹭着江轶的手腕又轻轻衔着江轶的手带他向深处走去。

    “你要带我们去哪呀。”里绪跟上白鹿的步伐。

    穿过深处的密林前方出现一堵石壁,白鹿钻进石壁的裂缝中消失,江轶打量着裂缝,裂缝可供人通行,江轶拉着里绪的手一前一后穿过石壁的缝隙。

    穿过裂缝通道后豁然开朗,石壁内部像是被环形山包围着,雪花从开口处飘落,落在冒着热气的泉水中融化,泉水旁还有植被,在冬天里昂扬着绿色的生机。

    “好美啊,像仙境一般。”两人的眼球被这石壁中的景色吸引着,这洞中像一处小世界。

    洞中央生长着一颗柳树,在冬天里竟然生长着茂密的绿叶,树下如桌子般的石头上摆放着一长条状的木盒,木盒上雕刻着精细的花纹,江轶走上前去打开木盒,木盒里放着一柄长刀,洁白的刀鞘,挂着红色的下緒,刀柄的柄卷不知所踪,江轶抽出长刀,刀条依旧寒光凛凛,不见半点锈色,刀刃锋利无比,柳叶落在刀刃上随即一分为二,刀刃的纹路如同明月照着下的江流一般。

    江轶拾起刀鞘下压着封手信,信封上的署名,款款写着风绪惠子。

    “昔日英雄已被业火吞噬,愿君持此英雄剑斩杀歧路之修罗,斩杀修罗之路必定布满荆棘,惠子不强求于君,无论阁下选择那条道路,均可以带走这把刀,如果阁下选择斩杀修罗之路,惠子将会为阁下祈福庇佑,祝阁下武运昌隆。-风绪惠子”

    “这里的修罗难道是指风绪良彦吗?不知道这封信是多久之前写的呢,就算风绪良彦化为修罗,也早就死了。”里绪看着信分析道。

    “谁知道呢,既然白鹿带我们来这里,也是命定的缘分吧,这把刀大概也是风绪良彦的佩刀吧。”江轶看着手中刀缺少柄卷的刀柄,又掀起袖子露出红色的系绳。

    “这条头绳是我在剑谱中找到的。”江轶把刀柄和自己手腕上的红绳放在一起给里绪看。

    “看来缺少的柄卷就在江君手中呢,这把刀和江君还真是有缘呢。”里绪说道。

    “这把刀,在下收下了,惠子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