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内，考尔早已离去。

    在体验到恩佐的【智慧中枢】后，考尔慷慨地赠与了大量的科技，包括恩佐所需求的原铸星际战士等，还有一些他的私人研究。

    这份馈赠大到难以想象，可以说，除了在某些机密研究领域，恩佐现在的科技实力不比帝国弱多少。

    甚至，在经过【智慧中枢】的改进之后，犹有过之！

    但是，有如此庞大的收获，恩佐却丝毫高兴不起来。

    在听完考尔的一席话后，恩佐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平复。

    对于系统，恩佐的态度是复杂的。

    没有系统的帮助，他一个前世地球上的无为青年，来到战锤宇宙，早就被吃的渣都不剩了。

    不说别的，没有系统，刚穿越过来的时候，面对卡佩家族设下的困局，他完全没有反抗的可能性，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更不用说之后凭借着系统和幻兽一步步成长，走到今天。他可能早就是下水道里的一滩有机物了。

    “但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啊！”

    恩佐轻叹一声，至今为止，他都不知道系统的目的是什么。

    “为什么选中我当宿主？还有那看似随机，实际上一步步安排好的任务和奖励……”

    恩佐的眉头深深地皱起，他原本以为这和帝皇有关，但是在经过了这么多事情，甚至和帝皇接触了多次后，他发现，帝皇并不是系统的创造者。

    “或许他和系统有关，知道系统的存在，但绝对不是系统的创造者。”

    原因很简单，如果是帝皇创造的系统，按照他那种冷漠的性格，应该会安排更多的强制成长性任务，比如‘一个星期内不到lv-70就强制处决’之类的。

    甚至，恩佐有一个更加荒谬的猜想：

    “帝皇和系统……感觉更像某种心照不宣的合作关系？”

    “可这是为什么呢？系统到底是什么，凭什么能和即将，甚至已经登临亚空间第五神的帝皇合作呢？而且，原主的身世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选中恩佐·艾因霍德呢？”

    随着思考越来越深入，越来越多的谜团出现在恩佐脑海中。

    之前，他一直想着等自己慢慢变强，解开这些谜团，但现在，他突然不想等了。

    “系统，系统！别装死了，出来，我们需要谈谈！”

    恩佐在灵魂中呼唤着，有了【智慧中枢】之后，他就确信系统这家伙肯定有着自己的意识，只不过平时一直装死、窥屏。

    可是，不管恩佐怎样呼唤，还是不见系统有任何回应。

    过了会儿，他叹了口气，眼中眸光一闪：

    “智慧中枢！”

    “主人，有何吩咐。”

    瞬间，冰冷熟悉的电子音出现在恩佐脑海，【智慧中枢】像往常一样，等待着恩佐的命令。

    “叫你主子出来？”

    “抱歉，我听不懂您的意思。”

    “啊！是吗？那我换个说法。”

    恩佐面色有些冰冷，叹出一口气，说：

    “系统，这是你的一层伪装吧？何必呢？开诚布公地谈一下不好吗？拿一个ai来糊弄我有意思吗？”

    “抱歉主人，我不理解您在说什么，我只是一段程序而已。”

    没有任何感情的机械音在脑海中回荡，【智慧中枢】并没有给出恩佐想要的答案。

    恩佐轻叹了一声，突然，灵魂中传来了威严冰冷的混合音：

    “还没到时候。”

    “帝皇？”

    恩佐挑了下眉头，有些讶然。

    “靠！你们商量好了是吗？就这么玩我，老子不玩了！”

    恩佐怒喝一声，举起【反物质长剑】，捅进自己的心脏。

    狂暴的反物质在体内肆虐，轻易将他的生机磨灭。

    世界安静了下来，恩佐的尸体躺在原地，过了一会儿，以一种难以理解的方式渐渐消失。

    格尔帕蒂三号行星上，太阳已经要落山，赤红的日暮下，孤独屹立在荒漠中的咖啡厅里，很快又出现了一道身影。

    恩佐站在自杀的地方，神色复杂。

    “为什么？”

    这一次，他很快得到了答案。

    “这是命运的安排。”

    好像混杂着无数音色的冰冷声音在灵魂中回荡，解答着他的疑惑：

    “这个宇宙为所有存在定下了命运，不管是你，还是我，抑或是亚空间邪神，在完成既定的命运前，你无法死去。”

    “狗屁！”

    恩佐怒骂道，毫不留情地嗤笑：

    “克隆技术＋意识转移？还是其他把戏？这么老的套路就不要用了吧？”

    说完后，恩佐坐在原地，面对落地窗外的夕阳怔怔地出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恩佐的身影已经被夜幕笼罩，而他也终于回过神，轻笑着说道：

    “命运吗？我从来不相信这玩意儿。”

    “我来到这个宇宙，我因为我自己，和我所爱而活，而不是什么狗屁的命运。”

    他放弃了无所谓的纠结，走到阿米尔卡雷的残躯前。

    考尔临走时，已经删去了阿米尔卡雷的意识，把自己的一丝意识留在这里，方便之后和恩佐进行交流。

    当然，阿米尔卡雷不至于死，考尔还有着他的备份，只不过失去了这具身体而已。

    恩佐提起机械脑袋，装进系统仓库，向外走去。

    托雷托斯城中，灯火和机械的轰鸣彻夜不息。

    高天之上，空间站中的造船厂正一刻不停地忙碌，庞大的舰船展露出身形。

    “不管你们有什么目的，我还要继续前进。”

    到神圣泰拉，到无尽的银河，去探寻，去求索。

    “总有一天，我会知道的。”

    ……

    时光眨眼流逝，在格尔帕蒂三号行星停留了一天之后，阿赫马德向恩佐请辞。

    “恩佐大人，我们家族传来消息，需要我回去一趟。”

    阿赫马德的声音带着些许不舍，离开了恩佐，那种安全感突然就少了许多。

    “离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我得回去看看，而为了配合您的计划，我也需要回去做一些准备。”

    后者才是阿赫马德需要回去的真正原因，在昨晚恩佐终于宣布，要彻底毁灭索伦森家族。

    这让阿赫马德和席兹尔吓了一跳，但并没太过吃惊。

    恩佐和索伦森家族的仇恨几乎不可磨灭，尽早除去后患是正确的。

    令两人惊讶的是，之前一直踌躇不定的恩佐，为什么会突然做这个决定了呢？

    “索伦森家族和我有仇，不仅仅是最近，之前卡佩家族对付我的时候也有他们的指使。”

    “而且，我不久之后就要前往泰拉，不能留一个隐患在这里。”

    恩佐的回答和两人想的差不多，得到了恩佐明确命令的席兹尔也迅速离开。

    “我先回去准备着，只要您说动手，我就把索伦森家族的重要成员全部干掉！”

    “嗯，辛苦了！”

    “为您效力是我的荣幸！”

    恩佐微笑地送走席兹尔后，静静地站在空间站中，看着舷窗外的银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