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
姜燮远虽然是作为代理人关注这个厂子的。
但是吧，他到底是第三方，又只是一个挂名的。
对这里面的事儿其实不怎么了解。
毕竟，他除了找厂房，等一切都走上正轨后，就没怎么过来了。
说到底是个大项目，县里下了大力气，那可是专门有人来负责的。
“不如，叫高主任给你仔细说说？”
听了许秋秋的话，姜燮远招来了生产车间的主任。
这可是厂子里负责生产一线的领导，产量的事他最清楚不过了。
高主任小跑过来，一听姜燮远的话，连忙说：“咱们这边都是从纺织厂过来的女工多，做事也细心。”
“都是按照培训的方法做的，可是这东西难得，产量低我们也没办法啊？”
说着，高主任有些苦脸。
他以前在纺织厂里工作，对海鲜这块其实不怎么了解。
虽然经过培训，但也就是一板一眼按照上头给的方子来生产。
这产量低，他也没有办法啊！
最近，上面还催得紧，说让他们加大生产。
咋加大生产哟？
他们的工人都连着两班倒了，但产量也就那样啊。
总不能让他们的工人都不睡觉，连夜生产吧。
想到这些，高主任愁秃了头。
一听上头来人，还是给他们带来能提高产量的人。
高主任心里那叫一个高兴，逮着许秋秋大说特说。
搞的姜燮远都没有插嘴的机会。
姜燮远：“……”
早知道他平时就往厂子里多跑几趟了。
看着眼前聊得热火朝天的两人，姜燮远一脸郁闷。
但这会儿，许秋秋可没心思注意他怎么想。
听完高主任的话，她一脸若有所思。
许久才道：“我刚刚一路走来看了一下，车间里好像百分之八十都是女工吧。”
“是……是啊。”闻言，高主任笑了一下，“女工有什么问题吗？”
难道这产量多少，还跟员工的男女有关？
“这倒不是女工的问题。”闻言，许秋秋摇摇头。
她颇有感慨地说：“只是我看着这些女工，就想起在咱们村里，女人也是能够去赶海捡海或挣钱的呢。”
啊，女人赶海啊……
但这跟他们提高产量有什么关系？
听了这话，高主任没什么感触。
但许秋秋却想了想说：“对了，高主任，咱们的女工不是从纺织工培训而来的吗？”
“那既然这样，你们不如让下面村子里的女同志过来接点活干？尤其是那住在海边的女同志。”
“你们不是生产任务重吗？让她们来接点活，你们还能够提高产量。”
“再说她们住在海边的，对海产总有些了解，说不定干起这事儿来比你们的工人更快呢？”
“啊，这个……”
闻言，高主任愣了愣，“你这不是想让那些村里的妇女代替我们的女工吗？”
高主任有些抗拒，他自己就是纺织厂里出来的。
可不乐意瞧见随便来一人就代替他们厂里的员工。
“不是，高主任，你误会了。”
一见高主任这表情，许秋秋就知道他这是想差了。
她连忙摆摆手，“我当然不是想让村里的人来代替你们的员工，毕竟村里还需要劳动力呢，可不能一股脑的往城里来。”
“那你的意思是……”看着许秋秋，旁边的姜燮远都有点不明白了。
她的计划书里，可没提过村里人啊。
“我是这么想的，咱们村里不是有很多人都熟悉海货吗？”
“让她们过来拿货，回去自己做，做好了就给你们送来，那速度不比厂里的女工快。”
“而且，咱们村里的人过来拿货，也不用你们给工资，我来给，你们只要收货就行。”
“再说，咱们村本身就靠海，说不定原材料都不用你们提供呢，直接收货就行。”
这……这一出一出的，都把高主任给听懵了。
他张大嘴巴，有点不敢相信，“还……还能这样？”
啥都不用做，只要收货就行？
哪有这么好的事儿呢。
看着许秋秋，高主任有些怀疑，“你不是想借我们厂子的名头，搞什么坏事吧。”
要按这说法，得到活儿的是村民，得到货的是他们厂子。
这姑娘可啥都没得到，凭什么给他们出主意，还帮他们给村民工资？
她得到分红了啊，要知道，产量越高，厂子生意越好，她得到的分红就越多。
听到这里，姜燮远几乎已经明白许秋秋想要干什么了。
看了一眼还活在能梦里的高主任，他皱皱眉头说：“高主任，车间里的任务是不是很重？要是没完成任务，你是不是还得被批评？而且你们请临时工压力是不是也很大，还得重新培训不是吗？”
“是啊。”闻言，高主任看了看姜燮远。
这人他认识，当初纺织厂厂房转让，就是他来办的。
起初，高主任还以为他也是新厂的什么领导呢。
谁知道，厂子运转这两月，这人来的次数两根手指头都数的过来。
高主任也就没把他当厂子里的人了。
这会儿，听了这话也就是犹豫了一下，依旧一脸为难，“话虽这么说，但这么大的事我也做不了主啊。”
许秋秋当然知道，这么大的事儿高主任做不了主。
但据她观察，这厂子里的员工大多都是之前纺织厂的。
她刚刚说的话，也不是临时起意。
要是真有机会，她是不吝啬为村里人争取的。
毕竟，除了许老太，老支书一家，还有其他不少村里人对她也是还不错的。
要是真能为村民们争取到这个活计，也算是她为他们尽的一点心意了。
但在那之前，她得先把高主任说服了。
以免到时候，他们抱团取暖，排挤外来人。
这般想着，许秋秋便顺着姜燮远的话继续说：“高主任，这厂里头要养一个临时工，一个月发的工资可不少。”
“但这事儿吧，要换做我们村里人来做，厂里头也不用付工资，而且村里头的人大多干活更麻利，就算不会操作机器，这人数一多也能抵得上二三十个员工了。”
“再说他们也不需要训练，也不需要你监管，直接就交货给你了，你想想，这月底你们交任务的时候，你们车间得提高多少产量？这功劳是不是就算你头上了，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