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虽听到裴道野有些不近人情的话，但对胖掌柜这种来说，这短短一句话却涵盖了太多东西。
当即心头大定！
顿时露出一副豪气万丈的姿态，当场拍板：“今日若不是前辈出手，小老儿恐怕已经要背井离乡。不知道前辈手里有多少这种小神丹，我都要了，一粒20块下品灵石，不知前辈意下如何？”
裴道野淡淡看去，脸上这才散发出浅浅的暖意：“成交。”
胖掌柜满脸惊喜，朝着门外喊道：“上茶！快把我最好的灵茶拿出来！”
先前15灵他觉得多，如今20灵他却觉得是不是少了点，但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诚意了！
不过好在这位前辈没有咄咄逼人。
这也让胖掌柜愿意豁出去一回！
他不忘问道：“不知道前辈如何称呼？”
“叫我老九。”裴道野随口道。
“能够在茫茫人海遇见九爷，这是吾之幸事。”胖掌柜很识趣，亲自将灵茶奉上。
裴道野接过茶，对他的这副姿态并无欣喜，像是习以为常。
随后拿出三十粒精品大灵丹，示意道：“这一批先行试水，等过些时日我再来。”
“放心吧九爷，一切包在我身上。”
裴道野放下茶杯，起身离去。
“九爷这边请。”胖掌柜亲自相送。
等片刻见不到裴道野身影后，这才折身进入屋内。
年轻伙计忍不住出声道：“掌柜的，咱们是不是以后就算有靠山了。”
谁知道胖掌柜只是哼了一声“德行”，掀开帘子快步走进，忽然又说道：“把板子拿进来，今天上新！”
年轻伙计连忙欣喜应了一声。
他自是知道自家掌柜的现在很高兴，连忙将门外的板子抱入房内，显得极为勤快。
……
裴道野离开宝丹阁后，出于谨慎，特地绕了两圈。
没想到还真有人尾随。
宝丹阁的人？
还是那伙闹事的？
略微挑眉，正准备钻入旁边小巷，忽然对方快步冲了过来：“道友，慢着！”
裴道野凝眉看去。
结果发现跟过来的人竟然是前段时间的那个小胖子。
这厮光明正大的追了上来，脸上堆着笑意：“道友好敏锐的感知力，先说下哈，我不认识你，就是刚才无意间见道友出手，有点技痒……”
竟是个武痴……
裴道野有些无语，转身要走。
小胖子连忙恳求说道：“道友！兄弟！我喊你大哥了，求求了，这不打一场，我浑身都难受。”
“……没兴趣。”
裴道野懒得理会。
“我付灵石！二十块！”小胖子连忙喊道。
裴道野脚步不停，直到小胖子喊到了“一百块”，他才停下来：“既然你心诚，非要打一场，也不是不可以。”
小胖子顿时欣喜。
摩拳擦掌就要开打，结果裴道野手一伸：“等等。”
“还等什么？这都提枪上马就差最后一步了，赶紧的吧。”
“……”裴道野黑着脸，冷声道：“先付定金。”
“真麻烦。”小胖子直接将一百块下品灵石丢过去，然后双眼冒着光一样盯着裴道野，着急道：“可以了吗？”
裴道野扫了眼布袋里的灵石，一百块不多不少，点点头。
小胖子已经猴急的一步上前，掌心的符纸猛地爆发出土黄色的光芒。
裴道野上次就见识了他的符术，眼下手中的剑裹着布，向后撤了一步，抓起剑。
“嗡”的一声，面前只留下了一个透明的涟漪。
《太乙剑决》第三式《流水》！
小胖子明显讶异，不过倒也没有多大的意外……出现在天襄城的剑修基本上都是玄山门的弟子。
这一点他早就有所准备。
但让他想不到的是，他拳头上的光芒却在瞬息间泯灭，整个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震开，吃了一口灰尘。
“你败了。”
三个字从头顶上方传来，小胖子脸上的震惊是丝毫没有掩饰。
“我败了？”
“卧槽！”
他怪叫一声，有点难以接受。
他都没有反应过来居然就败了。
这才一招吧？
对方只用了一剑就击败了自己……这传出去也太跌份了。
见面前的络腮胡大汉要走，小胖子急忙大喊道：“大哥慢着！”
裴道野回头看去。
小胖子率先丢出一包灵石，然后说道：“再来。”
裴道野挑眉。
小胖子拍了拍身上的灰，也不恼怒，捡到宝一样看着裴道野：“我前几天去了一趟玄山门，大哥你这剑术可比那些废物强多了。不过接下来我要认真了。”
“嗯。”裴道野本来不想回应，不过见他这么认真，就点点头。
“玄火无极！”
小胖子大喝一声。
双掌合十。
猛地隔开。
灼目的火焰从掌间迸发了出来。
他像是一颗火球，越过灌木丛，扑向了裴道野。
炽热的火浪隔着几米远荡漾开，这种手段着实让人眼前一亮。
下一秒。
“锵啷”一声。
寒剑出鞘！
瞬息间，裴道野已经双手持剑，一剑挥下。
穷凶极恶的剑意迸发出来的那股霸道，尤为可观。
和小胖子复冗华丽的出手相比，他这一剑无疑太过朴实。
但是，却十分有效。
“撕拉！”
夺目的赤火瞬间被斩灭，最后的焰流化作青烟，发出不堪重负的呜咽。
寒芒伴随着裴道野的双手按下，当场将小胖子击退了出去。
他再次吃了一嘴灰。
又是一剑破符。
小胖子已经呆愣在地面上，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看去：“大哥你这一剑叫什么？”
裴道野却只问他：“还打吗？”
小胖子一怔，猛地一拍地面，恶狠狠道：“打！求你打哭我！”
“先给灵石。”
“……大哥你好冷漠。”
……
“怒火鬼枪！”
山林一侧传来怒喝，怒焰犹如长枪，伴随着小胖子快速结印，狠狠刺向裴道野。
“铛！”
剑鸣声清脆。
“挡住了！哈哈胖爷终于挡住了你这一剑！”小胖子竟然高兴的不是自己打败了对方，而是高兴自己竟然终于挡住了对方的第一剑。
笑声竟然有几分心酸。
裴道野不理解他有什么好高兴的。
下一秒。
自他手中斩下的长剑表面，没来由的散发出刺目的光芒。
剑意混合着混元劲，迸发出来的杀伤力绝非“1+1=2”，小胖子直接被震飞了出去，半张符纸被剑芒撕碎，他坐在地上怔怔失神。
刚才的瞬间有种不寒而栗的触动……
“所以刚刚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他抬起头看去。
这一次是真的怕了，小腿肚子都在打颤。
他发誓……刚才只要对方想，自己现在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
“还打吗？”裴道野又认真的再次问了一句。
小胖子哇的一声哭了。
眉心处印出了一道血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