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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迷茫

    虽然在赵复看来,他是在夏芷父亲拿刀的那一刻才动手,但是在夏芷和她母亲眼中,是他先对夏芷父亲动手,然后父亲拿刀反抗。

    这次循环里夏芷还不认识赵复,所以她并不清楚赵复杀她父亲是为了救她,她根本不知道父亲其实想杀了她。

    那怕赵复已经向她解释了,但对于自己父亲和一个杀了他父亲的陌生人来说,她很明显会本能地向着父亲。她不过只是把她看到的说出来了而已。

    赵复此时才反应过来,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清醒的,连这些都没考虑到。

    是在蒋销华变了之后吗?

    赵复不知道,他现在大脑疼得厉害,不是受伤了,只是想不通。

    明明情况越来越明朗了,明明是蒋销华他们都处在循环里,明明自己才应该是清醒的人,可他的脑子却越来越乱。

    他越来越觉得自己难以理解他们,经过这么多次循环他不仅没什么成果,反而把自己弄得一塌糊涂。

    只是一个循环为什么搞得这么复杂啊?

    忽然间,赵复仿佛又想通了。

    在整个世界都进行循环的情况下,没有循环的他才是个错误。

    对,他是个错误,是个错误,错误。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个错误,所谓的世界进程调整机制只是为了消除错误罢了,完全没有什么问题。

    “我杀了人!该判我死刑,对,我该死啊,我早该死了!”赵复突然大声吼道。

    “他在干嘛?”不远处的一个警察听到赵复的声音,小声地问身边的另一个警察。

    “谁知道呢?刚还说自己没错,还认为自己是救人呢,现在才意识到自己犯罪了,疯了吧?”另一个无所谓道。

    这时一个女人走了过来,“警察同志,有警察说我儿子犯了事,我来看看他。”女人刚加班回家,见儿子不在家就给他打电话,结果没想到接电话的居然是警察。

    “他叫什么名字?”警察问道。

    “赵复。”此人正是赵复的母亲

    “喏,就在那里了。”警察指向关赵复的房间。

    赵复母亲看过去,只见自己儿子正愣愣的靠在墙边,嘴唇微张,似乎在低声说着什么。

    母亲走了过去,这才听清儿子口中的话:“我有罪,我该死……”

    “小…小复。”母亲轻声喊了一句。

    她焦虑不已,因为她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见赵复没反应,她又升高了些音量:“小复。”

    赵复总算是听到了,他回过神:“妈,你怎么来了?”

    “妈还想问你呢,你怎么突然就被警察抓了,妈给你打电话都是警察接的。”

    赵复很在乎母亲,但他不知道现在的母亲有没有也像蒋销华一样发生了什么改变,他累了,也不想再去解释了,他接受不了母亲不相信自己的样子。

    “我杀了人,罪有应得。”赵复这样说。

    “怎么会?”母亲很震惊,他不知道儿子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是什么样的人母亲还不清楚吗?连与人正常交流都不愿意,怎么可能会杀人?”

    “不,我确实杀人了。”赵复肯定道。

    母亲看着他的脸,简直难以置信:“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你跟警察解释了没有?”

    “解释?解释有个p用,现在都是看事实说话。”

    “那你把现实告诉警察啊。”

    “事实就是我杀了人。”赵复已经要自爆自弃了。

    “你都不经常和别人交流,肯定是你没有说清楚。”

    赵复母亲哭着说:“你把事情经过告诉妈,妈去帮你解释清楚。”

    赵复看得心疼,只好和母亲说了事情经过,只是把他去夏芷家的原因改了。

    “下次别这么傻了,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帮助别人,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接受他人的帮助。”

    母亲说完便去找警察,她又把我告诉她的事情给警察说了一遍,并且强调赵复没错。

    过了一段时间,赵复母亲和两名警察走到赵复面前,母亲刚想说什么便被一个警察阻止了。

    另一个警察对赵复说:“赵复,因为你和夏先生的家属的证词完全相反,再加上附近没有监控,事情的真相我们暂时还无法确定,所以关于你是否是故意杀害夏先生这件事我们先不管。”

    “我们这次来是有几个问题想问你。”警察说完看着赵复,见赵复表示同意。

    又看向另一个警察,另一个警察对他点点头。

    “第一,根据我们调查,你以前应该是从来没有去过夏芷家,那你今天去夏芷家是因为什么原因?”

    “因为我喜欢夏芷,好奇她家在哪里,所以我趁着今天请假,跟着夏芷去到他们家。”因为母亲还在旁边看着,赵复稍微认真回答。

    “嗯。”警察点头,似乎是对这个回答表示满意。

    赵复其实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世界一直循环,而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去解除这个循环。

    之前几次循环的时候他还有目标,他还以为夏芷和他一样,想找她确定循环的事。

    现在看来她也是陷入循环的一员,赵复此时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了,他失去了目标,失去了继续活下去的意义…

    警察突然又问:”那第二个问题,学校和街道附近的监控记录都显示你下午应该是下午就到了夏芷家,但你为什么要一直等到晚上?”

    “因为我没看到夏芷的父亲,所以我一直在等他。”

    “理由呢?只是因为你没见到他你就等他几个小时?”

    “想要见到喜欢的人的父亲不是很正常嘛,为此只是等几个小时也没什么大不了。”

    “我只是没想到夏芷的父亲居然是这样的人渣,居然想对自己的女儿动刀。”赵复不自觉地说了出来。

    “这个问题到此为止,第三个问题,据我们调查你杀死夏先生的刀是你今天刚买的是吧?”

    “是的。”赵复点点头,因为世界一直在这个周五循环,他根本没时间提前准备。

    “你为了不引人注意,还故意在多个商店各买了一把刀,那时候你是不是就在谋划杀害夏先生?”

    “我只…”赵复刚想解释一下,警察直接打断他说话,“你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

    “不是。”他是谋划杀死中年男子,当时他又不知道那是夏芷的父亲。

    警察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感谢你配合我们的调查,但你的嫌隙还是不能消除,只能请你在结果出来之前先暂时待在这里。”

    赵复点点头,他此时对自己待在哪完全无所谓了。

    “女士,我们可以走了。”

    赵复母亲点头说,“好,你们走吧。”

    ???

    “我的意思是你该和我们一起离开了。”警察对她说。

    “这样啊。”赵复母亲本来还想多陪会赵复,“小复,妈妈相信你,你先在这里好好待着,过段时间妈就来接你。”

    赵复对母亲点了一下头,如果问他现在还在意什么的话,那就只有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