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学校的第二个周一和往常不一样,今天我的身上多了一个视线。
升旗仪式中我站在后排看着旗帜缓缓升起,前面不远处传来一道温柔的目光,我向前看去,正是我的前桌王小晨。
我眼神示意班主任还在边上看着,她才回头。
解散后我们似乎巧合一般在回程的路上碰到了一起。
“好巧杨同学!”
“早上好啊小晨同学!”
王小晨抿着嘴笑着,浑身散发着难以抑制的活力。
是平安绳起了作用还是因为恋爱让人变得没有先前那般苦恼和压抑。
当然我和她并没有确认关系,一段感情中,唯有暧昧是最美好的。这个时候她才会不断找话题。
午休时间,不少人都找到了娱乐项目,我和往常一样坐在位置上看着书,但今天王小晨却没有和她的朋友一起去玩。
“怎么了小晨同学?今天怎么不去玩。”
“哎呦,这不是看某个人一个人太无聊,笑着陪陪他呢!谁知道看不出来,还在那里装傻呢!”
她撅着嘴,满脸的傲娇。
我只是笑笑,但视线依旧在书上。
“对了杨穆清,我最近咋总听朋友说什么赵某失踪了事情闹挺大,赵某是谁啊?你知道吗?”
正琢磨书里内容的我突然大脑一片空白。
王小晨她,不是和赵某关系不错吗?!
我抬头看向王小晨,她的眼睛变了,先前她的眼睛里面还叙述着一场恐怖的故事,仿佛在告诉我她跟赵某的失踪脱不了干系,然而现在,她的眼睛里。
清澈,像个不经世事的孩子。
我是不相信选择性失忆的,况且这针对性太强了,一个人怎么可能说忘记一个人就忘记一个人呢?
“这件事确实闹挺大的,当时警方没找到人还请了私家侦探来查案的,这事你不知道吗?”
王小晨满脸问号,好像她跟这个世界的节拍不在同一点上,她慢了许多。
“啊!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诶!”
骗人的吧!但王小晨的眼睛里我看不到任何一点撒谎的痕迹。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跟我们没有关系。”
“也对!”
茴拉西坦、天麻醒脑胶囊、安神补脑液这些应该对失忆有帮助,但现在的情况似乎用药物不起作用。
我曾经遇到过一个人,他的“包容度”对我来说极其的大。
他为人很好,出手大方,三观也比较正,和他吵过架的人无一例外在第二天他都会和对方和好如初。
次数多了我就问他为什么每次吵完架第二天就和好,明明别人说了那么难听的话。
他则是不知道吵架的事,不过倒是告诉了我他的“特殊能力”。
他说他对自己的记忆可以随意掌控,如果不想回忆的事就被他抹除或者藏起来,这样他会忘掉很多烦心事。
这样的快乐他没有持续多久。
在未来的某一天他失去的记忆好像全部被他记起,痛苦、愤怒、无奈、不甘、委屈让他精神崩溃直接脑死亡。
“小晨,你有没有听说过人可以自己删除自己的记忆?”
王小晨听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怎么可能嘛!要是我有那种能力的话可能会忘掉所有烦心事!”
没有撒谎,不过这样对我来讲很不利。
我花了不少努力找到的切入点却在这个时候掉链子。
“小晨,如果你有一段记忆消失了,不论那个记忆是否美好,你会愿意努力记起他吗?”
王小晨思索了片刻就回到道:“我当然会,我觉得拥有那些记忆的我才是完整的我,即使它不那么美好甚至痛苦,但它都应该是我经历过而且该记住的。”
我浅笑道:“不堪回首的往事你也愿意去记起吗?”
“嘿嘿,我认为那些东西是必然的,我相信即便有不堪也会有美好的出来抵消掉它。”
“没想到你还挺乐观的。”
“那是,我可不是悲观主义者!”
既然认为不完整的记忆是不完整的自己,那么就由我来替你拼起你掉落的碎片吧。
“杨同学,怎么看你心事重重的呢?”
王小晨歪着头看着我,那一瞬间,我看到了我以前没有理解过的一个词。
青春。
如果没有这个案件而我又恰好在这里读书,我可能真的会和她在一起吧。
“是啊,听你刚才一说我总感觉我忘了什么东西。”
“是吗?要不我帮你找回来?”
“该怎么找呢?”
“也是哈,你来这边没多久,你忘记的应该是在雾江市的事情。我听说在某个地方某个时间会刺激大脑,从而把失去的记忆慢慢想起来。从生物学角度来讲确实是这样。”
“不愧是学霸,是我只有傻傻地去问别人了。”
王小晨捂着嘴偷笑着随即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我:“好了杨同学!你也不差的,我们一起来找记忆!”
“那可得麻烦王同学了!”
我抱拳示意,王小晨也学着样子抱拳点头。
在我和王小晨闲聊之际她的朋友叫走了她,她朋友还朝我狠狠看了一眼。
王小晨离开后我继续看书,然而在一只细手却一把拿过我的书,抬头看去好像是班上的同学,但来者不善。
“杨穆清是吧?你最好离王小晨远点!”
我被她逗笑了。
“什么?抱歉我没懂你的意思。”
“什么不懂?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才来不到一个月就让王小晨喜欢上你了,看你就不像什么好人!”
不知道这算不算女人的直觉,至少她说的没错。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不过我怕是不能听你的,平时我不会的题都是问她,而且我也喜欢小晨。”
“那也不行!”
“为什么不行?!你又不是她的父母,你没有权利干涉他人的行为,你这样做谁还愿意和小晨做朋友?”
我的态度突然强硬起来,她怔了一下。
对面反应过来有些恼怒,抬起了她拿着的书朝着我脑袋砸了下来。
“好啦好啦!小洁你别真的伤到他了!”
我正抬手准备挡下就听到了王小晨的声音。
这个叫小洁的人手上动作也停了下来,我就看到了她脸上那得逞的笑容。
“王小晨!你这个男友我替你把关了,我允许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