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到了这里又突然害怕了吗？”
四季停在神社的石阶面前，迟迟不肯上去，花山院春也狠狠的刺了她一句，以报刚才的仇。
四季瞪了她一眼，却被她反瞪了回去。
这都已经到了神宫脚底下了，花山院春可一点不怂，直接硬刚了回去。
两人互瞪了一会，最后四季还是克服了心里的阴影，咬牙走了上去。
踏上层层的石阶，穿越鸟居，小神社的庭院之中，令四季依旧有些恐惧的人正坐在那里与身旁的一名少女交谈着。
虽然没有见过，但波旬残存的念头带给四季的知识，便告诉了她，坐在神宫旁边的人是谁。
阎魔，地狱的气息，大概是审判长或者阎魔大王一类的存在。
也就是说，是她的死敌那一类的，虽然四季跟这世上绝大多数的存在都是敌人，但这类平衡维护者便是绝对的死敌。
四季的眼神危险了起来，虽然她本来就怀着极大的警惕心踏入。
正在与歌净琉璃闲聊的神宫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笑道：
“好了，你看，幕后的元凶这不是来了吗？”
是要处刑吗？难怪没有彻底的了结自己，是想把自己卖给地狱吗？
四季默默的握拳，随后又松开。
她确实无力去反抗神宫，但最起码，可以尝试反抗这个阎魔试试。
“就是她吗？嗯......”
歌净琉璃站起身，靠近了四季，而四季也抬头跟她对视着。
若是她要现在就动手，那四季也绝对不会就任人宰割。
绕着四季转了几圈，若有若无的眼神打量着四季，那种危险的感觉便如同细针一般扎在四季的身上。
“老实说，除了有点凶以外，真的无法想象啊。”
歌净琉璃向后退了两步，让四季摸不清这个阎魔究竟是在打算做什么。
“好了，不用一直紧绷着身体，你是我的战利品，我没道理会把你送给地狱的。”
神宫先是稍微安抚了一下早上被吓了一跳的花山院春，然后才靠近了四季。
一眼看出了四季紧绷的身体，神宫随口说道。
“欸？这么危险的犯人，果然还是直接交给我们地狱处理来最好吧？”
歌净琉璃表示反对，她今天来除了验证一下事实情况，当然还是为了能够将这种危险因素清除或者控制。
虽然自觉地狱和神宫这个现世统治者的利益是一体的，但还是倾向于将四季纳入自己的掌控之中。
“那你们地狱又打算怎么处理呢？把她关进阿鼻地狱之中，烧上了个千百劫吗？”
神宫笑了笑，并没有直接回答。
“对于这种有极端倾向的危险分子，最保险的方法当然是彻底灭杀，重新轮回再来吧。”
神宫摇了摇头，他是不会接受这种事情的。
作为一个有些收藏癖的人而言，想要牺牲他的任何一件藏品，都是不被允许的。
“但是，直接灭杀的话就不是地狱存在的理念了，惩罚辅以教化，才是符合我们理念的做法。”
歌净琉璃否决了自己刚才的做法，又提出了新的处理方法。
“对于这种危险的人物，也可以施以慈悲吗？”
不知道是揶揄，还是恭维的说了一句，歌净琉璃却认真的点了点头。
“因为这就是地狱存在的意义，况且危险的是她的思想，而不是她本身，生命在诞生的时候是不存在恶的。”
与传统导引世人用的人生来就负罪的理念不同，神佛自身都清楚，每一个生命都是全新的来到这个世上。
没有前世，没有来生，更不可能有所谓的业亦或者罪，报应一说只是导引世人向善的说辞而已。
歌净琉璃正视着四季，认真的说道：
“放弃你那不切实际而且错误的想法吧，轮回的平衡早已定下，如果放弃那个想法，你也可以加入地狱，一并与我等维持世界的平衡。”
这次是歌净琉璃在了解了一切之后，所做下的决策。
四季的确是能轻易动摇轮回平衡的炸弹，但同样的，如果她的力量得到合理的使用，也可以用来帮助维持平衡。
力量本身是没有对错的事物，危险的只是四季那极端的念头。
不过这个问题，还是要由波旬来背锅，本来只是白板一般降生，从零开始成长，逐渐塑形的四季。
在祂魔念的催生下，直接变成了行为极端暴戾，而且有些偏执的性格。
不过这个事情只有波旬自己知道，在其他人看来，四季便是天生如此。
面对歌净琉璃抛来的橄榄枝，四季表示不屑一顾，哼了一声之后别过头去。
虽然波旬的魔念已经消散，四季已经没有那么疯狂的想要完成再构生态圈的执念，但那份乖戾的性子却是保留了下来。
况且，作为灵的集合，她便能感受到眼前的这个少女，有着怎样恶劣的气息，那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的味道。
地狱的审判长，阎魔，怎么会有这种味道？
“看来是不行啊，你的提议。”
当然，即使四季同意了，神宫也不一定乐意，还要再想办法打动神宫才是。
“那么，四季，你想要做什么呢？”
神宫捏着下巴，有些玩味的靠近了四季的脸。
“首先你的梦想就不要再妄想了，那种事情没有人会允许的，如果真的一定要坚持去做的话......”
“那我就把你真的做成一束花，插在我的院子里，哪里都去不了，什么都做不了，我保证我可以做得到。”
危险的气息直逼四季的脑海，生物的本能便催促着她远离，即使是植物，也会本能的规避危险。
“我！”
下意识想要说些硬气的话怼回去，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魔念散去，四季虽然依旧抱有那种野望，但却并没有那么疯狂执迷，心里自然也是明白，那种事情的不可能。
“审判长大人，看来你今天是要白跑一趟了呢，我可没有打算把她送出去。”
“即使是地狱愿意交换也不行吗？管教她改正她的方法，地狱多的是。”
歌净琉璃皱了皱眉，不过又舒展开来，毕竟不成功也是在预想之中的范畴，神宫算是个好打交道的人已经是出乎意料了。
“罢了，就当是我多嘴了，还望神宫大人控制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