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医院病房内。
日向白月从伤者的手臂上拔出针管。
抬头环顾四周,担架上都没有人。
今天任务结束。
身后,一个黑发青年倚靠在墙壁,若有若无的看着他和他身前的伤者。
视线中伤者紫黑色的脸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尽管两天内这种事情他已经见过不下百次,但每次见到,心里依然抑制不住的对日向白月的医术感到恐怖。
也难怪主家那帮人突然间变得急不可待。
伤者被护士推走离开后。
日向日木在笔记上记录下这次救治过程:日向白月从口袋中拿出药剂,注入伤者体内,两分钟后伤者痊愈。
药剂成分与来源未知。
笔记往前翻了几页。
一页页几乎相同的简短的笔记内容。
其中还有记录外伤治疗记录:十一点,日向白月带着五名外伤者进入病房,十一点十五分,日向白月打开病房,伤者全部痊愈,部分截肢。
日向日木对于这样的记录。
心里有些纳闷,这种记录方式让自己看上去像是敷衍工作。
实际上他已经很努力的记录每一个细节了。
这种神不知鬼不觉的救治方式实在是匪夷所思。
心里对日向白月暗暗有些莫名的尊敬。
白色的眼眸看见墙壁上的时间走到中午十二点。
摆钟“铛铛铛”的响了三下。
他从绿色的忍者夹克的口袋中掏出一张折叠的纸。
神情复杂的将纸慢慢展开。
三天,在他监视下,日向白月行为极为规律。
上午治病,下午练习柔拳,晚上休息。
完全没有写下医术的行为,像是完全忘记了这件事,或者认定了与主家反抗到底。
这种从未在分家人身上见过的特别的气节,他看在眼里,是不一样的感受。
同为分家人,他更能感受到同为分家的日向白月的委屈与不甘。
若是日向白月生在主家,在这个时代将是多么耀眼。
可惜命运在出生时就已经定下。
对日向白月的种种反抗行为,他满心惋惜与崇拜。
纸条完全展开。
他低头慢慢读出纸上内容:“边境一村庄发生瘟疫,急需一名附近医生前往,经边境营地院长日向典靖考虑,推荐白月医生前去。”
“并且,由日向日木与日向典靖一同前去保护。”
出于礼貌与尊重,日向日木补充道:“是否接受任务,日向白月医生?”
“接受,难不成我还有理由拒绝吗?”
日向白月背对着日向日木说道。
回应他的只有两声尴尬的笑声。
他理解对方给他的体面与尊重。
不过,这种事推的了一时推不了一世。
加上日向日木无时无刻的监视,让他有些烦躁。
日向白月摘下完好无损的手套,最后看了眼空荡荡的病房,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回到自己房间。
房间内的桌子上摆放了一套忍者服装和忍具。
这算是自己在火影世界遇到的第一次有可能威胁到自己生命的大困难。
对于从未见过如此局面的他来说,还真是有些紧张呢。
镜中的倒影露出一丝微笑。
有些紧张时他总是忍不住想笑。
事到临头了还有心情笑,日向白月暗暗自嘲。
余光瞥了眼镜子反射出来的任务单。
瘟疫什么的只是个低劣的幌子。
在目前忍界,像医生这么珍贵的资源,连忍者这边都供不应求,哪里会分配给平民。
只不过是换个地方,减少周围人的视线,方便困住自己,然后用笼中鸟折磨自己,逼出医术罢了。
或者用其他方法获取自己的医术,反正结果是一样的。
过程中,自己肯定是要反抗的。
免不了一场的战斗。
日向日木可能在战斗中对他手下留情,笼中鸟能够折磨分家神经,用痛苦控制分家,但不能控制分家的思想行动。
所以分家对主家的仇视往往浮于规矩的表面显露出来,这些都在主家的眼里看到清清楚楚而不去多加管理。
套上笼中鸟,分家永远在他们控制之下,只要分家继续干他们该干的事,主家懒得管其他。
日向典靖的话,对付他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以他目前中忍的实力,对付特别上忍有些吃力,而且对方还是完全了解分家柔拳的主家,掌握更加全面的柔拳。
对付他有天然的信息优势。
他对对方的信息了解的很少。
要避免被对方预判招式只能出其他攻击手段。
截拳道和柔拳融合的差不多,但缺少实践,太极拳和柔拳的融合由于时间紧迫暂时拉下了。
利用截拳道柔拳的路数可以反制对方,打个出其不意。
不过也只能在最初时有用,剩下的就得看真实力。
日向白月将桌上的黑色封包装进忍者夹克的腰袋中。
将东西都收拾好后。
日向白月安静的坐在木椅上,从镜子看到日向日木低沉的模样。
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真叫人不喜。
日向日木靠在墙边,看着对方不大的背影,忽然道:“你害怕吗?”
“害怕有用吗?”
日向白月反问。
说实话,要不是日向主家主动招惹自己,自己就从来不想去招惹主家,谁会没事给自己找事做。
按照原本计划,他是打算在木叶苟,慢慢积攒名声,苟到第二次忍界大战开始。
那时伤者激增,肯定能够狠狠捞一笔剩余价值,提升一波实力,保底实力到中忍。
之后再苟到第三次忍界大战,又是一波红利,保底能够到达上忍。
上忍在各大忍村都算是顶尖一层的。
到上忍实力,他在木叶就有一些个人话语权,那时再解除笼中鸟彻底与主家划开界限,也有自保实力。
他本性不是一个好争斗的人,木叶条件那么好,躺着看剧情不爽吗。
不过,当困难找到他时,他也会积极解决困难。
本质上都是为了过日子,谁不想过舒服安定的日子。
日向日木沉默片刻,心里仔细思考着这句话,眼中逐渐现出一点光。
喃喃道:“害怕好像没什么用。”
“对,与其恐惧,不如面对,与其生活在阴影下,不如走出阴影。”
日向白月只是随意的说,作为一个现代人。
这种思想上辈子的时候就已经深深的刻在脑子里了。
对他来说,不过是很简单的一句话而已。
对于从出生到现在一直生活在日向一族接受日向主家的奴役思想的日向日木来说,这种思想想过,但从未想过太多。
因为他还未见过反抗成功的案例。
说罢。
两人不再说话。
日向白月专心思考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