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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足轻重的戏码

    连忙抱住权倾野,对方却说不出话来。

    “没事的,我带你去找解药,一定有解药的····”可两人都清楚,此毒无解,更何况,毒物深入五脏,太晚了····

    权倾野眼中淡然,像是早就预料着一刻,只是动用最后的灵力,天空突然飘起了紫色的鸢尾花花瓣,紫色随风蔓延,染尽忧伤的底色···

    苏煜来不及感慨,就见权倾野的身体逐渐透明,最后化作细小的光点消散了···

    “别走···我们好不容易再次见面,别走····公主····”最后二字像是呢喃,像是身体的本能脱口而出,连本人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说····

    猛地也吐出一口血,没了意识昏死了过去····

    紫色的鸢尾花逐渐覆盖他的身体,一点点修复他的身体····

    “你对他····”

    看着水镜中被紫色覆盖的身影,司韫看了眼身边的女子,红衣褪去,换回初见时的黑金玄袍,气息清冷,完全看不出刚才的孱弱倒入他人怀中的女子会是她。

    “无足轻重的戏码罢了”权倾野撤去水镜,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

    司韫看着她的背影,暗忖第一日疗伤时的场景,昏迷中有道陌生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佯装昏迷,静待时机。

    他幼时接触阵法,见过上千百种诡谲阵法,直到那个响指,他才惊觉她早就设好了阵法,竟是这般惊人,如果生在道宗,必是阵法集大成者,可她一字不提,想必也是提防他吧。

    司韫追上权倾野步伐,与她并肩同行,提出最后一个问题。

    “为什么假死骗他?”

    “新皇登基不需要软肋”权倾野目不斜视的盯着前路说道。

    司韫有些惊讶。

    “新皇?你·····”

    知道他想说什么,权倾野大大方法的点头承认了,那些杀死的人鱼龙混杂,有不少是死去皇帝的人,还有些是双重间谍,没了他们,皇帝膝下无子,只能苏煜登基,这是提前为他扫去障碍。

    “为什么?他想杀你不是么?”司韫心里突然苦涩起来,不只是羡慕还是同情。

    “他活着,比死了更有价值”以苏煜的才能,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平复战乱,她是如此认为的,这也是为什么不杀他的原因。

    司韫秒懂,暗叹此人的心机手段,步步设局,不惜以己为饵,从头到尾估计都在演戏,理智的可怕啊···

    但,为什么是鸢尾花呢?

    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没有问出来,总觉得问了,会听到他不想听到的话。

    两人走到无人角落,化作两道流光飞向远方。

    等两人走后,巷口出现两道人影。

    “尊上,可要····”身后之人做了个划脖子的手势。

    “不用”既然是她留下的人,他自然不会动手,顶多给他使点绊子罢了,一个凡人,眨眼的功夫也就死了···

    如果权倾野看见两人,定会惊讶于后面这位,一个葬身海底的人竟然死而复生,怎不令人好奇呢?

    某处不知名的山谷处,一青一黑两个人影正骑马慢悠悠的向前推进。

    司韫侧头看去,漫山遍野的野花,红的、黄的、蓝色,微风拂过,枝蔓轻晃,形成错落有致的花海,硕大的白云泛着浅淡的金光,紧贴着地平线,似乎触手可及,高山与花海形成亮丽的风景,充满生机,很难想象这是大自然的手笔,处处展示着生命的伟大与坚韧,他常年修炼,不怎么出山,不禁看的出神了。

    一旁的权倾野突然勒马停下,身形一闪,飞到花海中央,手中出现一刻翠绿的珠子浮在空中,只见她右手捏花,左手横在下方,而后双手在空中画圈,做出和刚才相反的手势。

    “山似玉,玉如君,相看一笑温,去!”指尖灵力缓缓渡到珠子中,刚接触到灵力,那珠子发出浅绿色的光幕,而后旋转升空,青芒瞬间席卷整片山野,眨眼的功夫又卷土重来,归于珠内,随后稳稳落到权倾野手中。

    等司韫牵马走近时,一切早已结束,权倾野落地采了几束花,面上也看着多了些温柔的喜欢,白光闪过,消失不见了,估计是被收入储物戒中了。

    “你喜欢花?”司韫突然问了句缓解尴尬的气氛,这一路上他们基本没有搭话,总觉得对方不怎么喜欢自己。

    “你不喜欢?”权倾野没有回答,反问了一句,她注意到他刚才看的都失神了。

    “说不上来,花期太短,往往来不及欣赏已经凋零了”他喜欢更长久的,修道讲究道法自然,但若喜欢的事物,若只是昙花一现,多少有点可惜了。

    权倾野正想回答,眼角突然感到湿润,伸手张开手心,试探是不是下雨了。

    掌心覆上一层温热,竟是司韫把手放了过来,轻轻搭在她手中,指尖似乎还不自在的动了动?

    对方耳廓有些红,还是和她对视上了,眼中也是困惑。

    “你做什么?”权倾野没有收手,看眼他又看了眼两人的手。

    “嗯?你伸手难道不是·····”

    话说到一半,脸颊猝不及防的滴落水珠····

    他抬头望天,不知何时头顶覆盖一层乌云,隐约看到小雨的踪迹··

    所以刚才权倾野伸手是在看是不是下雨了么·····

    司韫像触电似的收手,将手背在身后,声音也有些颤抖,听着心虚。

    “抱···抱歉,是我想多了”

    他是怎么了?对方只是伸手还误以为是想···

    小雨淅淅沥沥,只要走出这片花海,估计乌云也就过去了。

    之后又是一路无话,司韫是觉得尴尬,权倾野喜欢清静,乐的自在,相比城镇,她更喜欢山野,纯粹舒服,因而显而易见的人也看上去不那么盛气凌人,像是把自己锋利的一面收敛,释放柔软的信号。

    快天黑的时候,两人来到一处瀑布,下面是深不见底的寒潭,休息片刻后,权倾野选择最高的一块岩石,两人休憩在上面。

    “会吹笛么?”权倾野突然问了句。

    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司韫还是点头,君子六艺,乐器他都会一些。

    权倾野手中流光一转,将一支翠绿竹笛递给他,司韫刚握住竹笛的一端,另一端的权倾野没有松手,反而拉了下。

    “等天彻底黑了,劳烦司道友吹一首哀乐,记住要闭眼”她定定看着他,眼中带了些关切,语气一如初见时的无波无澜。

    “嗯”司韫浅笑回应,身后的大片竹林衬的他气质出众,眉眼温润,头顶莲花发冠连带着松散的青色道衣,都散发着浅色光晕,多了几分出尘,可惜权倾野无动于衷,嘱咐完就松手了。

    权倾野盘腿而坐,双手平放掌心相对,闭眼的刹那周围出现透明结界,随后消失不见,

    司韫看着她就这么打坐入定,好像完全没注意身旁还有个人,眼神有些无奈,这人究竟是不在意还是无所谓呢?

    目光扫过权倾野的眉眼,嘴唇,下巴,滑到领口处似乎比别处看着更深些,是刚才淋雨弄湿的吗?细看之下,脖颈处好像也有水珠···

    细腻的肌肤,白皙光滑,领口微微敞开,恍惚间闻到一股冷香,司韫看的有些意动,眼神中仿佛扯出了数条看不见的丝线,一点点的缠绕,从脖颈开始,慢慢向上攀附、纠缠、撕扯····

    若是此刻出现一面镜子,司韫定能发现自己的眼神中的炽热,还有那隐藏于深处,偶尔露出一角的痴迷···

    这种冲动,无关情爱,只是男人对女人的一种渴望···

    但这也足以作为一颗种子,只待日后遮云蔽日,彻底吞没整颗迷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