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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睡一觉而已

    权倾野推开他,流露出不自然的情绪,听到他的话后转变成不认同。

    “你没事吧?是不想治好继续修道了么?还是想说?想做个凡人百年之后沦为一具冰冷的尸体?”权倾野面带嘲讽,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和鄙夷。

    司韫露出几分苦笑和落寞的眼神,片刻后又重新恢复

    “怎么会?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百年是不可能的,他要和她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听到这话,权倾野脸色稍微缓了缓,看了眼镜中的自己。

    “你是把我化成野人了么?”权倾野咬牙切齿的说道,只见镜中的女子眉头粗大,好像两条毛毛虫一样,有些滑稽好笑。

    司韫双手搭在她肩头,弯腰凑到她耳边。

    “毕竟第一次,还请多多担待”

    见对方笑的一脸无辜,权倾野好几个深呼吸后温柔一笑。

    “那麻烦你有时间多多练习好么?”

    别以为她不知道对方是故意的,早晚有一天她会讨回来的。

    说是有一天,其实就是今天。

    等司韫面前摆放好几道看起来不只是什么的菜肴时,他就明白阿野是真的很记仇,没办法,最后还是无奈的吃完了。

    饭后权倾野就开始练剑,司韫因为身体缘故,不宜动武,只好坐在门口的石头上看着对方练剑。

    权倾野的招式很简单,都是最基础的砍劈,大道至简,越是简单越考验修行者的功底,原本是准备用剑的,想想还是选择截断一节树枝当作武器来练,明明是树枝,在她的手中仿佛成了一把利剑,随着她的挥舞散发出兵器的杀意,隐约还能看到稍纵即逝的冷光·····

    她眼神坚定,招式干净利落,身形敏捷,周围的竹林沙沙作响,等到快结束时,一片竹叶恰好落到木枝上,随即一分为二····

    司韫眼神中流露出惊艳,不由对权倾野的来历更好奇了,观察身法,不像是自学的,什么样的人才能培养出精通阵法同时有着非凡剑意的徒弟呢?

    在脑海里过了无数遍当今修仙界的大能,他还是没能想出来。

    “师父?他早就死了”

    听到权倾野的回答司韫这才发现自己竟然问了出来。

    “抱歉,一时好奇所以才···”

    权倾野摇头,看起来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无所谓,反正是被我杀死的,也算死得其所了”

    司韫面露不解,亲手杀了师傅么?

    哪怕是修仙界也很少听说这种事,有点不可思议。

    “难道是仇人?”

    权倾野反而露出一种怎么可能的眼神,视线转移到竹林深处,声音也带了些空灵。

    “想杀就杀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司韫顿时更好奇了,看对方的表情显然和她说的不一样,如果不在意,为什么那么失落呢?还有难过·····

    突然提起师父,权倾野不免回忆起了大片红色的身影。

    傻徒儿,白瞎你这好样貌,冷冰冰的····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跟上来?

    不知何时,她连师父的样貌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手上沾着血,满地的血腥味·····

    那人倒在自己怀里,好像在说什么,看不清也听不见,一只血手还未碰到脸颊,只差一点就要碰到了····

    “阿野?”

    权倾野猛地从回忆里走出,眼神还有些迷茫。

    “你没事吧?怎么哭了?”司韫轻轻拂去眼泪,皱眉一脸关心的看着她。

    “嗯?我?哭了?”赶紧摸了摸脸,湿的···

    怎么会····哭了呢····

    好徒儿,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除了证明你的懦弱外,毫无价值····

    耳边突然响起一句冰冷的话,权倾野麻木的擦掉眼泪,笑了····

    “你看错了,那不是眼泪”落下这么一句话,权倾野就离开了。

    司韫的手还停在空中,手掌松开又合住,像是在抓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看错了么···”

    权倾野来到竹林深处,脸直接冷下来了,眼底充斥着深深的困惑不解。

    自己好像忘记了很多事,潜意识告诉她她亲手杀了自己的师傅,可前因后果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不对,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记忆被人篡改了!

    “滚出来!”随手抽出一片竹叶附着杀意向侧后方挥去,竹叶边缘闪烁着锋利的冷光,划破空气,飞速向看不见的角落袭去!

    躲藏之人也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出手还这么快,只来得及侧身躲开,谁成想红光一闪,一片重叠成千万片席卷而来,根本来不及闪避!

    凭借本能用手去挡,岂料竹叶像是长了眼睛似的,从他身侧穿过,还有些在碰到身体的刹那消失了,四周的空气被带动成了一小股气流,白色的衣袍被卷起,衣服上绣满了金色的云纹,连带着身后的长发掺杂着红丝带在空中飞舞····

    这一切都发生在眨眼间,等他意识到刚才的竹叶是幻象时,权倾野的剑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了。

    “多日不见,妹妹身手精进了不少”白衣男子一如既往的如沐春风,举手投足的矜贵,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肃杀之气。

    权倾野看到这人就有些头疼,主要是太难缠了,杀又不能杀,打又不能用力,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麻烦。

    权倾言,也就是瑾舟看到对面之人眼中一闪而过的不耐烦,无奈的笑了笑,食指轻点剑尖,非但没有推开,反而被挑起了下巴,剑锋所指之处渗出几点嫣红。

    “你来这里做什么?”权倾野忽略对方眼中的失落,冰冷的打量起来。

    “你··就这么讨厌我么?”瑾舟死死盯着权倾野的脸,声音也冷下来,只有身体微微向前,完全不怕被剑伤到,脖子被划开一道伤口,红色的血液慢慢流出来,他只是轻微皱眉,固执的继续向前挪动。

    美人如玉,竹林间,华服公子目露乞怜的看着女子,清风吹过,腰间的玉佩叮当作响,甚是好听,清脆悦耳。

    两人就这么对对峙着,谁也不说话。

    “我再问你一遍,你在这里做什么?”权倾野长叹口气,右手一挥,剑被收了回去。

    “倾野!你还是记挂我的对么?还认我这个兄长的对么?”浅金色的瞳孔透露几分喜悦,嘴角也裂开,手还不老实的牵起了她的。

    权倾野没好气的拍开,她就知道这人表里不一,看着温和大度,实际偏执阴狠,最爱得寸进尺,以前碍于二人兄妹还会收敛,渡劫失败后,倒是完全不掩饰了,开始动手动脚了。

    “皇妹好狠的心,你看,手都红了~”瑾舟伸出手背,撒娇的说到,她扫了一眼,还真的红了?

    “你自找的”权倾野知道瑾舟分明是在转移话题,他不想说,她怎么问也没用。

    不知不觉中,两人的状态好像回到皇宫时的情谊,只有他们二人相互扶持,对抗大人的肮脏。

    权倾野语气中带了几分熟念,只是她本人没注意到,只有瑾舟听出来了,笑的更明显了,只是微微低头,不让她发觉。

    小时候,只要他一示弱,她就接不住了···

    这是独属他一人的温暖···真好····

    瑾舟热切的看着对面之人,目光挪到某处时,眼神一滞!

    权倾野正准备转身离开时,身体猝不及防的被拽回去,领口被粗鲁的扯开,露出大片的白皙,还有一些事后青紫的痕迹。

    “谁?告诉我是谁碰了你?”瑾舟咬牙切齿的说道,尽力维持着原本的笑容。

    权倾野感觉肩膀快被人捏碎了,推开他。

    “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瑾舟低着头发出冷笑,身上的灵力开始暴躁起来,看得出他真的很生气。

    “凝神静气!”看着他这副模样,她好意出声提醒,不料直接被扑倒了。

    后背狠狠的撞到地上,沾染了泥土,这一推,她也懒得忍耐,直接给了一拳。

    “闹够没有!不就是睡一觉么?”权倾野怒吼了声,她麻烦事已经够多了,为什么还要找事?真的觉得她不敢动手是么?

    瑾舟被打懵了,看着暴躁的权倾野,他的灵力诡异的平静下来,可能也知道自己打不过对方吧。

    “权倾言,真拿我当傻子是么?现在装什么情圣?说好保护我的人是你,拿我换太子之位的也是你,凭什么好事都让你占了?我却只能像条狗一样匍匐在所有人脚下!”权倾野直接单手提起他的领口,怒不可遏的喊道。

    她的眼眶也有些红,还有说不出的委屈,胸口闷闷的,嗓子也疼。

    权倾言被堵的说不出话来,张张嘴也不知道怎么辩解,因为这是既定的事实,无法改变。

    ”我····你都知道了?谁告诉你的?”他脸色惨白,还是强装镇定的看着她。

    “呵···重要么?都过去了,公主是权倾野,但,权倾野只是她自己!”猛的松开他,看到对方的惊讶、恐慌和不安,她的心才稍微平静了些。

    瑾舟看到权倾野眼中的决绝,内心暗叫不好。

    “倾野你听我说,我这样做也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你,只有我做了太子,才能更好保护你啊····如果不是我··”他慌乱的抓住她的肩膀,脸上的迫切和害怕,做不得假。

    “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下定决心解除记忆封印,更不会直接动手”权倾野直接打断他的话。

    “还是要谢谢皇兄,让我尝到了背叛的滋味”权倾野嘲讽的说道,她站在他面前,高高在上的姿态,二人都站着,瑾舟比她高一些,可主导者只有权倾野一人。

    “皇兄,就此别过吧”她的语气中带着释然,平和冷静,没有任何起伏,看他的眼神像是陌生人一样。

    看得出来,她是真的放下了,也是真的不在意二人的过去。

    瑾舟只觉得浑身发冷,他被抛弃了,皇妹不要他了····

    她怎么能轻描淡写的说出就此别过呢?怎么能将他们的羁绊就这么斩断呢?明明····

    明明他这么爱她,哪怕她亲手杀了他,他也不曾怨恨,只是悔恨没有保护好她···

    只是为了她的一抹笑,他就心甘情愿的奉上自己的全部····

    没有她,他又怎么活下去呢·····

    权倾野没有理会身后之人,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去。只是还么没等她完全离开,就听到刀剑插入血肉的声音,猛的回头,眼前的一幕让她又气又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