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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要塞和王国

    拉科塔要塞位于伯克郡北部,亚尔维斯山脉的豁口处。卢加诺三世国王在位时,在拉科塔森林发现了兽族踪迹,于是在此处修建了拉科塔要塞,作为攻略兽族的前哨站,同时也是北部地区的第一道防线。

    拉科塔要塞依亚尔维斯山而建,动用十数万劳工历时十年才最终建成。一道三十米高的城墙由西至东将这2公里的豁口处连在一起。城墙底部的地基向下打了10米之深,并用巨石做了防挖掘的隔断。每500米远就有一处巨型石闸门,一共三处。城门之厚重,非人力可以开启,而是用了矮人族当时的最新发明——蒸汽机来做绞盘动力。城墙顶上可以容得下4架马车并排前行,每隔百米距离就装了一架弩炮车。如此关隘,可称得上是雄伟

    要塞之内,驻扎着拉科塔精锐骑兵团,拉科塔精锐步兵团,拉科塔火枪队等军队。与之相对应的便是后勤保障的巨大困难,仅靠王国财政和伯克郡的支持显然难以解决。于是这里便聚集了大量的商人和商人团体,无论军队从拉科塔森林掠夺多少的资源,总是能够迅速的在当地消化,变成钱财,粮食等一应物资反哺军队。

    时间久了,这里便成为一个异常繁荣的边境城市。拉科塔森林独有的动物毛皮,珍稀木材,奇异种族,都是掠夺对象。人口交易当然是禁止的,只不过在人族看来,别族的人与奴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可以交易的物资。于是奴隶交易在此胜行,自发生成了一个奴隶市场。

    许多年下来,不少兽族战俘在这里被贩卖,最遭殃的是其他弱小的种族。无力抵抗的他们只能选择向森林深处迁徙,躲到兽族领地之后的安全区域。人族很难在这样的森林组织大规模的进攻,复杂的环境,茂密的植物,危险的动物和昆虫都是他们的阻碍,战时的后勤更是一大噩梦。当然,卢加诺王国上下如果拿出巨大的决心,还是可以攻克这里的,只不过要冒着拖垮财政,甚至破产的风险。王国里掌权的贵族老爷怎么能容许这样的可能性出现?历经三代国王,他们早就不是立国时候的那批精锐了。

    卢加诺·亨利作为四世国王是很想有一番作为的,因为他在幼年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很奇特的人,那个人便是韦斯特。韦斯特自然是无法得知亨利今后能成为国王,只知道这是皇室成员——一个边缘化的王子。刚刚降临异世界之时,韦斯特也是适应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作为现代人,他自然不甘寂寞,穿越者定律之我被这个世界选中了!韦斯特想大展拳脚,改变世界,只不过人族的社会环境复杂艰深,想做出改变甚至是改革,难度比较于原始淳朴的兽族,那是几千倍的放大。

    用现代人的眼光看古代,自然是觉得落后愚昧,觉得自己是先进的高端的。而社会发展自有其规律,韦斯特自以为高端先进,眼高于顶的心态很快就被现实狠狠教育。四处碰壁之后,他便学乖了,将高傲藏在了心里,开始刻意结交贵族。然而他年幼,且人微言轻,又是贫民出身,贵族们自然是爱搭不理,直到他认识了亨利。韦斯特便在亨利身上花费了大量时间,启发亨利的智慧,向他描述了更先进的社会制度——君主集权制。

    作为皇室成员,更是拥有继承权的四皇子,这种制度天然的令亨利心动和向往。相较于现在的贵族君主制(注①),独揽大权的君主集权制(注②)恰好搔到了亨利的痒处。韦斯特教了他很多学识,更是教了他很多对于政治的独到见解。于是,在韦斯特的辅助策划之下,亨利很快在四位皇子中崭露头角,出类拔萃。而这,引起了其他皇子的不满,对于韦斯特的不满,更多的是对于亨利的不满。三人开始联手打压排挤亨利,韦斯特教亨利示敌以弱,向三位皇子表示自己没有争储的想法,转而给这三人出谋划策如何扳倒对方;暗地里结交贵族和王城守卫官,最终将三人一一扫除,成功登上王位。

    其时,卢加诺三世虽然日渐昏庸老迈,且并无其他继承人,然而野心勃勃的亨利已经不想再等。于是,卢加诺王国上演了一出逼宫的戏码,震惊了整个王国。最终老国王妥协,传位于亨利,自己去了约克郡颐养天年。贵族们震惊之余,也开始警惕畏惧这位手段硬朗的年轻国王。亨利想要做的事情,天然的站在了贵族的对立面,想要消去贵族的势力,首先便是要拿走他们的钱袋子,再慢慢炮制。

    拉科塔繁荣的边境贸易,很快就被亨利国王盯上了。这个小小的边境城市,贡献了王国两成的财政税收,就这还是经过领主盘剥之后的数字,真实的收入应该远远不止。伯克郡领主——卢加诺·哈维便是亨利第一个要除去的目标。哈维是亨利的叔叔,当初哈维争储失败后,便被三世国王一脚踢到了边境地带伯克郡去啃沙子,谁知道后来哈维开展了对拉科塔森林的开发,发展出了繁荣的边境贸易,后面更是发现了兽族在拉科塔隐居。战争要塞势在必行,三世国王看着繁荣的伯克郡,心里再不想兴建要塞,也只能顺从大局。囿于伯克郡领主已封,三世国王自己封的,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分封出去的领地由领主自治,只要他上交三成的税收,即便是国王也没有干涉的权力。这是卢加诺建国以来形成的规矩,亨利的王位刚刚坐稳,也不好公然打破规矩。于是亨利派出了自己的心腹,这位和他一起长大的至交韦斯特,打探伯克郡的实际情况。韦斯特第一站便到了拉科塔要塞,要塞的总指挥官维克托利为了自己的未来打算,便也刻意结交这位国王的第一红人。要知道,老领主哈维已经年过七十,没有多少年给他了。领主一旦去世,领地是要被收回重新划归王国所有的,自己目前的最高领导是哈维,很可能过几年就会是国王了。

    韦斯特到来后,就开始留心观察拉科塔要塞的方方面面。数十天后,韦斯特来到拉科塔要塞指挥处。

    “指挥官阁下,我来了二十多天了,我觉得要塞在你的管制下,井井有条,你的能力有目共睹。”韦斯特笑着道。

    “特使阁下过奖了,我这里有一个小玩意,一直想找机会送给你,无奈公务繁忙,脱不开身,正好今天你有空来看我,我就借此机会送上,还请不要嫌弃啊。”维克托利说着起身,拉出身后的橱柜的一个抽屉,取出一个匣子放在桌子上。

    “公务繁忙?要塞里谁不知道你每天最是悠闲,把事情全都丢给下属。”韦斯特暗自腹诽,脸上却笑眯眯地道:“受之有愧呀。”说着打开匣子,只见里面放这一双皮质手套。

    “骑士手套(注③),这一副手套可以增加骑马时百分之十的移动速度,且可以急停而不会使马匹受伤。”韦斯特看着眼前的手套,心下了然。

    李存希原本是那一栋写字楼里的一名电工,平时也做一些电焊之类的杂活,是一个军事迷。在那一天和原振东一样穿越了,李存希当时正戴着电焊眼罩在焊接扫描仪插座后面的线路。降临在卢加诺王城之后,他也是变成了一个金发孩童,他的特殊能力就是鉴定,可以看见微观的事物。他发现这里都是白种人,于是便取希字,化名韦斯特。

    “这是?手套??”韦斯特假装不懂,故意问道。

    “这是飞马手套,采集飞马腿部的毛皮,用蛛女的特殊手艺缝制而成,穿上它,骑马的速度都会比平时快一点。”维克托利介绍道。

    “飞马?蛛女?”韦斯特虽能鉴定物品效用,却无法得知材料是什么,因为他没见过。

    “飞马是拉科塔森林独有的一种动物,难以捕捉,看着就像普通的马匹背上长了翅膀一样。蛛女是森林里的一个侏儒种族,她们全都是雌性,身上长了好多对手臂,有些手臂像蜘蛛腿一样有好多节,所以叫她们蛛女。她们很擅长缝东西,缝的紧密程度胜过我们人族五倍。”维克托利解释道,“要塞的军需处就养着好几个,她们在我们的教导下已经听得懂部分语言,你要不要去看看?”

    “不不不,不用了,我没什么兴趣。”韦斯特皱眉道,作为曾经的电工,他最讨厌的就是蜘蛛了。

    此时,一名侍卫敲门而入,端着一个托盘。

    “来,试一试拉科塔森林的特产,醒神茶。”维克托利热情的道,“这个东西可是我们最近才发现的。王国境内是没有的哦,一种可以用来泡茶的树叶。”

    “噢?那我可要试一试,你先请?”韦斯特狐疑道。

    “真是提神啊。”维克托利一饮而尽,却将最后一口含在嘴里,闭目享受道,“脑子都清晰了不少,思维都开阔了。”

    “是吗?”韦斯特将信将疑的喝了一口,一股子风油精和青草油混合的味道直冲脑门。

    “拿风油精泡水喝?能不醒脑吗?我一口下去灵魂都要出窍了!”韦斯特放下杯子,不敢再碰。

    “看来你不是很喜欢,真是遗憾呀,要不要试试别的茶?”维克托利笑着摇头道。

    “不用了,来点水就可以了。”韦斯特心中都有阴影了,生怕再喝到什么黑暗茶水,连忙点名。

    “不知道你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

    “我观察到,军队你管制的很好,但是有个问题。”

    “请说?”

    “你看,外观上来说现在我们对于士兵和军官的身份没有明确的区分,职级上来说也是,这可能会造成作战指挥时候的混乱。你看看我这有一套方案,我们在不同编制的军队里,在他们的肩甲上烙上等级身份的标记,这样士兵们就很容易找到他们的长官,而不像过去那样只能看脸部特征,指挥作战也会更有效率……”韦斯特滔滔不绝的介绍完,接着道:“当然,决定权在你手上。”

    “确实是个好办法,我会上报给哈维领主。”维克托利思衬良久道。“不过他怎么想我就无能为力了。”

    “无妨,我只不过提建议罢了,成不成都对我毫无影响。我先告辞了。”韦斯特推门而去。

    “这对于军事而言,是个更为先进的方案,就看哈维能不能接受。先看一看他的思想水平如何,如果他接受了方案,证明他能听得进好的建议,那么他的脑子还能转的动,还没到老迈昏庸的地步,还能接受国王的指挥。如果不能接受,那说明他的思维相对顽固,那他的事就容易解决了。”韦斯特暗自想着,“这只是第一步的试探,先看他是怎么样的人,再决定怎么办这件事。”

    “准许改制,特使出现代表国王对这里有想法。你平时干的那些事如果按王国法律,十个头都砍完了。只要他查不出拉科塔的真实收支,国王也拿我们没有办法,把他供起来好好招待,不要让他了解拉科塔的真实情况!”哈维在给维克托利的回信中写到。

    “哼,毛头小子,想试探我?”哈维不屑的想着,“那咱们就来过过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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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以西欧中世纪为代表,是君主与世袭贵族分享国家政权的政体。又可细分为两种类型,一类为贵族寡头当政,君主沦为傀儡,如东汉、东晋;一类为君主仍掌最高权力,但必须照顾贵族利益,贵族对政务有很大发言权,甚至有贵族参政议政的法定机关和制度。这里“贵族”是广义概念,只要权势地位终身世袭,对政治有发言权参与权的都叫贵族,而不管其是否受过册封。

    ②:君主集权制决策体制是指皇帝总揽军政大权,是国家的最高统治者,具有无限至上的政治地位、政治权力和权威的决策体制。除皇帝一人世袭外,以下官员均由皇帝考核和任免,实行委任制。所有官吏都对皇帝负责,听命于皇帝的调遣。中央官吏和地方长官的任免完全由皇帝个人决策。一切官吏绝对服从皇帝。皇帝掌握军队的绝对指挥权,整个国家的大政方针都由皇帝一人决策。

    ③:骑士手套是《死亡阴影》中的宝物,原本是增加在陆地上的移动距离,这里改为移动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