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眼里的敌意一下子变得强烈起来，除非是同类，要不然，只有一种人能够清楚叫出她的名字。
“驱魔人......”
“抱歉，你们是在拍康斯坦丁第三季吗？”
女巡警虽然清楚看到了她的蹄足和兽瞳，可理智让她反复告诉自己这绝对是在演戏，她举着手枪，迟迟没有扣动扳机，而这也丢失了阻挡魅魔的机会。
但陈亚在倒地的瞬间就从怀里摸出了格洛克。
几声清脆的枪响，女人胸前波涛汹涌，爆出几团血花，她扑向陈亚，抬手间，右手已经长出五根细长尖锐的指甲，轻轻挥动，就将餐厅里的桌子五马分尸。
陈亚瘫在地上，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
圣水。
魅魔心有所感，看到它的瞬间就骂了一句，大步跨过陈亚，撞翻了奥莱娜，朝着餐厅外面逃去，胸前的伤口在不断滴血，一路都留下了淡紫色的血迹。
黑狗腿瘸着没法追上去，坐在那不停地对着她逃走的方向大叫着。
“你还好吗？”
一双纤细的手伸到陈亚身底，他感受到一个温暖的怀抱，咳嗽了一声，示意奥莱娜放开自己。
魅魔的蹄足很有劲，可还不足以一脚就踢伤他。
他深吸一口气站起来，朝着冷藏室的方向走去。
等门打开的时候，奥拉夫正躺在里面，肩膀上插着他的厨刀，身体微微抽搐着，还在流血，但整个人早就昏死了过去。
......
两个人坐在医院的过道里，神情疲惫，身上还沾染着血。路过的护士和病患都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们。
奥莱娜想了想，尽量友善地问了一句：
“你的生活，一直都这么精彩吗？”
“我这一周碰到的鬼东西比过去二十年里碰到的基佬都多。”
陈亚不想多说什么，但这反而激起了奥莱娜的兴趣，在冷静下来之后，她反复回忆刚才看到的那个女人，越发觉得...有趣。
她打量着面前的男人，几乎无法压抑住好奇。
因为奥拉夫的伤势过重，他们都没有立刻去追逃走的魅魔，陈亚在来的路上发了个消息给罗南，他是专业的驱魔人，或许对这个魅魔会感兴趣。
但到现在为止，罗南都没有回答。
奥莱娜则是将消息稍作修改，然后告诉了同事，说某街道某餐厅可能出现了一头伤人的野兽，希望他们去看看。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它们的存在？
过了一会儿，负责手术的医生走出来，告诉他们手术已经结束了。
奥拉夫躺在床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看到陈亚的时候，他颤颤巍巍地抬起手。
“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伙计。”
“她为什么要杀你？”
“什么她？”奥拉夫眼神闪烁起来，“我刚才在厨房做菜，然后......”
“我们都知道，你通常用的是料理包，所以你基本上不做菜。”
“嗯...”
奥拉夫看瞒不下去了，只好吞吞吐吐地说：“其实...诺拉是我的女朋友。”
陈亚眯起眼睛，毫不掩饰自己的怀疑。
“你那眼神是什么意思！陈亚，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但你不要小看我。至少我跟你不一样，我现在有一个女朋友了......”
奥拉夫脸上微微泛红，却难掩得意：“说实话，我在这方面有些天赋，就算她是魅魔，也对我表示很满意...”
“你知道她是从哪来的吗？”
陈亚把玩着左手的红镯，认真地问道。
按照他之前的猜测，这块红镯的另一个功能，疑似是能将那些鬼东西，转化为灵器，当然，这需要一定的数量。
而罗南说过，一个灵器，哪怕是最低品质的，也能卖出超过百万美元的价格。
所以，他现在并不排斥去更多的接触它们。
那些面目狰狞的鬼东西，现在再回忆起他们，忽然就觉得它们也可爱了许多。
“我那天下班的时候，去酒吧喝了几个小时，”
奥拉夫终于开始回忆，缓缓道：“回家的路上，大概是富尔顿大酒店的拐角，忽然有人问我，问我......要老婆不要？”
......
他如实交代了一切，但是在他们临走前，还是担心的问：“你们不是要去找诺拉吧？她其实是个很好的...额，女朋友。”
“如果刚才不是我们在，你就已经被她给杀了。”
“那个...是有原因的。”
问他原因是什么，奥拉夫就死不肯说了。
他的卡里一分钱都没有，医药费还是陈亚帮忙垫付的，走的时候，还不得不又给他留了点钱，防止这家伙饿死。
“你要去那看看吗？”
奥莱娜紧紧跟着他，怎么都甩不掉。
“现在已经很晚了。”陈亚终于问道：“你不回家吗？”
“你果然是单身吧？”
“单身怎么你了？”
奥莱娜很是期待地看着他：“带我去看看吧，求你了，我从没想过世界上居然真的有这种东西。”
“......随你。”
两个人走出医院，没注意到在自己的身后，一个护工忽然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阴冷。
他是个男人，松开用来装样子的手推车，悄悄跟了上去。
“摩托车没油了。”
奥莱娜无奈地拍着自己的车，转头看见陈亚抱着黑狗走进了医院旁的自行车店。
她眼睛一亮：“也对，我们可以试着租一辆车。”
店里卖的东西很杂，上到各式两轮车，下到婴儿尿布都有，或许是开在医院旁边，所以生意还算过得去。
老板是个肥胖大叔，坐在椅子上看电影，懒洋洋地挥手，示意陈亚自己挑。
就在这时候，陈亚的手机响起。
瑞秋打来的。
“陈亚，你不在家吗？”
“在外面有事。”
陈亚拿着电话漫不经心地回答着，让奥莱娜随便挑一辆。
他现在不差钱。
奥莱娜在他身旁微微皱起眉头，说：“对不起，这些车太贵了，我不能让你给我花钱。”
“陈亚，你在跟谁说话？”
“一个警察，我的车被她扣了，正在跟她解释。”
奥莱娜秀眉挑起：“你在跟谁说话？”
“我的房东，在跟她商量房租的事。”
“她？”
两个女人几乎是同时皱起眉头。
“陈亚，那我刚才为什么听到花钱两个字？”瑞秋冷冷问。
“罚款不要给钱吗？”
“那个女人在跟你要钱吗？”奥莱娜玩味的看着他。
“房租嘛。”
陈亚摇摇头，挂了电话，也不知道瑞秋发什么神经。
“你随便挑吧，赶紧的。”
奥莱娜迟疑片刻，再想想这个男人被她贴单扣下的豪车，也就理解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