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的和二当家的并没有第一时间接收到首日票房的消息，他们俩没有留在公司，而是回去了自己的公寓。
因为大当家的心理压力特别大，工作也没心思做了，就要想着办法缓解压力，所以阿比盖尔直接拿了一盒新的，跑到李琊的房间，并提出了要求。
“奥克斯，我们把这盒用完。”
李琊：。。。。
来者不善啊。
阿比盖尔：你才是来者。
没办法，二当家的也不能不服从大当家的命令。
第二天早晨。
阿比盖尔的电话响了，李琊被吵醒，他看着身边的阿比盖尔睡得那叫一个香。
于是他轻轻地喊了喊：“艾比？艾比？醒一醒。”
电话还在响，阿比盖尔还在睡。
李琊把手机拿过来一看，电话号码很眼熟：哦，单位同事啊，那没事了，这个电话可以接，哥们也是公司二把手。
“Boss？”电话那头是阿比盖尔的秘书小姐的声音。
“你说。”李琊回答道。
“嗯？是奥克斯先生吗？”
“是我。”李琊看了一眼阿比盖尔，睡得呼呼的，像只可爱的小猪，“是公司的事情，还是电影的事情？”
公司的事情李琊不想参合，但是电影的事情李琊是直接负责人。
秘书小姐的声音先是一惊，但是她也不敢参合阿比盖尔和李琊的事，所以她直接说道：“呃，奥克斯先生，是电影的事情，恭喜你，首日票房610万。”
“嗯？麻烦你再重复一遍。”
“610万，先生。”
“好的，我听清楚了，谢谢。”
李琊把电话挂断，开心地在阿比盖尔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准备接着睡觉，昨天晚上李琊的阳气差点都被女妖精吸干了，还得继续休息。
同时他心里也有一个疑惑。
统子哥这三百万，不会有一股脑都加在第一天了吧？阿比盖尔签的协议是至少上映二十天啊。
也没对啊，六百万减三百万也有三百万啊，这电影真爆了？
还是说个人票房带来的人气造成了虹吸效应？一些本来不知道看什么电影的观众看到荒山的票卖的好，所以也去买荒山了？
想不明白，李琊也懒得想了。
又睡了一会儿，阿比盖尔终于醒了，但还是懵懵懂懂的。
李琊也还没睡着，于是搂着阿比盖尔说道：“艾比，醒了？我们的首日票房出来了。”
“嗯。”
“610万。”
“嗯。。。。嗯？”
阿比盖尔一下翻身坐了起来：“你说多少？”
“610万，美元。”李琊强调了一下。
这个成绩非常好，按汇率约合赛里斯币四千万，这还只是首日票房。而97年赛里斯内地的票房冠军的总票房是7200万，但它是一部任务片，票房水分大的很，港片冠军是程龙的一个好人，总票房4500万。
反映一部电影票房最权威的数据是什么？当然不是所谓的权威网站给的信息，或者主创们公布的消息，而是电影下映后你交的钱Tax。
内地几乎所有的电影的票房都和钱对不上。
要么是你少交钱了，要么是你吹牛了，你自己选吧。
反正吹牛确实不犯法，但是少交钱就不一样了。
“W*F（语气助词）？真的假的？”阿比盖尔一下就清醒了，“今天是愚人节吗？”
“怎么会是愚人节。”李琊笑着说，“刚才你的秘书打来电话，首日票房610万。”
“610万，哈哈哈哈，道爷成了！啊不对，奥克斯，我们成功了啊！”阿比盖尔在李琊的脸上印了一口，然后起身上马，“哈哈哈哈，我们再来早锻炼一下！”
李琊自无不可，只是他有所顾虑：“算了吧，艾比，昨天晚上用光了。”
阿比盖尔相当豪爽：“没关系，等会儿我吃药，来，战斗！爽！”
嗯？什么不列颠塞恩。
从李琊自己的原则上来说，他不是那种只顾自己舒服就不做安全措施，完事之后哄骗女孩子吃药的混蛋，但既然阿比盖尔是自愿的，那就没关系了。李琊是不婚主义者，这件事阿比盖尔早就知道得清清楚楚了。
完成晨练后，阿比盖尔洗完澡，换上干练的职业装，穿上黑丝和高跟鞋：“奥克斯，我先去公司了，你慢慢休息，我们要追加宣发的费用。”
“好，你要追加多少啊？”李琊生怕是因为统子哥给了阿比盖尔莫名的自信，万一明天票房就腰斩了呢？
“先整个三百万。”阿比盖尔气宇轩昂。
“别吧，你哪来的钱？”李琊语气很是迟疑。
电影回款都是需要时间的，不是说你当天就能拿到票房分成的。
“先找家里借，反正我不还利息。”阿比盖尔理所应当地说，又不是不还，他们能不借啊？
阿比盖尔已经想好了，但凡爸爸或者哥哥借的时候有一点支支吾吾，她就拖个两三年慢慢还，下一次借钱之前还完了就行了。
阿比盖尔甚至打算去银行把瑞文关于这部电影的分红权卖一点出去。
这倒不是分摊风险，因为已经赚了，没有什么风险可以分摊了，而是为了加快资金回流的速度，不然院线拖个好几年才把钱给你打完，那也太正常不过了，但是把分红权分一部分出去就没关系了，这种好项目一般都是银行自己吃一部分，有人脉的大佬们吃一部分。
你院线敢欺负瑞文这个小公司，拖着不给钱，那到时候阿比盖尔直接去银行把人一摇，你看看你敢欺负银行不？
当然阿比盖尔也有把蛋糕分一点出去的意思，不能吃独食，哪个地方都是这样的，这才是长久之道。
“行，你自己斟酌，可千万别上头啊。”李琊只是劝说了一句，他不太懂这些商业上的事，也不是很想懂。
“放心，我明白，我是专业的。”
阿比盖尔满面红光地离开，而李琊在床上好好休息了一会儿，想睡觉，又开心地睡不着，于是他点开了统子哥。
‘个人票房：520万’
也对，现在都快中午了，第二天的午夜场都结束了。
李琊还想再接再厉，准备又投个三百万进去。
‘已经施加影响力的电影无法继续追加。’
行吧，统子哥不让。不过李琊想想，也对，不然就无限滚雪球了，一部垃圾片子也能滚个天文数字出来。
接下来的几天就是阿比盖尔的战场了，她要主管着宣发工作，因为主演和导演的票房影响力约等于零，所以没有什么路演的说法。阿比盖尔重点关注媒体和网络上对电影的评价。
对于一部电影而言，有人骂不一定是坏事，黑红也是红嘛。但是如果压根提都没人提，那就太悲哀了。阿比盖尔的工作重心就是让媒体们提到荒山教堂，好评差评所谓都不大，很多媒体的公信力都一般，大部分人不会因为媒体的评价来判断一部电影的好坏。
电影这个东西，只有时间才是最好的评价者。
但是对于大部分电影而言，最悲哀的是，时间压根不会记得你。
97年好莱坞全球票房超过三千万美元的电影多达两百部，但是大部分这些已经算比较优秀的电影你过二十年压根搜不到，而这些流水线下来的工业品好像也没有记录的必要。
如果没有大公司背景，传奇故事，大牌演员（或者以后能成大牌的演员），大导演，即使成绩还可以，也会被淹没在时间里。
只有一些留存了二十多年的电影杂志上还有一鳞半爪。
阿比盖尔出去忙了，李琊就窝在办公室里翻报纸，然后用大屁股电脑上网找关于荒山的评论。
看起来阿比盖尔公关得很不错，报纸上关于荒山虽然篇幅不多，但李琊看到的评论大都比较正面，当然小黑子也不少。
“作为一部恐怖片，荒山不够血腥，作为一部文艺片，荒山又不够令人深思，这个菜鸟导演奥克斯交出了一份及格线以上的答卷，显然没能贡献一部经典。”
这个影评就给李琊搞懵了，不知道它到底是在黑还是在夸，还挺客观的，看起来是那种给了钱让他们发评论，但是钱没给太多让他们无脑吹。
“在一部恐怖片里，我看到了主创对于宗教的思考和讨论。。。”最后这条影评转移到为一家莫名其妙的教会打广告了。
这就有点没有职业道德了，明明报纸接了两个广告，结果就发一篇通稿。
李琊对怪物若隐若现的处理也得到了好评，李琊很是吃惊，这个撰稿人居然真的看了电影。
但是他的评论就让人忍俊不禁了：“奥克斯导演的怪物就像半遮半掩的比基尼美女一样勾人眼球，观众们一直在期待能看到怪兽的全貌，但是他把这个悬疑一直保留到了电影的最后，很有技巧的操作方式。”
然而成片里的怪兽最后也只是露出了剪影，这个悬疑还在继续。
就连导演李琊本人都不清楚怪兽的全貌，原因很简单，压根就没设计。
还有挑拨离间的，影评里称赞奥克斯是有文艺追求的年轻导演，但是迫于公司的压力却要去拍恐怖片。
李琊都看笑了，他不是有文艺追求，而是有长生追求，他的统子哥就注定了他是要追求极致的商业电影的，他给片子里加的私货都是不影响电影完成度的，他对文艺追求非常低，他甚至打定主意了不会刻意去冲奖。
网络上的讨论就没那么正经了，这还是古早的网络社区，大家在网上都还比较实诚。
“荒山没有那些令人厌烦的无聊的皮套，赞！”下面的评论说着说着就歪楼了，最后变成了特效派和化妆皮套派的爱好者搁那对喷，喷着喷着就让对面报地址了，准备线下去“说服”，还有乐子人搁那拱火，建议“说服”的时候带什么枪好，个个都是人才。
大家的戾气很重。
不过考虑到地域文化差异，也许某些暴躁老哥在网上已经收敛很多了，人家线下脾气更大。
当然也有批评的。
“这些神父修女都没有脑子吗？为什么不在教堂里准备几把枪呢？”
果然物理超度永不过时，帖子的下方还有人在讨论到底什么样的驱魔设备好使。这些人对待妖魔鬼怪的手段都五花八门的很，除了镀银大剑和经文全身甲这种古典派，还有推崇汽油凝固弹，单兵火箭筒的现代派。
但是普遍比较认可的武器是步枪装镀银子弹和把霰弹枪的霰弹里的钢珠换成祈福后的圣盐，配上圣水手雷，伤害可观而且上手难度低。
李琊估计以这群除魔士的手段，很少能有怪物能在他们手里走过几个回合。
确实哈，比李琊电影里只会读圣经的神父专业多了！
“修女很不错！我很喜欢。”还贴了几张修女的剧照，看着就像是瑞文宣传部门干出来的事情。
这个帖子下面的评论多是什么“你是对的。”“有眼光。”还有LSP在讨论如果把大修女这个角色换成其他什么明星来就更好了，最后说着说着就变成哪里的红灯区如何如何，或者哪里的猫头鹰餐厅如何如何。
还有约着一起线下面基的，气氛一片安定祥和，个个都是朋友，人人都是兄弟。
猫头鹰餐厅就是美利坚的女仆餐厅文化。你想想猫头鹰的简笔画像啥，那两个大圆眼眶和眼睛是不是像幼儿粮仓。
李琊仔细收集总结了一下大部分意见，首先去除百分之十五夸得最厉害的，去除百分之十五骂的最凶的，余下的百分之七十才是比较真实的评价。
在这百分之七十评论的人的观点里：荒山教堂当然算不上什么经典巨制，但大部分人都认可荒山是一部完成度较高的商业恐怖片，制作水平中等偏上。
所以李琊的导演水平还是得到了一部分人的认可。
李琊也很满意，对于自己的第一部电影，他觉得还是有一个非常好的开头。比起那些第一座压根上不了院线或者上了院线但扑街的导演们，李琊已经非常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