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期间,与焉将白安单独找来,白安却意外发现她的嗓子哑了。
“你声音怎么哑了?”
与焉的声音依旧嘶哑,“拿给我的那杯水,是谁给你的?”
白安从这一个问题中迅速发现了重点,忙回答,“夏晴,但…怎么会呢,她…”
与焉摇摇头,“这事先别声张,过几天应该就没事了”
白安有些担忧,“夏晴没理由这么做的”
“希望吧”
与焉和白安回到餐桌后,秦燃这才朝与焉走来。
“给你”
是药,准确来说,是吃喉咙的药。
“谢谢啊”
秦燃没说什么,便又回了自己的休息椅上,只是目光还时不时朝这边望来。
白安看着秦燃的一番动作,不禁偷笑,“你们和好了?”
“你很希望我们一见面就吵架?”
“其实我是后悔,当初不该告诉万心怡那件事,让她有理由挑拨离间”
“不怪你,是我的原因”
“所以,我大学磕的cp还可以HE吗?”
“………白安”
终于拍到了第五期,期间录制一切顺利,与焉的嗓子也在吃了几天药后好了很多,至于追查是谁的恶作剧这件事情,与焉准备等录制结束再说。
第六期正值一半,项目安排中的是一次公演,村长也不明白公演是什么意思,只知道是可以凑热闹,于是就把村里能喊的人都喊来了。
而因为公演的场地需要搭设,因此费些时间,白安也焦头烂额,便找了夏晴帮忙,其他的工作人员也一并参与搭设中。
夏晴负责的区域是舞台,她认真地跟白安确认然后搭建好,这时一个小哥因为闹肚子便拍了拍夏晴的肩膀,“夏晴,我要去趟厕所,你帮我收个尾!”
“好”
夏晴朝小哥负责的导演区看去,有些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徐若胥认真地准备着,他找来了与焉。
“怎么样怎么样??”一曲毕,魏若胥期待地看着与焉。
“特别好”
徐若胥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是大学时写的原创曲,不过还差个名字”
与焉看着他眼中带着憧憬,却又忽然有些气馁的模样,温柔地同他说道:“这次的公演,是个一个很好的机会”
秦燃是演员,表演还拿得出手,但如果要说才艺,估计只有最简单的唱歌了。
他在经纪人的帮助下,选了一首不会出错的歌,便开始练习起来。
安妮幼年学过舞蹈,二话不说便准备了一个民族舞蹈。
主持人自然也就做他拿手的工作——全场主持。
公演录制当天,来了不少村民,与焉这时才看清整个村民的面貌,正如村长所说的那样,与焉忽然有些说不上来的难受和无力。
主持本着良好的素养,他说的每一句话都颇有水平,倒是同简陋的设备和破败的背景一比显得尤为突兀。
随后就是安妮的舞蹈表演,不愧是学过的,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有力得恰到好处,也格外优美。村民中响起一阵掌声。
随后是徐若胥,与焉再次听见了干净清澈独属于他的声线,轻轻入耳,荡气回肠。与焉看着监视器中的徐若胥,不由地笑了笑,她想,他的犹豫不决是不必要的,毕竟他是天生属于舞台的,这一点,不可置疑。
秦燃节目压轴,与焉也不理解安排。当灯光亮起,秦燃抬头看着摄影机开口时,与焉忽然感觉心跳停滞了一拍。
一如大学时那般,他意气风发,自信地站在舞台上,镁光灯下,高大俊秀的身影总能吸引人多看他几眼。与焉愣神地看着唱着那首抒情曲的歌,忽然想起那天他看着她时的那双眼睛。
有些情绪哪怕不说,也能从眼睛看出来。秦燃是,与焉亦是。
录制到这时,导演区忽然传出一声惊呼。
秦燃眼皮一跳,不多想就跳下舞台穿过观众席来到导演区。
与焉当时只听见一个设备松动的声音,然后推开身边的副导,因为躲避,身后的设备不至于倒在身上,但是脚踝却不幸未免于灾祸,她只觉得痛得眼前一黑,然后一群人的声音和人影逐渐靠近。
她摆摆手在副导和白安的搀扶下准备起身,一个身影却快一步拉过她的手腕,将她打横抱起。
与焉下意识地挽住他的脖子和肩膀以此来稳住重心,耳边就响起他嘶哑,怒吼的声音。
“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哪?!”
村长反应过来,忙带路。
最近的卫生院也要下山,虽然村子只在半山腰,但下山依旧要费些时间。秦燃执意跟上车,一同前往卫生院。
“别紧张,没断呢”与焉看着他有些紧张的神色,出口安慰道。
他看着她,神色难得认真严肃,“剧组出这种问题,属于重大事故,还好是没伤及性命,不然…”
“………”与焉眼眸沉了沉,“我知道”
“只要把当时布场的工作人员找来一问,就都清楚了”
“秦燃,这就是个意外”
“………”秦燃拧起好看的眉头,眼眸复杂地看着与焉,沉默。
终于到达了卫生院时,秦燃将与焉在病床上放下来,撩起裤脚时才发现她的脚踝已经肿得不像话了,原本白皙的皮肤被砸红一大片,受力点直接泛紫。
卫生院的医生简单处理了一下,嘱咐几句道“短期内走路估计是有点困难了,多休息,四十八小时内伤口先不要沾热水,有条件的话可以冰敷消肿”
说完人就离开了。
秦燃在她的身侧坐下,看着伤处不说话。
“你太冲动了,导演受伤剧组的人可以送来医院,但是你是没有立场的”
“……”秦燃想起上车前经纪人拉着他,阻拦他的意思,“Linda姐会处理好的”
“不过还是谢谢你”
他轻轻叹了口气,语起软了几分,“回去吧,司机在外面等了”
他不由分说地侧身靠近,然后就准备将与焉拦腰抱,却被与焉拦下,“轮椅拐杖,再不济背也行,就别…”
秦燃点点头,“行吧”
他起身准备出去租轮椅时,门就被人推开,门后露出一张焦急的脸。
“徐克白?”
与焉看着忽然出现在这里的徐克白不禁有些意外,那次不算愉快的“见父母”以后,两人之间的联系就少了。
徐克白也没有想到,自己逃离了平城兰婷的监视,开了四五个小时的车终于上山之后,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与焉受伤去了山下的卫生院。
于是他马不停蹄地就开车又下了山,终于在一番不太准确的形容下找到了人。
秦燃微微蹙眉,同徐克白的目光对视上,两人都一阵沉默没说话。
秦燃首先移开视线,他继续着动作,只不过不是找轮椅。
与焉看见他背对着自己,然后半蹲下身,微微扭头,“我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