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曾经说过,光与暗共生共存的,在忍村,光是生生不息的,同样,暗是不可能彻底消散的。
就像现在的木叶,火影代表了光,根部代表了暗。
光享受着村民的拥护与称赞,制定着战略的大方向。
而暗隐藏在阴影中,做着光无法触及的罪恶,替光扫除障碍,他们永远得不到鲜花和掌声,只能任由自己身上布满罪恶。
一旦暗滋生出了贪婪,那对村子来说将会是灭顶之灾。
而木叶的罪恶之源,团藏,便是被贪婪吞噬的代表。
他忘记了自己的初心,因为执念将刀挥向自己人。
虽然五条悟没有证据,但直觉告诉他,宇智波的灭族和团藏脱不了干系。
不仅是宇智波,木叶白牙等忍者的死肯定也和根部有一定的关系。
“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木叶长老志村团藏会来找我,我不记得我们的关系有这么好吧。”五条悟没有回头,仿佛笃定对方不会做出攻击的动作,保持着闭目养神的姿势,甚至还拿了块毛巾擦了擦汗,淡淡道。
“我们之间的冲突不过是一些理念上的不同。但老夫最近发现,我们还是有些共同点的。”团藏苍老的声音从五条悟脑后传来。
“哦?真奇妙啊。”五条悟露出微笑,缓缓道:“曾经最厌恶痛恨我的人,现在却亲自过来与我沟通交流,而最想利用、控制我的三代火影却对我避之不及,真的太有意思了,究竟是什么让你的心境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呢?”
“......”团藏没有说话,而是拿了一把椅子在五条悟身后不远处坐下,表情笼罩在阴影中,看不清楚。
“是想要给自己的执政生涯一个交代吗?”
问完,五条悟就停住了说话,继续闭目养神着。
两人就这样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其实老夫一直都很欣赏你的理念。”许久,团藏开口道。
这句话差点让五条悟笑出来。
“今日的大会,自来也的战略方针让猴子猝不及防。我知道,促使自来也产生改变的人是你,他的理念背后一定和你有一定的联系。”
“是吗?自来也他是独立的个体,我无法掌控他的思维,但我确实有着与主流不同的思想,我鄙夷厌恶愚蠢的人,也憎恨着现在的忍者体系,我想,这一点你是很清楚的。”
“与其说自来也的理念背后是我的影响,那倒不如,是他自己主动发现真理,并且滋生出改变世界的想法。”
“你将自己的思想视为真理吗?你果然是一个无比狂妄的家伙。不仅狂妄,而且危险。”看着闭眼享受温泉的五条悟,团藏语气有些偏冷,评价道。
就这样理所当然地将自己视为最高,村子在心目中永远位列于自己之下,这样自傲的人为什么会活到现在?
团藏能看出来,五条悟的狂妄自负是骨子里的,是霸道。
如果他成为了掌权者,走得一定是霸道。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这样的人太危险了!!!
就如他想要改变腐朽世界的想法一样,迟早会和全忍界为敌。
这样的人迟早会给木叶带来灭顶之灾。
虽然五条悟很有才能,如果是成为火影辅佐,一定可以让木叶变得更好,但团藏并不认为木叶能够和全忍界为敌。
“谢谢你的称赞。”五条悟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我也不是看不起任何人,只是很看不起井底之蛙排斥着真相,坐在井底固执己见地坚持着自己的理念,在被腐蚀的同时依旧抱着可悲的和平理念,直到被蚕食殆尽,才恍然发现自己的懦弱。”
“虽然我很讨厌你,但在这一点上我认同,现在的猴子确实已经走偏了。”团藏的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
“这也是我找你的缘故,我想你支持我成为火影,我可以做得比自来也更好。虽然以前我们闹了些不愉快,但是我们一定可以配合得很好,我们可以带领木叶征服忍界,到时候你就是名副其实的忍界之神!当我们征服了世界,和平自然就到来了!!你所厌恶的世界也能有所改变。”团藏敞开双臂,语气狂热道。
话落,团藏就看到五条悟的动作顿了顿,扭头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
“我虽然很欣赏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勇气,但更讨厌恬不知耻的贪婪,暗就应该躲在暗处,而不是走向光,贪婪的滋生对你自己和村子都没有好处。你知道我并不是一个仁慈的人,但刚成为第七班的老师,我也不想把事情做的太难看,你也不想自己的根部又灭一次吧。”
“.......”
听着如此狂妄的威胁,团藏的表情沉了下来,但依旧强忍着内心的怒气,试图劝说。
“你将自己视为最高,不,应该视为神明了,但为什么你还沉浸在过去的情绪中。我们之间确实有些误会,但没关系,那都是过去,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我们是可以互相成就的。”
“火影对你来说真的这么重要吗?”五条悟睁开眼睛,一双深邃的苍蓝眼眸暴露在蒸汽下,无形的压力展开,整片温泉都好似被冻结。
“重要到你对一名恨之入骨的人屈躬卑膝,重要到忘记自己的角色。”
“重要。”团藏沉默了许久,眼中流露出深刻的悲哀。
将过去的各种回忆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有二代火影当时选择火影的场景,如果自己勇敢一步,或许就成为了火影。
有自己的彻夜未眠,最后决定成为火影辅佐的坚定。
有做出成绩后,看着三代目享受着鲜花和掌声的意气风发,和自己躲在阴影中的羡慕。
最后,不甘心的他终于想要再迈出一步...
“三十年了,我已经为了木叶付出了三十年,我不想没有任何人记得这三十年,我也想村民们提到我的时候露出骄傲的笑容。”团藏的声音充满沧桑与无奈。
“你们生来沐浴在鲜花与掌声中,而我没有。既然无法成为火影,我就辅佐。火影做不了的苦活累活,我去做。火影杀不了的人,我杀。”
“我很羡慕火影,很嫉妒火影,但我压制住了内心的想法。”
“一切都是为了木叶。”
“但三十年了,人生有多少个三十年,我只是想让我所做的努力能被看见,难道这也有错吗?”团藏的表情越来越哀愁,说出了一直以来的心里话。
这一刻的他仿佛一个风烛残年的孤苦老头。
他很想被理解,很想有人能够大声告诉他:“你没错,你有资格成为火影!”
“有错,而且是大错特错。”然而,五条悟却冷漠地评论。
在团藏有些惊愕和愤恨的目光中,五条悟平静道:
“成为木叶之暗就要有觉悟,忍者守则怎么写的难道你忘了?”
“明确自己的角色,坚定自己的信念。”
“你用那么多话来粉饰自己,但实际上,这都是你身为暗应该做的,既然坐到了这个位子,就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能干就干,不能干就滚,把机会让给能干的人。”
“而不是任由贪婪滋生,暗地里做出越界的事情。”
“事后又像现在这样卖弄可怜。”
“路是你自己选的,现在后悔了怪谁呢?”
“说实话,又可怜又恶心。”
团藏被说得哑口无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哼,你会后悔了。”
许久,他愤然起身,甩袖离场。乐得清静的五条悟则满意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