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黄明轩挺有诚意的表态，陆云正想点头，洛宁却叹了口气，失望道：“这是你们公司内部事务，就没想过给我们老板做出实质性的补偿吗？”

    黄明轩额头隐隐露出汗珠，忌惮地看向洛宁：“请问陆先生，这位是……”

    黄明轩的额头上微微冒汗，他小心地看向洛宁，试探着问：“陆先生，这位是……”

    “我是老板的首席秘书，”洛宁自我介绍道，“老板刚从异空间回来，需要多休息，不宜多说话，所以由我替他分忧。请问您是？”

    黄明轩被洛宁的笑容压得有点喘不过气，他哪能看不出来，洛宁才是他真正的对手。

    “洛秘书的尽职，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蔽姓黄，V站运营部经理，”黄明轩擦了擦汗，尽量让语气显得轻松，“我们当然有考虑给陆先生合适的补偿，我们给陆先生准备的直播合同是前所未有的优渥。”

    陆云一听这话，心中暗自高兴，看来之前的施压是有效果的。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洛宁就冷冷地插话了：“哦？那如果我们不打算继续在你们V站直播了，这所谓的补偿是不是就没了？”

    “哎呀，洛秘书，你这话说的，”黄明轩赶紧摆手，“我们和陆先生的合作一直都很好，这些小插曲不足以动摇我们合作的根基。”

    洛宁只是微微一笑，转向陆云：“老板，黄经理的意思，其实就是想拿补偿吊着我们，逼我们继续在V站直播。”

    “洛秘书，话不能这么说……”黄明轩有些慌了，“我们绝无此意。”

    洛宁冷笑道：“那就请黄经理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假设我们不打算和V站继续合作，你还打算补偿我们老板吗？”

    黄明轩显得一脸不解：“我想不出陆先生有什么理由不和我们继续合作。如果我们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明说。”

    陆云在旁边看着，心里越来越清楚，洛宁是步步紧逼，而黄明轩则是在打太极。只要黄明轩松口说“即使不合作也会补偿”，洛宁就能占得先机。但黄明轩也不傻，就是不说这句话。

    陆云心下感慨，他这是找了个多厉害的秘书啊，专业的事果然还是得专业的人来做。

    面对黄明轩的搪塞，洛宁叹了口气：“你们的问题太多了，泄露老板隐私不说，处理方式还如此傲慢，但凡你们对我们老板的利益有丝毫上心，都不会问出这种问题。”

    “洛秘书的批评，我们虚心接受，”黄明轩喝了口水，依然保持着礼貌，“其实，我们一直都将陆先生视为自家签约主播，只是因为陆先生之前在异空间，没法签约，我们才特事特办。为了陆先生的直播间，我们投入了大量资源。现在突然提出中断合作的事，让我们很为难啊。”

    洛宁哼笑一声：“呵，贵公司基于自身利益的考量，怎么成了对我们老板的恩赐了？如果你们不乐意特事特办，那早说啊，外面可有一大堆直播网站等着合作呢，我们老板可没求你们特殊照顾。”

    陆云在旁边听着，心里暗自一惊，他原本觉得自己有点理亏，但听洛宁这么一说，才意识到差点被黄明轩给绕进去了。

    看着这两位高手过招，他决定还是继续保持沉默，免得给洛宁添乱。

    黄明轩眉头微皱：“我们一直很信任陆先生，尚未正式签约就不遗余力投入资源，让他在短短一个月内就拥有了百万粉丝。洛秘书，你这样过河拆桥，对陆先生的名声可不好吧？”

    “连我们老板的隐私都保护不了，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不遗余力？”洛宁轻笑一声，“好，就算你们说那是个意外，但我有数据为证。我查了你们网站和APP这段时间的推荐数据，陆先生的推荐资源比其他百万粉丝的主播少了近一半的流量。”

    黄明轩愣了一下，看向镜头外的秦雨，她迅速写下：“她说的没错，陆神的推荐确实少。”

    黄明轩喝了口水，找人询问后回应：“洛秘书，这其中有缘由。陆先生没有开通打赏，也没有正式签合同，所以在流量算法上他的权重较低。之前给的推荐资源已经是算法内的极限了。”

    洛宁冷笑道：“现在不说‘特殊照顾’、‘全力投入’了？拿算法来搪塞我们，你们公司是被算法控制了吗？既然这样，那就让你们的算法来跟我们谈吧。”

    “洛秘书，你真会开玩笑。”黄明轩擦了擦汗，“我们没必要纠结过去。洛秘书，你先看看我们起草的合同，就知道我们对未来的合作是多么有诚意了。”

    看到对方发来的文件，洛宁却连点都没点，只是淡淡地说：“黄经理，补偿的事还没谈妥呢，你觉得我们现在会对合同感兴趣吗？”

    黄明轩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我们公司愿意出二十万作为对陆先生的补偿，这已经是我权限内的最大数额了。”

    陆云心想终于能有钱吃饭了，但洛宁却不为所动：“二十万？这点钱连给陆先生的粉丝一人发一块钱红包都不够。黄经理，如果你做不了主，就找个能做主的人来吧。”

    黄明轩正感到头疼时，看到秦雨写给他的话：“陆先生很关心粉丝，给粉丝补偿会让他更开心。”

    黄明轩顿时豁然开朗：“这样吧，等陆先生再次开播时，我们会为他的粉丝提供价值百万的抽奖活动，庆祝他平安归来。这个提议怎么样？”

    陆云的表情微微一变，心里琢磨着自己的吃饭问题该怎么解决。

    而洛宁似乎误解了他的欲言又止，点头赞同道：“看来陆先生对这个提议很满意。黄经理，看在你能让陆先生满意的份上，我们就看看你合同里到底有多少诚意吧。”

    洛宁在平板电脑上飞速地翻看着合同，一页接一页地翻过，陆云在旁边根本就跟不上她的一目十行。不过有洛宁在把关，他也觉得自己没必要再操这份心了。

    这时洛宁在平板上按了个键，平板发出嗡嗡的提示声。随后她叹了口气：“黄经理，真不好意思，看来其他直播网站比你们更有诚意啊。尤其是在打赏分成方面，D站和K站都愿意不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