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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弱者要同情弱者

    白梅毫无思想负担的上交了她人生中的第一幅绣品,又开始琢磨她的民生大计。

    绣坊甲班管事陈珍接过徒弟胡雪梅交来的学徒绣品,心不在焉的随手翻了翻。

    当看到绣着“白梅”两个字的绣品时,眸光骤然一亮。

    “白梅?个头最小的那个学徒?她竟然识字?”

    胡雪梅撇撇嘴,不以为然的道:“识得几个字又能怎样,年纪小,心性不稳,一看就是个不着调的!”

    陈珍笑着道:“年纪小是真,心性不稳也是真,未必就不着调了!你仔细看看这两个字,哪怕针法再乱、走线再怎么没有章法,这两个字却已初露锋芒。”

    胡雪梅一惊,俯身看了半晌,讪讪道:“师傅,我读书识字也没几年……。”

    她看不出锋芒。

    陈珍收敛了脸上的笑意,道:“雪梅,看人不要只看表面,你记住我的话,以后多留意一下这个孩子。”

    胡雪梅忙应了下来。

    想了想,迟疑着道:“师傅,那个白梅……她嫌弃学徒的饭菜不好,这些天她都只吃从家里带来的饼,伙房的饭菜她几乎没怎么吃。”

    陈珍好奇的问:“她跟你说的?”

    胡雪梅道:“她问我,学徒能不能改善伙食!我说她们现在对绣坊什么贡献都没有,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还想改善伙食?”

    陈珍不以为道的笑道:“看来还是个娇养着长大的孩子呢!这事儿待我禀明了公子再说。”

    几天后,陈珍在给学徒们讲授绣稿的时候,声音忽然一顿,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难看了起来。

    胡雪梅见状,压低声音问道:“师傅,怎么了?”

    “这样的绣稿也配用来教课?孩子们不懂这些,他们也不懂吗?”陈珍的语气很冲。

    胡雪梅飞快的看了一眼门口,道:“上一批送过来的画稿都缺少灵气,我大伯……胡管事说是因为价格的问题换了画师……。”

    陈珍怒了,手里的绣稿往桌上一甩,强压着火气道:“这么大的事,就没人告诉公子吗?”

    胡雪梅苦涩的道:“这儿毕竟只是个镇子,好的画师不多见,除非能多花点些钱去县城里面找。您也知道,公子这次惹怒了四爷……。”

    陈珍默了默,喃喃道:“长此以往必定会影响绣坊的生意,只怕公子的计划也会受到影响……!”

    胡雪梅默默的垂头不语。

    白梅坐的近,将师徒俩的话听了个真切。

    感觉信息量有点大呀!

    她很快在心里拼凑出一个故事的轮廓。

    不管薛家的主子有什么计划,如果绣坊的生意受到影响,她们这些做学徒的肯定第一个成为弃子!

    中午下课以后,陈珍没有去饭堂,而是回了自己的寝舍。

    白梅也没有去伙房用饭,一路上跟随着陈珍去了管事居住的地方。

    回房后,陈珍坐了一会儿,没精打采的推开房间的窗户,一眼看见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小人儿正在爬她的窗户。

    吓她一跳!

    “你在这儿干什么,下来!”

    白梅老老实实的爬下窗户,站在那里不吭声。

    陈珍捏了捏眉心,无奈的打开房门。

    “你是白梅?找我有什么事?又要改善伙食?这不能,我做不了这个主!”

    白梅想说的话还没开口就被堵死了!

    她郁闷的挠了挠头,有些不甘心的道:“就因为我们是学徒,所以只配吃粗面馍馍吗?”

    陈珍无声的叹了口气,把白梅拉到桌前坐了下来。

    “丫头,你是个聪明人,我今天就把薛家四房的事跟你漏一嘴!”

    薛家四房?不是薛家的绣坊吗,怎么又冒出来个薛家四房?

    “绣坊是薛家四房在平原镇的产业之一,无极公子是四爷唯一的儿子,三年前才接管绣坊,他今年才十五岁!”

    “是他好不容易说服四爷,从大山里选一批女孩子到绣坊进行培养。四爷虽然答应了他,但却要求所有的费用不能从绣坊走公帐,意味着养你们的一应钱财都得无极公子自己一个人承担!”

    “平原镇的产业虽是薛家四爷创下的,但平原镇的薛家并不完全归属于四爷,四爷每年需要给东川的薛家祖宅送上好几批价值不菲的节仪和年礼,还要给三位嫡兄送礼,因为四爷是东川薛家的庶子,他是被老夫人和几位嫡兄联手赶到平原镇的庄子上来的!”

    “他从一无所有到家财万贯又如何?他一辈子都是东川薛家的庶子!薛家四房永远都是东川薛家的眼中钉、肉中刺!”

    “四爷头上被压着好几座大山,他再疼自己的儿子也不可能把薛家四房都赌上,无极公子万事都需得事事小心、处处谨慎,他有多难你知道吗?”

    白梅震惊不已的望着满脸苦涩的陈珍,感觉自己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秘闻。

    一瞬间压力山大!

    后悔了怎么办!

    陈珍看着白梅清亮的黑眸,这双眸子里有惊讶,有感慨,还有一丝隐隐的后悔,唯独没有紧张和害怕,也没有不知所措的茫然。

    “现在,你告诉我,你还想要改善伙食吗?”

    白梅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暗道:你告诉我这些不就是为了打消我的念头吗?咋好意思问!

    可她不甘心啊!

    大家都是弱者,难道不该相互同情和帮助吗?

    仗着她现在的生理年龄是十岁,白梅不服气的嘟哝了一句:“堵不如疏,节流也不如开源啊!”

    陈珍眉毛一跳,眼里闪过一抹深意。

    “你说的对,但凡有这个可能,绣坊也不愿意花高价去外面聘请画师,也不愿意冒着失去客户的风险采用那些不入流的画稿。”

    白梅想了想,斟酌着道:“是不是只要绣坊能多赚些钱,我们的伙食就可以改善?”

    陈珍不置可否:“你的绣工很是一般,我觉得你现在更应该操心的是每三个月一次的学徒考核。”

    白梅心里嚯的一跳,危机感在这一刻爆棚!

    当着她的面戳她的脓包,这是已经准备要拿对她开刀了吗?

    果然,老板的黑边新闻是不能随便听的!

    她本就是凭着投机取巧进的绣坊,就算是给她一年,她的绣工也不可能有太大的进步,她根本就不是这块料!

    这是要逼她不走寻常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