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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寒假(一)

    果然,硬是考完期末,又上了几天课,才让我们放假。从廿六大寒的下午放到正月初七,整整十一天,可谓是我上学以来过得最短的寒假。不过也只是当时是这么认为的。

    上次见张晨怡已是十天前了,果然,那是我年前最后一次见她了。说放下当然得放下了,十天未见,再来十天寒假,兴许是可以淡忘的。因为我知道,开学可能又会见到她,再来放下可能会困难得多。可是,我还欠她一句“谢谢”,我以后又该怎么还她?即使要放下,何必又要留下这点遗憾呢?我思索着。哦,对了,这不还有罗企生吗?高考过后再找他帮忙转告就行,目前以学习为中心,就不必再纠结她的事了。

    第二天廿七,家人便带我去了医院检查胃部情况。我忍着极端的不舒服做了一个胃镜,查出了慢性胃炎伴随胆汁反流,接着又查出幽门螺旋杆菌超标。然后开了一些药。

    第三天时,我又去检查了鼻炎,查出鼻甲过于肥大。医生告诉我尽量不要用我手里的那种药物。他说那药有血管收缩剂的成分,用多了不太好。我告诉医生不用的话又太严重了,有没有手术需要。医生却说手术是迫不得已的手段,不建议。所以,医生还是给我开了一点内服药与外用药。我的鼻子却进入了一个长期的严重堵塞状态。

    廿九,家里要准备回ZY老家,已经开始收拾一些东西了。本来一切都过得风平浪静,这时,陈翼却突然给我发起消息。

    “你有没有加到乖乖女?”

    “没有啊,我已经放弃了,别问了,没事的。”

    “那你把她QQ给我吧,我加着玩儿。”

    “你加着玩儿?开玩笑吧你。你不会喜欢她吧。”我感到惊讶。

    “没有的事,怎么可能,我就是单纯看看空间而已。”

    我犹豫着,是啊,我已经放弃了,他的行为也没什么不妥,何必拒绝呢?反正我与张晨怡也不会再有以后了。

    我找到罗企生发给我的QQ号,将它复制后发给了陈翼。我又再次回到罗企生的聊天界面,长按了那个QQ号后,出现了一个操作框。我沉默了片刻,还是下了狠心,点击了“删除”。

    我以为一切都可以过去了,谁料过了两三分钟后,我突然好奇,打算问问陈翼张晨怡有没有同意他。没想到他倒是先给我发了消息,说是她同意了,已经加到了。这实在让我大跌眼镜,感到惊讶。

    “厉害。”我不过回了一句,准备搁置不管。

    “她马上就加你。”他突然告诉我,像是一道晴天霹雳。

    “什么情况?怎么回事?”

    “我告诉她这是我小号,把你的QQ号说成是我的大号,然后我把你QQ名称发给她了,我就让她加我这个‘大号’,她同意了,说马上就加。”

    “我去,你怎么这样。”我发去了几个感叹号,表示惊讶。

    霎时间,我变得恐慌起来,仿佛我在拆一个定时炸弹,一不小心剪错一根连线,就会爆炸。

    “别加我,别加我,别加我。”我心里一直默念,急得我直挠头。

    “对,不是陈翼告诉了她我QQ名称吗,我改QQ名称就是了。”这一瞬间的机智的想法,使得我马上便以最快的速度去修改名称。可我也紧张到不知道改什么名字为好,以至于双手都在微微颤抖。不管了,我随便取了一个。这样她就搜不到了。

    当我反应过来时,便迅速改了名称。可是,我……我还是慢了一步。

    当我从QQ名片返回时,便已经收到一个好友申请。我预感到不妙,点开了好友申请,果然是那个熟悉的头像。

    我沉默了,心如乱麻,右手蒙着双眼托着头,陷入深思。

    拒绝还是同意?我不知道,我向来都不是随便拒绝他人的人,何况是张晨怡。这怕是我的一种不幸吧,没有拒绝能力的人的不幸。有人给我东西,我拒绝接受,无论在对方的心里还是在我自己的心里,都会产生无法弥补的明显的裂痕。

    我倘若拒绝了,陈翼那里又该怎么办?他该怎么收场?到底,我还是同意了,心想大不了不管她便是了。

    “同学,你好。”她向我问好了。这是真的,这不是梦,也不是我那自导自演的莫名想象。

    “你好。”

    “你是小夫吗?”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突然的,才知道小夫是陈翼经常使用的游戏名。

    “啊?不是的。”我是个诚实的人,在她面前,我不愿说假话。

    “??”她发来问号。

    “难道我加错了?”

    “不过,我认识小夫,我是他的熟人,不过,你怎么会认识他?又怎么加到我的?”我假装不知情地问道。她便把事情解释了一遍。

    “你也是高三的吗?”她接着又问我。

    “是的。你呢?”我明知故问着,尽管我不擅长演戏,但打打字说说话还是可以做到,即便双手略微颤抖。

    “是的,请问该怎么备注你呀?”她问起我。我紧张到屏住呼吸,又慢慢放松,效果甚微。

    “就备注苏真就行。”我不敢告诉他真名,于是告诉了她我的笔名。

    “我可以怎样备注你呢?”我很想马上结束谈话,逃离这让我害怕的场合。但又不能这般无礼,给人一种不很好的印象,只好顺其自然,然而自己却做不到自然。

    “备注我菠萝就好。”我知道,这不是她的名字,但我怎么可能告诉我早已认识她。我的笔名太像一个名字了,兴许她可能会认为苏真就是我的的名字。

    后来,道别过后,心中绷紧的神经方才释然。即便放了寒假了,与她隔着屏幕说话,我都谨言慎行,紧张得像是在大庭广众前演讲一般难受。

    农历2019年的廿九,天空没有想象中的阴沉压抑,也没有往日般的寒冷,下午我随着家人,回到了阔别已久的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