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年前竞拍了一块地,直线距离海边只有不到一公里,几乎走几步就能踩到沙滩。”
“竞拍那天我们首先出了一个比底价高百分之五的一轮竞价,没想到来的其他本地公司只是简单的出了个价然后就放弃了,看起来他们就是过来走个形式。”
“虽然这个便宜很大,公司上下也很开心,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拍卖背后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找到了一家本地建筑公司的项目经理,喝多了以后他告诉我,我们买下的这块地是这里有名的闹鬼地块,本地人都知道。”
“我将这件事情上报给了公司,但是公司领导并不以为然。”
“地面上基本平整如旧,上面只有几栋破旧的房子,尤其是土地西北方的一栋三层小楼,看上去至少有五十年的历史了。”
“平地之前,我们找了个大师,做法以后开工,那栋三层小楼也被我们给推平了。”
“第一天,一切顺利。”
“第二天,施工的工人告诉我们,那栋小楼被恢复原样了,周围的土地就和没推平的地面一模一样。”
说到这里,巩涛将杯中酒一口干掉,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前方。
“我们找了个胆大的工人开着挖掘机又把楼推平了,但是第三天,小楼又出现在原来的位置上。”
“那个胆大的工人,一天后死在厕所里面,头被塞进厕所的马桶里面,怎么都拿不出来。”
“报告我看过。”李明阳用手比划了一个壶盖的大小,“临时马桶的口就这么大,塞一个人的头是怎么都塞不进去的。”
“除非是将头打碎一半,然后用蛮力硬塞进去。”
“厕所是临时盖的,根本站不下两个人。”
“你的意思是,那个人将自己的头打碎一部分,然后硬塞进马桶里面?”苏俊顺着李阳明的话思考,“那个工人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不清楚。”巩涛摇摇头,他一杯接着一杯喝酒,连灌了自己三杯才停下来。
“公司领导都吓得不行,找了两个大师一起作法,又是念经又是超度,那块房子周围三百米的地方画上了线,没有人敢往里走一步。”
“过了半个月,我们都以为没事了,但还是出事了。”
“那个小楼东边的一座已经盖了十层的小楼,突然倒塌了。”
“没有任何预兆,当时我就在几百米远的地方。”
“我举个不大恰当的例子,你们看过精准爆破么?”巩涛看着桌上的三人,“精准爆破对于炸药的计量还有楼体倒塌的方向,以及塌下来楼体的残骸会飞溅多远,都是有着极其精准的要求的。”
“那栋楼里面一点违禁物品都没有,只有沙子和水泥,但是倒塌的方式,就和精准爆破一模一样。”
“就连楼体的灰尘,都没有溅射到那栋三层小楼一点。”
“真TM邪性。”巩涛爆了句粗口。
“项目死了不少人,公司赔了不少钱,顺便给我放了个假,这件事情前几天我跟李叔聊天的时候无意中说起,李叔说出来的一句话让我毛骨悚然。”
“小楼所在的地方,和他三十年前埋尸体的地方,相差不到五十米。”
“一栋三层鬼楼。”苏俊看着众人,“挺有趣的下酒故事。”
“你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来一件十年前的案子。”李明阳突然说道,“你们等我一下。”
他掏出警局专用的平板电脑,在上面点了几下,上面出现了一栋暗灰色带着一道红边的房子。
房子的门洞也被染成了血红色,看上去就像是一张血红的大口,随时要将进去的人给吞掉。
“没错,就是这栋鬼楼。”
“这个案子,当年也是轰动一时。”李明阳看着其他三人。
“十年前,六个高三的学生刚考完高考,背着父母来到了这个房子里面,他们互相约好在这里呆三天时间,不准用手机,谁先出去的,给其他人买一个月的早饭。”
“三天后,两辆救护车过来,从里面抬出来五具尸体,还剩下一个活着的学生已经疯了,他的双眼被挖掉,舌头只剩下了一半,手臂上满是用血和灰尘的混合物写下的东西。”
“警察在里面找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
“窗户是破碎的,随时都能出去,二楼的窗户距离地面也就三米高,跳出去的话也没有生命危险。”
“但就是这样,也没有人从里面出来。”
苏俊思索了一下,“我有两个疑点。”
“第一,李叔的那件案子,发生的时候是哪天?”
“六月十号。”李家镇迅速回答。
“你公司楼倒塌的时间呢?”
“六月九号,不过工人死的时间是六月十号。”巩涛道。
“十年前,你说那群学生是高考以后进去壮胆的,高考的时间十几年没变过,最后一天是六月九号,他们当天晚上肯定要在家庆祝,所以进入到小楼的日子,最早也应该是六月十号晚上。”
“你的意思是,这三个案件发生在同一天,只不过年代不同。”李明阳一愣,“为什么我们从来没这么想过问题。”
“你们不是我,所以根本想不到这一点。”苏俊从盘中挑出一块口条,嚼了两下吞掉。
“第二个疑点,如果这三个案件是有关联的,从第二个案件和第三个案件之间间隔了十年,为什么第一个案件和第二个案件间隔了二十多年。”
“二十四年。”李家镇说道,他的眼睛转了一圈,“小苏,你的意思是这中间另有隐情?”
苏俊举起一个手指头,所有人都转向他。
“从第一个问题到第二个问题,我们能推断出第三个问题。”
“在我们所知道的情况下,在这二十四年以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李明阳摇摇头,“什么都没发生啊,除了......”
“没错,我们埋了一具尸体在房子的周围。”苏俊点点头,“而且还不知道埋的是活人还是死人。”
“要想知道这件事情,唯一能知道的知情人,就是李叔当时的营长。”苏俊道。
“营长去年去世了。”李家镇道。
“不过,还有一个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