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大早，何渊带沈哲和陈妍去拿了驾驶证。
然后他就将沈哲和陈妍丢超市，回去上班了。
两人随即在超市的办公室内学习。
陈妍看她从新华书店买的经济学基础知识。
沈哲则打开办公室新配的电脑，登陆“阿哲”账户，浏览天涯。
随即打开文档，开始整理大学计划的更详细思路。
两小在角落里对坐，时不时聊几句学术上的话题，然后各自低头努力的样子，颇有些举案齐眉的感觉。
一群大人忙着事情，也不打搅。
只王静娟和罗萍时不时欣喜的低语几句。
时光就这样在女孩轻柔的呼吸声，和沈哲手指间缭绕的烟雾中散逸。
不知不觉就到中午11点多。
沈哲暂时结束工作，从电脑后抬起头，发现陈妍正懒猫似的趴在桌上盯着他看。
女孩的眼眸痴痴的，见他看来都不躲。
沈哲笑问：“你又想干嘛？”
“饿了。”
“走。”沈哲一个响指。
“好。”
陈妍瞬间蹦起，窜到沈哲身边。
但就在这时，沈哲的手机忽然响起。
看到是卢家森打来的电话。
沈哲忙接通，卢家森的声音响起：“小哲，你联系的上西门吗？”
“啊？”
“我有个问题想和他聊聊的，但。。。这样，你帮我转告下他，你拿笔记录一下。”
“好的。”沈哲忙去拿笔，卢家森趁着着功夫问他大学的那份计划准备的如何了，得知沈哲已经弄完百分之八十，卢家森说：“我下周要出差，你干脆明天来魔都一趟吧。”
“好啊，我正好提前去看看。老师你说吧。”
卢家森这就言简意赅的讲起。
他说：“国内相当一部分人士以日方经济学家辜某的论调认为其提倡的发展方针。。。其中一部分人虽持反对意见，也认为他的话是有部分道理，并可以解决的。不知西门先生对此是什么看法。”
“辜论误国。”沈哲脱口而出。
卢家森：“嗯？”
“西门先生和我说过，我现在就可以告诉老师他的态度。”沈哲丢下笔，因为这是他后世经历和知晓的一个定论，所以他现在就可以给卢家森答案。
沈哲道：“辜某以日本86年到91年的房价暴涨，和91年后到96年的泡沫崩盘现象，提出资产负债表衰退等言论，实则偷换概念，日本房产崩盘的真相其实和HK地租经济如出一辙。都是外资吸血撤离，导致泡沫破裂，但负债依旧。”
“我和西门兄的意见其实一致，实在看不下去了。”卢家森长叹了声。
感觉他一副要去搞事的样子，沈哲不知什么情况，但知道先拦着他就对了。
沈哲赶紧道：“西门有解决方案。”
“啊？你说。”
“推动辜论的是资本，他们还借着如今国内拉动内需的风口，看似拥有大义。西门以为，不可硬怼，但我们可以另辟蹊径，比如提前设置防御机制。然后让时间把更多的有识之士筛选出来，等东风压倒了西风，才是决胜的时候。”
“踏马的。”卢家森居然爆粗口了，问：“比如什么机制呢，他有没有说？”
提到专业问题，沈哲假装有点迷糊，说：“好像是央地税改，财政分权，杜绝游资生存的土壤，同时暗中提升华币的货币地位这些。”
沈哲说出二十年后卢家森自己的倡议。
电话那头的卢家森顿时沉默了。
两个时空的国士的思维，通过沈哲在激烈的碰撞。
周边一片安静。
沈哲却莫名感觉，时代正风起云涌。
先生正壮怀激烈！
作为这一切的推动者，沈哲的胳膊都有点抖，赶紧换手拿手机，顺便摸出烟来压压惊。
他刚叼上。
陈妍眼睛亮晶晶的凑来，帮他摁下打火机。
咔哒！
但空调的风口吹的火苗扑闪。
陈妍赶紧转身遮挡火苗，然后对沈哲甜甜一笑退去边上。
看着这一幕。
罗萍忽然有点心酸。
我家小妍真的长大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
沈哲小心翼翼喊了声老师。
卢家森终于回过神来，问沈哲：“西门到底是谁？”
沈哲：“就是我的一个网友啊。”
“他怎么会和你聊这些？”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沈哲早有腹稿：“机缘巧合下，我就是他的一个树洞吧。”
“你是个什么洞？”卢家森不解。
沈哲哭笑不得，解释道：“就是个安全的发泄对象。”
卢家森就懂了。
“呼——”卢家森叹息：“这么说他是不太可能和我见面了。”
沈哲心想，也许。。。只要你到时候别和我翻脸。
口中继续道：“他交代我，无论如何要转告老师，徒然牺牲毫无意义。”
卢家森此刻已经冷静许多，缓缓说：“看来你顺势而为的理念，深受他的影响。但他是对的，是理智的，你学的也很好。反而是我有点书生气。你以后要多提醒我。”
沈哲听到他这句话心中石头终于落地，忙恢复弟子姿态道：“我哪有资格提醒和监督您啊，我以为以老师您的聪明才智，如果能下沉些，比如更深度的参与我们的实践项目，做着做着，也许就会有更清晰的打法了。”
卢家森道：“知行合一。正解。”
随即也和沈哲老老实实承认说：“得亏打你这个电话，我正准备在会议上开炮，然后绝对会被有心人抓住把柄否定全盘。我现在去想想怎么改发言稿，你明天来，咱们爷儿俩喝一杯。”
沈哲忽然道：“带陈妍啊？好，我知道了。”卢家森在那头一愣，低笑起来：“狗东西。挂了。”
沈哲放下电话，就对陈妍道：“老师要你我明天去魔都。”
边上的罗萍不知沈哲假传圣旨，还说：“去，去呢！对了，你反正已经上大学了，也有驾照了。咱们先吃饭，下午就带你去买车，你正好路上开了磨合磨合。”
王静娟大惊失色：“这可使不得。”
“什么使不得啊，新车不能开快，他才安全。再说我那些老本放着还有什么用，老娘现在分分钟几百万的人，买辆车给他算什么。”
罗萍非常傲然的说着拉过王静娟：“哎呀你别管了，先请我吃饭去。”
结果曹阳的父亲老曹先一步上来。
老曹不仅仅带了好多饭菜，还带了昨日的营业款营收要上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