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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读中文网 / 科幻灵异 / 蓝色的风筝 / 第二十一章 是敌是友?

第二十一章 是敌是友?

    保安正坐在保安室里看书,书名为《第三帝国的到来》,他带着一副老花镜,正看的津津有味,一缕阳光照射在保安室的桌子上。

    三点水进场,他看到保安正在看书,搬过了椅子,坐下。

    保安朝他一招手,意思是让他别吵。

    三点水坐在一旁,拿着自己的茶杯,喝了几口,安安静静地值班。

    71、三点水家。夜。内

    三点水躺在床上,眼睛睁的圆圆的,他望着天花板,双手放的规规矩矩的,像个没有灵魂的躯壳一般。

    阿黑在地上跳来跳去,嘴里叼着三点水的袜子戏弄。

    72、保安室。日。内

    阳光照射在保安室的窗台上,保安室内独留三点水一个人在值班,他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抖着脚,手里捧起茶杯,凝视着门外。

    他看到旁边架子上放着一本书,就是那个保安看的《第三帝国的到来》,他拿过书翻阅了起来。

    翻了几页,他看到那个保安在里面都做了批注,眼前突然一亮。

    一个陌生人:嗨,有人吗?开下门。

    那个陌生人接着喊:有人吗?开下门,有人吗?开门。

    三点水看的正起劲儿,他没有听到门外的声音。

    那个陌生人用脚踹了几下栏杆,三点水听见了。

    73、保安室。日。外

    三点水放下书,走出门外,看见那人对着栏杆又是一脚。

    三点水火了。

    三点水:你这人怎么回事?不知道喊人啊。

    那个陌生人:老子就这脾气,怎么了?

    三点水:老子也就这脾气,怎么了?

    那个陌生人:行啊,小子,不想干了是吧!

    三点水:怎么,我不给你开门,你能拿我怎样?

    那个陌生人拿出手机打了电话给保安队长,三点水并没有见过保安队长,也没有他的电话。

    保安队长拨通了三点水的电话。

    保安队长:你怎么回事?会不会值班。

    三点水:你谁啊?

    保安队长:我是保安室的队长。

    三点水:我还是你爷爷了,滚蛋。

    三点水进屋拿起书继续看起,他依然翘着二郎腿,抖着脚。

    74、办公室。日。内

    王仁:大哥,说说吧。

    三点水手足无措,他头发凌乱,已然没有了刚才的气魄。

    三点水:这···我也不知道他是老总呀,再说,但凡我知道他要是有急事,我也不可能不给他开门。

    王仁:人家王总今天没开车,为了公司的事,愣是跑了三百米到公司

    你呢?不开门。

    三点水:我本来打算开门来着,可是他直接上脚踹,这···说到底,我不也是为了咋国家嘛,保护固定资产。

    王仁一脸无语的样子。

    王仁:这样吧,你辞职,免得我开除你。

    三点水:别呀,我接下来好好表现,一定痛改前非。

    王仁:照你这么个改法,我恐怕也要被领导开除。

    三点水表现出很慌的样子。

    王仁:大哥,你看,您呢,开开心心辞职,我一定给你开个满意的推荐信

    推荐您去更好地单位。

    三点水:这,我在这里已经这么久了,多少也有一些情感注入了公司。

    王仁:大哥,说得好,工作就要这样,我给你推荐一个更好的单位。

    这样,只要你走,你要什么证明我都可以帮你开。

    画面转换:

    三点水觉得这家公司干保安似乎也不太可靠,等他干了别的工作,房东再也不会看不起他了,他便同意了。

    75、三点水家。日。内

    三点水回到家,躺在沙发上,将脚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抖着。

    他猛然起身,翻阅着什么。

    他看到桌子底下放着一部自编诗集,那是他写给妻子的诗。

    书上面积着厚厚的一层土,他吹了一口,将书放在膝盖上拍打几下,周围尘土遍布。

    他翻开一页,首页上面手写着一首短诗。

    有几次,醒来发现你竟像个熟睡的孩子

    在努力辨认

    一颗属于我们的繁星

    插入画面:

    妻子在和他打闹,三点水在椅子上修改诗集,妻子坐在他旁边替他按摩肩部

    阿黑还很小,在旁边的沙发上躺着。

    画面切回:

    三点水坐在沙发上呆呆地望着窗外,又将眼睛停留在诗集上,他一页页翻着

    他看到他的的妻子为他写的一首诗,他凝视着这首诗,嘴里默念了一遍。

    终于,我看到他,安静的躺在草坪看月亮

    或者,理解一滴水在深夜

    左右为难

    插入画面:

    三点水:你觉得什么是活着?

    妻子:听得见心的律动。

    三点水抱过妻子的头,你听

    妻子:讨厌。

    三点水:那你觉得什么是死亡?

    妻子:我觉得生和死是相对的,但有时候双方都由不得我们自己做决定。

    三点水:生活是苦的,但幸好有你。

    说完后三点水紧紧握住妻子的手,十指相扣。

    画面切回

    三点水往后翻了几页,他想起他写诗的光辉事迹。

    插入画面:

    他站上市作协的领奖台上,荣获多项奖项,社会各界人士争相与他合影留念。

    画面切回:

    此时他翻到了最后一页,这最后一页,是他的妻子为他写的最后一首诗。

    上面题了姓名,邱瑜菲。

    人生

    把每一次孤独都说成渴求心底不能走远的寂静

    在那里,我们逃离晦暗的夜空

    试图经过一个完美的世界

    76、高闲家。日。内

    三点水坐在高闲家的沙发上,两人正在探讨王仁给他推荐的那家公司。

    三点水将这家公司名字告诉高闲,高闲并不知道有这么个公司存在。

    三点水:怎么着,老高,你不是见多识广吗?

    高闲

    三点水和高闲两人傻眼。

    77、三点水家。日。内

    三点水躺在床上,用被子将头蒙住,呼呼大睡。

    脚丫子外漏着,阿黑躺在三点水的脚底。

    78、麻将馆。日。内

    三点水手里摸着牌,目光显然没有之前的深邃。

    他心不在焉的坐在位置上。

    二爷带着一顶绿帽子,上面写着一个字母“poet”。

    旁边的一个人盯着三点水的牌,眼睛滋溜乱转。

    二爷:老于,别愁,多大点事呀!

    三点水:怎么能不愁呢?工作都丢了。

    二爷:你瞧瞧你这德性,大不了回去继续给人家送鸡蛋呗!

    三点水摸着手里的牌,盯着二爷手中的鹿头拐杖。

    他转身拿起麻将,扔在桌子中心,又回过身来对着旁边一人说“赢了”。

    79、高闲家。夜。内

    三点水坐在高闲的书桌旁边,高闲躺在床上,手里捧着一本书。

    三点水:老高,你说我这该怎么办?

    高闲:从哪儿来,到哪儿去。

    三点水:当初离开的时候可是一番慷慨陈词,现在回去,面子上过不去啊!

    高闲:男人嘛,面子这东西,最不靠谱。

    三点水沉思片刻,说了三个字。

    “行,雪耻”。

    80、鸡蛋批发厂。日。外

    三点水坐在自己的皮卡车内,探着头左顾右盼,眼睛盯着厂内。

    他拿着自己赢来的几包烟,放在裤子口袋里。

    他在想怎么和厂长讲,心里惴惴不安。

    王述:老于?三点水?你来干啥来了。

    三点水:别瞎嚷嚷。

    王述:我听别人说你不是去国企上班了吗,都成国家的人了,还不忘昔日的兄弟。

    三点水,我总算是没看错你,怎么样?晚上喝一杯去。

    三点水不耐烦地推开了王述,我工作丢了。

    王述:叔,别拿我开玩笑,我又不是小孩子。

    三点水瞪了一眼王述,回话:你看我像是在骗你吗?

    王述收敛笑容,脸色尴尬。

    王述:叔,没关系,大不了回到咱厂子继续干。

    三点水又瞪了一眼王述,王述没有答话。

    81、鸡蛋批发厂。日。内

    厂长:嗯,你在这里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我看这么着,这里从明天开始,就由你做主。

    三点水:别别别,厂长,以前是我年少不懂规矩,我知道错了,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厂长:行啊,你小子,都一把年纪了,啥也不懂?江湖规矩懂不懂?有些人,你这辈子都得罪不起,有时事,牙打掉了也不能乱搞。在我这里干的好好的,你要跳槽,咋啦?现在感觉到自己一文不值呢?

    三点水:是的,厂长,我知道错了,您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厂长:什么是机会?来,你说说什么是机会?

    一份工作,大家都会干,首先给了你那叫机会。

    一份工作,别人干不了,只有你能干,这也叫机会。

    可你貌似两次机会都没有把握住。你小子,每次送货不是迟到就是和

    客户干架扯皮,行了,你走这些天我算是看明白了,别人干事大不了砸自己的饭碗,你干活是要砸我们大家吃饭的锅呀!

    三点水:话也不能这么说,上次我不是也给您拉过几个客户嘛!

    厂长:那他妈也叫客户,送去的几十单鸡蛋都他妈吃完了,钱到现在没付,人也跑路了。

    三点水:厂长,您就再发一次慈悲,留下我吧!

    厂长:小刘,你过来。

    小刘走了过来。

    厂长:新来的,干起活儿来不仅有眼力见儿,而且工资还比你低一倍。

    三点水尴尬的看看手表,他不知所措。

    厂长:怎么,赶时间呀,那行,我这里就不留你了。

    三点水只好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了出去。

    82、镜头组合

    △三点水走在路上,远远的看着回家的路,此刻他已经不知道是喜还是悲。

    △上次被他打哭的那个孩子向他迎面走来,向三点水打了声招呼,三点水并没有理会他。

    △长长的马路上,阳光照射在他的脸上,风迎面吹过来,他很凄凉,感觉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83、河边。日。外

    三点水开着他的皮卡车,沿着河边的小道飙车,河边只有三点水。

    还有一些平常时分经常钓鱼的人群。

    他开着车,不断打喇叭,车速很快。

    84、点水家。日。外

    三点水将车停在院子里,房东太太走了出来。

    房东太太:从明天开始,房子要涨价了,水费电费跟着一起涨。

    三点水:这不是还没到日期吗,怎么这么快就涨价。

    房东太太:我的房子,由我说了算,什么时候涨价,什么时候不涨。

    这都是根据市场价格一步一步推算出来的,你可以不交,除非你想搬出来。

    三点水:这么多年了,咱们做邻居也得有感情不是。

    房东太太:感情?我跟你有个屁感情。听着,房子从明天开始正式涨价,下个月准时交钱。

    三点水拔下车钥匙,看着房东太太回到房间,冲着房东太太的房间说了句:

    老妖婆。

    85、三点水家。日。内

    三点水从桌上拿过半瓶酒,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喝,猛喝了一口,他的眼眶变的湿润,有一滴泪流了下来。

    他望着放在桌上的诗集,陷入沉思。

    插入画面

    三点水正在炒菜,刘雅念手里拿着西红柿吃,站在一旁看着他。

    三点水:快,把盐递给我。

    邱瑜菲:啊,什么盐?

    三点水:别闹,锅快炸了。

    邱瑜菲站的远远的,将切好的一片辣椒扔进了锅里,躲此刻,三点水像高闲一样,仰着头靠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三点水:靠,破烂儿日子。

    什么时候到头。

    他站起来,看着小黑,小黑跑了过来,围着三点水,三点水将它抱起,放在沙发上。

    插入画面

    三点水正在和邱瑜菲商量将阿黑送去乡下,邱瑜菲挺着自己的孕肚,走起路来小心翼翼。

    三点水:乡下环境好,把小黑送到乡下先待个一年,等你生了再把它接回来。

    邱瑜菲有点不舍,但还是听了三点水这样的安排。

    画面切回

    三点水抚摸着阿黑的头,替它拍打了一下头顶的灰尘。

    86、劳务市场。日。外

    三点水边走边看,目光远远盯着,他在寻找适合他的工作。

    他穿着破旧,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适合他的工作。

    他看到一个招聘司机的广告,要求要有四年的驾龄。

    招聘人员:您好,要看看嘛?

    三点水:您这个是干嘛的呀?主要是开什么车。

    招聘人员:您有车吗?主要负责运一些东西。

    三点水:运啥?

    招聘人员:主要是全国各地来回跑,负责运一些货物。

    招聘人员向三点水招手,意思让他靠近点,三点水将耳朵贴近那位招聘人员。

    招聘人员:看您这扮相,肯定是缺钱,我这边这个工作就是帮一些老板运一些没有手续的货物,工资高,有保障,怎么样,考虑考虑?

    三点水:你这是走私啊?

    招聘人员拍了一巴掌三点水的头,转身看看周围,又回过身来说,你小声点。

    三点水:我没车,也不会开。

    招聘人员:你不会你他妈瞎打听什么

    “滚”

    三点水走了不远,就开车回家了。

    87、三点水家。日。内

    三点水在家里转悠,他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候还有一些朋友,找他们想想办法。

    他在翻找着什么。

    突然看到放在书柜上的几本书,偶然心血来潮。

    三点水:要不试试写作,赚赚稿费?

    他踩着椅子,拿过来一本笔记本上摘录的投稿邮箱。

    三点水: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换。

    他的手机铃声响了。

    李果助理:喂,您好,您是于野先生吗?

    三点水迟疑了一下,是,我是。

    李果助理:您好,是这样的,我们现在很需要一位有资历的诗人为我们提供

    一些诗集,您有作品吗,可不可以和您谈一下。

    三点水:可是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写了。

    李果助理:我在网上看到一些您的作品,写的很好,希望和您合作一下,您看您有时间吗,我们约谈一下。

    三点水:有,有,有。

    李果助理:行,您告诉我一下您的位置,我坐飞机过来找您。

    三点水:行。

    88、高档咖啡厅。日。内

    三点水穿戴整齐,穿上了曾经和妻子订婚时用过的那件西装。

    李果助理:服务员,来两杯咖啡卡布奇诺冰咖啡。

    李果助理:您好,于野先生。

    我是XXX画室的工作人员,是著名画家的助理,我姓郑,您可以叫我小郑。

    我们这边的话是主要负责画一些写意画,需要进行全世界展览,我们画室专门办了一个画展,为了举办这个活动,今年首次提出加一些现代诗在上面,所以最近我上网查了一下,看到您写的一些现代诗,意境很美,所以就想能不能合作一下

    三点水:听明白了,你是要在写意画上面题一些诗,可以啊,有创意。

    李果助理:对,我们画室这次办的规模比较大,可以邀您一起参展,在参展的过程中您也可以提一些不同意见。

    三点水:行,到时候我一定去。

    李果助理:那您要是同意的话,我们现在就签订合同,出让您的作品版权

    我们会先预付五十万,您要是觉得费用不合理我们可以再商量。

    三点水一脸惊讶,连忙说够了够了。

    李果助理:行,那可不可以先带我去看看您的诗集。

    三点水:行,可以。

    89、三点水家。日。内

    三点水回到家里,他准备找出自己年轻时候写的几本诗集,家里很乱。

    三点水:那个,家里太乱了,就我和我儿子,也没时间收拾。

    那个,小郑,你先坐。

    李果助理望着沙发上面扔满了穿脏的裤子,袜子也推挤在床底,他尴尬的笑了笑。

    李果助理:没事,我喜欢站着,习惯了。

    三点水翻箱倒柜的找了半天,却并没有找到一本诗集。

    他指着桌上放的那本。

    三点水:那个,你先看看,行不行。

    李果助理拿起来翻阅着。

    李果助理小声地读着其中一句,用钢笔字歪歪扭扭的写着:

    静下来的树叶,像爷爷的牙齿

    站立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