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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读中文网 / 其他小说 / 第三波 / 第一百一十六章 兄醉我怨嫂 兴师问罪悔

第一百一十六章 兄醉我怨嫂 兴师问罪悔

    和海涛的聊天,总是那么轻松愉快。

    其实,在我们的谈话当中,我弱化了的,是在移动总不能和真正的老大过招的遗憾;而海涛却只是一摸黑的瞎佩服。

    和他聊完,本应该就退出回府,可是又有些不甘心,好不容易混进了这座大楼,不再摸索几个,心有不甘。于是,就开始在电梯里一通胡按,权当了解楼内构造了。

    凑巧的是,我居然按对了楼层,我需要找的网络部到了。可是,面对一大堆忙死了的乙方们,就知道,和广州移动一样的阵势,我需要的人,应该不在这里。果然,问完一个路人甲,和我一样背双肩包,说不带XJ口音普通话的小伙子,指点了我应该去13楼找。“顺便,他还多问了一句:“你是哪个厂家的?”

    “广州赛吉。”

    平淡答完,按路人甲的指点,终于摸到了13楼。所有的门,都是木制的,显得很环保。

    这层,似乎老总特别多,每个人,都有一大间。80%的空地,应该可以打一场的乒乓球赛。

    问完左,又问右,终于得到了要找的是那间没有挂任何招牌的门,这个正确的信息。

    可惜的是,敲了半天门,显然是没人在,门是锁着的。

    知道了谁,姓,位置,今天所有的不甘心,也就只能就此打住,不得不甘心了。

    可是时间上不够去齐总那里了,看得出来,齐总心情也超差,办公室被盗两台笔记本,是一件相当相当郁闷的事情。我还是不要去添堵了的好。

    回到家里,整理了半天从深圳广州背回来的山寨机和水货手机,突然很厌倦的感觉,都没有心思去研究说明书了。

    怎么搞的呢?

    还是做自我规划比较好。

    认真地整理了一下午,当西去的阳光射进我的小屋,向我宣告这个周末的正式结束时,我的头脑已经相当清楚了,也看清了自己今年的走向,并且沉浸在一片想象的欣喜当中。

    槟榔,除了能嚼以外,原来也可以泡水喝,相当不错的口味。

    正得意当中,老妈叫我吃晚饭。

    饭刚进嘴一口,胃正拼命扭动,准备大干一场时,电话响了。

    “有没有鸡娃子的电话?我找她老公。”

    我完全没有听出来,这个声音是谁,还以为是二姐的同事有急事找她呢。

    后来,就更加听个稀里糊涂了,对方讲得太混乱了,一堆词拼在一起,让人好猜:“醉酒……金银大道……躺在地上……老大爷……国土局……”

    我完全不知道她在讲啥,就放下电话,去找手机,好翻出二姐的号码来。

    再接上时,还是没有找到,接着,她又急着喊:“快点儿!”

    我一边翻电话本,一边问:“你是谁?”

    “叫你小姨接电话!”

    “小姨?”看来,又把我当成胖胖了。

    越是急,就越找不出号码来,刚换的一堆新手机,根本来不及把号码都转移上去,结果就更加翻不到了。

    老妈帮着接电话,我呢,就到处去翻号码。

    终于翻到了,老妈也把电话挂了。

    原来是嫂子,完全听不出来声音,不管是我,还是老妈,实在是,我们通电话的次数,太少了。我完全听不出来,也不知道会有这样紧急的事。

    接下来,就要全家总动员了,分别给两个姐姐打过电话,我就决定动身去找人了。

    再打一次给嫂子,听到了一个稍微完整版,但很“吓人”的版本说明:“你哥他今天喝了两场喜酒,喝多了,站路边打的,结果好半天都打不到,一个老大爷把他扶进了值班室,结果他自己又要冲出去打的,后来,一个面的,是黑车,把他给接走了。老大爷也没有看清车牌号,后来,打通电话,听到里面有“1000,2000”那样的将将的话,他就是不吭声,不说自己在哪。现在,我都不知道他被这个车拉哪去了,这么大冷的天!”

    亲人的任何一次闪失,我们都动用想象力,去猜想最最可怕的结果:“被绑架了!”

    我马上说:“我去你家”。然后,一边穿衣服,一边给老妈说,给大姐二姐打电话,全部集中到哥哥家里去,要出大事了!还有,不要给老爸讲。

    这一刻,我感觉自己不是“老小”,而是“老大”,全家中,最能拿主意的,话事人。

    然后,不由分说地,就冲出去,挡辆的士就向哥家挺进了。

    急起来了,我谁都骂。当二姐对于金银大道在哪儿说完全不知道时,我就狂骂:“你到底是不是WLMQ人?哪都不知道!”

    车刚一开动,嫂子的电话就打来了,说人接到了,不要我过去了,可是我有一股恶气在胸,一定一定要过去,就不由分说,挂了电话就接着前进。

    大姐的电话也打来了:“你好好说说她,太奇怪了,一直不和我们家人联系,你看,一下出这么大的事了,害怕了吧!都是一家人,躲躲闪闪的干嘛,这么多年了!”

    于是,去看哥的行动变质了,此时变成了要向嫂子“兴师问罪”的举动了。而这种变化,我一点儿也没有察觉,自己正在准备去做一件让自己未来很久都很难受,心里难安的事。

    夜里的北门,才发现街心花园里有一些铁质向日葵造型的灯,稀稀拉拉地立在雪白的新雪上面,而我要去的地方,夜了,居然都认不出路来了,向河南口音的师傅一通问,才知道,快到了。

    一路健步,五层上到顶了,气都不带喘的。

    嫂子显然受惊吓过度了,在家里无措地收拾着一些纸片。

    侄子把自己的拖鞋让给我穿后,就乖乖地躲回屋里写作业去了。而我,到他的小房间里,看到了哥正熟睡在聪的小床上,背向着我,腰间那一串串钥匙,似乎是一种生活的锁链,正牢牢拴住了他一样。

    看到他那样,我的心才安了下来。

    人没事,就是最大的万幸了!

    出来,嫂子开始激动地讲起十几分钟前,她所经历的那些担忧,遇到了那些冷漠的司机,怕把车搞脏,而不愿意拉哥的事儿,还有,她说哥喝过了,高兴得不行,连唱带跳,哼歌吹口哨,满世界乱闯,红灯也闯的一通酒后表现,还有他几乎所有的朋友,全醉了———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他们要统一喝个大醉?醉酒节吗?

    看到嫂子说着说着,不由得泪都出来了,要去擦拭。而此时,我却象是一个判官一样,沙发上一端坐,满脸黑黑的,听完嫂子痛诉后,不仅没有安慰,却加上了一句:“你和我们家沟通太少了,以至于我都听不出来是你。”

    “你的意思,倒反怪起我来了?我还沟通得不够多?!”

    我这句话有多重,重到把刚才还气呼呼的嫂子给打击到近乎崩溃了。

    “如果我们沟通得够多,我能听不出来是你吗?”

    我管不住自己的嘴,还加起料来了。

    “这么冷,住这吧,别走了!”嫂子弱弱地说着,我想她心凉透了。

    “不了,我还是回去。”

    我一边穿鞋,一边再说了一遍:“真的,如果我们经常沟通的话,我一定能听得出来,是你的声音。”

    然后,就关门下楼了。我关门的声音,都相当大,手劲太大的人,就这样。

    之后,我就在风雪中,走了一站路,因为不远处,是舍友李强开的绿豆糕店,既然来了,就去一下,顺便也说一说这种搅不清的事。

    哥们穿得很专业,餐饮行业的标准大师傅的行头都在,有些好笑,因为,他的正职是做教育软件的。现在,却在以此为副业。

    拿了他的糕点,不仅是拿,还吃,连吃带拿。趁他去卫生间的当,偷偷把钱塞进了他的抽屉里。希望他没有发现。因为我知道当面给他,肯定不收的。

    “男人嘛,都需要一个空间可以发泄一下的。”

    收了档以后,李强开着车送我回家,在我深刻检讨了刚才和嫂子发生的事情以后,他就从男人的角度讲了这么一句做结。

    “你说,我是不是变了,变得霸道了?”

    怀着对嫂子的欠疚,我再问一遍李强。

    “不知道,这些年没怎么处。反正,你的声音没变。”

    唉,人怎么可能不变呢?尤其是在内心里那个“大我”,正在不断“膨胀”的时刻,我感觉到了自己心底里的那个不安分的基因,正在酝酿着一次更大规模的火山爆发。

    “反正,你话都就出来了,等明天吧,我去弥补。”

    二姐的话倒让我心里舒坦了好多,不管,敢作敢当,敢说也一样,承担吧,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