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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 看日夜颠倒 焦死活无效

    上一次老爸参加体育锻炼,还是在他22岁在ALT当兵的时候,据说他那时曾代表军区去参加跳高比赛。

    在他的“自传”里,对于当兵岁月的描述,虽然艰苦,可是却充满着新鲜和乐趣:

    “接上面内容按训练的作业进行,突然排长通知班长:‘从今天开始你们放马,任务交给几排,任务执行!’

    ‘是!’

    我们就开始训练。说实在的,我在我们排一班,又是战斗小组长,什么好事不多,苦差事都是我的多。站岗吧,要天天擦枪,我们班训练回来,院子里停了好几辆车,不知干什么,一会儿班长到连部去,回来叫我们搬出去领东西,可高兴了,全班战士高兴。

    这还像第一名!

    其实的老兵是自己吹自己是老兵,是象一名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士。

    集合通知:‘全连战士,把武器按规定放到指定地方,不得有误!’

    战士飞快执行,不知连里又搞什么活动,自己没有问。自己从8月福海到9月10日不是三个月吗?自问:‘你有没有帽徽领章?’

    集合一排一班一班站在操场上,连长指导员叫吴雄,连长指导员与覃笑副指导员,黄化为副连长,李小盛副连长等一个一个讲话介绍,全连干部互相正式宣布领导任命,授枪仪式正式开始。

    “黄万源”

    “到!”

    “出列!”

    跑步,向首长敬礼,双手接枪。

    接好枪,双手接军徽、领章入列,当时心里真自豪,现在我真正的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到底合格不合格一名解放军,看以后吧!”

    ……

    就那份底子,他吃到现在。

    在这么多年里,从不锻炼的他,却只是对吃相当重视,用营养说事儿,结果血管也很喜欢他的食谱安排,终于到这把岁数,算总账了。

    在部队里,有一段军旅生涯的最高峰,是当了副班长兼司务长,负责全连官兵的伙食。

    也因为有这段经历,当我们四个孩子在成长的过程中,参与到过年做年夜饭大餐的打下手的工作中时,他也常常当我们当小兵对待,严格要求,嫌我们动作太慢,总爱说:“照你们这个速度,首长都来了,你们还在伙房里忙呢!”

    关于司务长的任职故事,在老爸的“自传”里,还有这样的片断:

    “赵连长叫我到团后勤去领东西,这可把我忙坏了,首先是粮、油、米、盐都,部队所需要的一切一切都由我去办,都要我来处理。

    因刚上位,地方所有负责人不认识我,我开介绍开始一个单位一个单位去见有关人员,并要求地方大力支持部队,准备送到部队,可是不好决定

    在寒区,农作物生长期短,也有树的如土豆包,包菜,胡萝卜,青萝卜,大白菜都很少,夏季只有两个月生长期,说商业厅有蔬菜,学校前有一个大菜窖。我总算找到菜窖,听到里面有声音。

    “还有人吗?”

    我就下菜窖一看,是两位小姑娘在里面翻菜,见我从梯子下来,穿黄衣服(军装),怕,两个小姑娘躲在一边,我连忙给他们介绍说:

    ‘我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士,负责部队伙食,站里命令我来菜窖调查下菜有多少。’

    两位小姑娘出来讲:‘你坐下,不客气!’

    ‘嘿,你们菜是商业厅的吗?菜是卖的吧!’

    ‘是,单位吃的,是单位的菜。’

    ‘我找哪位领导?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呢?’

    原来她俩中的一位就是商业厅厅长长女,讲完找他爸爸去。

    ‘姑娘,你爸什么时间到办公室办公?姑娘家,这是冷的天,办公室没火,在家的时间多些,那好我明天到你家上午去行吗?请你回去给你爸讲一下,就讲有一名解放军战士找你有点事儿解决一下困难。’

    我就叫面粉厂去粮食局去。

    第二天我带上部队的公函来找局长,局长正在家等我,他们的女儿也在家,他女儿讲吧,‘就是这位解放军’

    我把公函交给局长,局长一看:‘你们有困难,可以解决一切。’

    马上拿起笔在我的公函上写了几个字:‘李股长,部队有困难,请速解决。’并签上了局长的名字,接着又讲:‘肉食还是要什么?只要是我们商业厅有的,大力支援。’

    ‘女儿,这位同志不认识李股长,你带他去。’局长转向她女儿,又补充了一句。

    ‘好,走吧!’局长女儿立即走在前面,带路要出门。

    ‘局长再见!’我感谢地道别。

    ‘你有什么困难来找我就行了。’

    今天一天战果很大,粮油米菜全到连队。

    孙连长一看:‘黄万源,你可以!一天物资供应全到位。行!这才是人民子弟兵,有三八作风,雷厉风行。’

    孙连长讲:‘我们这个部队呀,上面有个飞毛腿首长,我们连出了个上士黄万源也是飞毛腿不错,我就是要这样的人。’

    又去炊事班。炊事班要的东西更复杂:锅、碗、瓢、盆、酱、油、醋,各种面条料,炊事班长写个清单,我写上好。

    又到连部去问孙连长:‘你想不想吃羊肉或牛肉?’

    ‘想!到哪去弄?’

    连长说:‘买肉嘛好解决,就是怕开支大,什么东西都要买,当然我们是新编制,连队白手起家,这样吧,你明天能搞多少牛羊肉?’

    我说:‘一只羊、半个羊可以吧?’

    第二天我直接到肉联厂屠宰场去找领导,一去肉联厂,人家就像认识我一样:‘你来,你们需要多少肉?’

    我就给三个数。

    ‘你们只要一点啊!’

    我立即回答:‘我们很近嘛,吃完再来。同志们吃饱吃好,战士们身强力壮,打起仗来有劲儿,我代表连首长谢谢你们支援!’

    ‘不客气!需要多少保证供应多少。’

    我再去土产日杂买东西,到团后勤财务上要钱,财务上说:‘是,你做的对,这才像我们搞后勤的人,不过你的计划先暂时还没有到,等全到了,那就差得很远了。’

    ‘够了!报告首长,我们在没有当兵前,在单位也不是天天吃肉吃好的,拿了这么多钱,有些肉味儿,加些其他菜,又有一个半只羊肉,那还不是全是肉了。’

    后勤的鼓掌笑了笑:‘我们只是部队,不是地方上老百姓,我们也不理解,哪会有什么意见?’

    本想钱一拿就走,可又想起还要买炊具等,就问后勤:‘仓库有没有旧的炊具或其它什么的?’

    ‘你要他干什么?’

    ‘我看一下,能用的给我们新兵连先临时借用一下,等我们富起来的时候,我负责物归原主。再说,从经济上也可以节省些。节省下来的钱,又买好买其他东西,那不富裕些吗?’

    ‘那好,你明天来看一下吧!’

    一大早七点我就到后勤门口等候首长,首长一看是上士:‘来这么早?’

    ‘不早,同志们快起床出操了,在库房里等天亮吧!’

    ‘我带电筒了,没关系!’

    走到库房去,门开了,里面什么都有,就像土产商店,摆了个整齐,我就又拿了炊具,实际上都能用,有些需要修理一下就行。又发现,有个象面袋的东西,打开一看,就是。

    我就问:‘这个我能拿吗?’

    ‘其他东西能拿,这东西你要来干什么?’

    ‘是垫布,洗一洗,消消毒一样用,再给些面袋子行吧?’

    ‘你拿吧!’

    ‘要这么多干什么?’

    ‘首长,我们是战斗部队,不知道哪天需要。同志们也要吃饭,有面袋好拿。战士们用炊事班搞那些装调料等小东西顶好的。’

    ‘上士你真行,想的点子多,东西放在门外,叫连长派20名战士来后勤拿东西。’

    我回到连里,连长只对我笑,说:‘上次我刚接的电话,后勤首先表扬你!在我们团司务长向六连上士这样工作,仔细认真,会算账还是很少。’

    连长说:‘团首长批了、后勤批了,照顾我们新兵连,以后你去后勤领钱,就去拿吧!’

    连长一看肉虽然冻,可全是新鲜的:‘估计才杀了两天吧,肉全到部队上。是你认识地方领导还是有什么其他关系?几天的工作,样样齐全,就等新战士。但是今晚吃过羊肉汤,带手抓肉,行吧,食堂是改一改灵活些,有没酒没有给我弄两瓶?连长部队能喝酒。’

    ‘怎么当兵不是人?不能喝?我的战士,我还要命令他们喝,不喝不行!’

    ‘是!’

    我又去买酒,连长在连部连吃带喝,高兴极了,派小重庆去叫我:‘连长叫你’。

    我一到连部,刚要开口,连长说:‘不用报告,进来吧,坐下!上士最近辛苦了,来喝点儿!’

    ‘连长,我从来不喝酒。不行不行,这个我不服从你。’

    ‘什么?我自当连长以来,还没有人敢说不服从我的,可今天碰上一个不服从,那好!不喝也行,我问你你现在职务是什么?’

    ‘上士代理司务长。’

    ‘是啊,你整天在地方和地方人打交道,光会抽烟不喝酒怎么与地方上打交道?你的工作不太好开展。’

    ‘连长,我还想把烟不吸了。’

    ‘为什么我怕首长认为我多吃多占、公私不分。’

    ‘你想得好!那好,我只是连表扬上士一下。’

    我一看连长有些生气了:‘连长这样吧,你以后喝酒,谁要喝我随时拿,我喝一下再不喝,行吧?。’

    这才算是没有扫了孙连长的兴。

    接着,我又给孙连长报告了商业厅办公场地没有取暖的情况后,连长满口答复:

    ‘行,通知各班,每班调两名劈柴火,要求一个班500公斤。’

    ‘是!’

    正好天气也冷些,前往的营房兄弟连队在商业厅留下一座‘柴火山’,两天完成三马车,由我带头送到门市部后院并堆放好,门市主任很客气,让同志们休息。

    这件事在商业厅震动很大:‘部队忍渴受冻,省下柴火,供我们取暖。这种军爱民的作风,是我们商业部门有史以来第一次,我商业部门必须大力支持部队!”’

    ……

    当年这个热情高涨、战斗力爆棚的“飞毛腿”,经过50年的地方生活,如今也彻底“下岗”了。

    想象一下老爸自己,当年那个精明干练的小伙子,再看看眼前这个病泱泱的老头子,唉!

    这段日子的体能训练,全在8楼那间大体育室里。

    面对每天必须要头部扎银针,长达8小时,还要参加各种站立训练,还有一位来自伊犁的维吾尔女医师,用着她的调子汉语,指导老爸:“弯渠,沈直”,老爸则会有精神就做一下,没精神就睡地给糊弄掉。

    另一位7楼的30分钟按摩成了老爸睡得最爽的时间段。一开始,那位漂亮的维吾尔医生还大叫着他的名字,不让他睡觉,到后来,都懒得再多说一句话了,一手拿着手机看,一手给捏啊捏得让老爷子舒服地睡。

    午饭后,给他上磁疗的那个最容易,20分钟,带一圈磁块,再睡一觉,不痛不痒,也不知道到底有没啥作用;再就是他最睡不着的哈萨克美女医师过来扎针了,这位针灸大夫,手法比那个“席卷残云“的差了些,每一针,似乎都在想,在找地方,就显得特别慢,还经常会跳针。定时通常是30分钟,老爸严重些,就上个40分钟通电,在电的共同作用下,那一边胳膊腿就会不停被动地颤动起来,多希望这能唤起他自己的动作啊!

    我和老大总是拉好帘子,形成一个闭合的小空间,保温,然后我们一人管一边,一边防止好肢乱动影响到这边,再护好那几个可能跳针的地方,盯着那计时器的转动,一分一秒地守过每一次的针灸。

    而这段时间,老爸就不会睡得那么自然了,显然他是醒了,也在坚持,等时间快点过去。

    最让他一次反应得比一起凶的,是每三天一次地烫伤处的换药。这里的护士用了一种很神奇的象是硅胶材质的透明打着格子的胶贴进行伤口的最后贴覆。伤口的处理,每一次,护士都不怕那些血,照她们的说法,渗出越来越多,证明血供终于恢复了,快长好了!老爸越来越感觉到痛,证明这边恢复功能的机会也越来越大了,这些天的治疗,还是有效果的。

    就这样,老爸的黑白颠倒,白天的扎针、站立、运动、按摩,下午的磁疗、电针灸,加上“吸血鬼““白痴药“,就在这样的节奏下,我们挣扎、纠结于老爸的吃喝拉撒,尤其是拉屎,这几乎是我们不可完成的任务,只有在哥过来的情况下,他才可以痛痛快快地解决一次。哥买来的带抽板的轮椅,总会把他屁股挤到那里,红红的,而对准这位子,用开塞露,就成了哥和二姐夫要轮着做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