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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赴鸿门宴

    可是钟天成绝非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想要用他其实不难,毕竟跟他有旧的人皆在自己身边效力,哪怕钟天成念着旧人之面也会助自己一臂之力,但是此人只能在最关键时刻才能出现。

    大夏十八州,六州归镇北王李义,六州归南阳王李梓,六州归太子,但是明面上大夏仍是大夏,南阳昏聩沉迷女色珍玩的皇上仍是共主。

    十八州虽然各自暗中归顺各主但也并不明显反叛,百姓哪知道这些事,百姓只知道定安城一战过后大夏重新恢复朗朗乾坤,政治清明,民生安乐,可是有心人都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安静,也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

    暴风雨该来也总会来,回光返照也毕竟短暂,皇上耽于酒色龙体不保,现在虽然未驾崩但是已经十分危险,恐怕也就是最近的事了。

    镇北王李义辗转反侧几天后又派人喊来了张璞,张璞气喘吁吁的赶来后也自然看见了立定如小山的盖褚。

    “我皇兄天命不久,一旦归天国中必大乱,若二子相争邻国来袭该如何?”镇北王李义问道。

    “王爷有何安排?末将之意快刀斩乱麻!”张璞没嬉皮笑脸,一脸严肃。

    “如何快刀斩乱麻?”李义沉声问道。

    “让太子与南阳王见面,看二人是否以国事为重,二子若只想皇位不顾国事的话……”想去说完这些便没往下说。

    “与我所想相同,盖褚你这就去办吧!”李义看了眼盖褚说道。

    “是”盖褚没有一句废话,转身便走。

    “我去整兵备战吗?”张璞问道。

    “不急,你父是我师,你算是我师弟,也是唯一一个敢在我面前放肆说话的,跟我聊聊天吧!”李义神情落寞,语气都有气无力。

    “王爷其实这么做并无过错,你让二人见面但凡有人敢不从我们便趁势杀之,虽于个人无情但于国家并无不利,倘若二人见面若都是只顾王权不顾国事之人那能怎样?只能杀之!若是有一人以大局为重则大夏亦可渡过此劫”张璞认真说道。

    “我没明说你倒是清楚,可我从未想过争位”李义说着也叹息。

    “王爷是边疆之帅虽一生强势却是忠君爱国之人,北方三十几万兵将人尽皆知,也正因为如此,才甘于为王爷抛头颅洒热血”张璞沉声说道。

    “我令盖褚帅兵五万南下,于青州南筑坛邀请太子和南阳王李梓到此商讨国家大事,若不来者盖褚可帅兵攻杀,若来者只争王位不顾国家者盖褚亦当场诛杀”李义沉声说道。

    “王爷此举迫不得已,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如今皇上龙体已然如此,王爷若不如此做将来若大乱恐怕更甚于此”张璞恨声说道。

    “我亦知,可擅自调兵南下已然如同谋反,此二子不论何人登基都不能容我!”李义苦笑说道。

    “非常时行非常事,若是新君……”张璞没说下去。

    新君能如何处置?镇北王不得军令擅自南下用兵,新君哪怕知道镇北王李义用心良苦也不得不罚,不然军令是摆设吗?可是如何罚?谋反大罪怎么都得一死!

    “我有三子两女,长子神勇非常,可早年战死军中,于私我悲痛欲绝可于公马革裹尸战死沙场又只有我儿吗?我二子聪慧异常却早夭,三子,唉!彻头彻尾的纨绔,不值一哂,于国于家皆无用之人,我长女嫁于前右相杨平之孙杨文聪,右相于国有大功,若有你保着必不受牵连,小女年方九岁,我若身死你当力保其周全”镇北王虽是猛虎但毕竟舐犊情深,这番话也算交代后事!

    张璞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李义接着说道:“新君若治我之罪,我虽无悔亦认罚,可我身死后盖褚必定不服,盖褚待我如师如父,我系视其为义子,这些年我教其家国大义兵法韬略,可我若身死他必为我报仇,北方之军盖褚掌十万之众,他若揭竿而起南下必会有别的将领追随,北方之兵皆悍勇之卒,这十几万众足以祸国殃民,我若身死后能治盖褚者唯你一人,我留书一封于他,他若能懂便留他,若是还要南下为我复仇你便斩了他,你能做到吗?”李义目不转睛的看着张璞。

    “王爷肯为国身死张璞自然肯为国不顾兄弟情义,将来九泉之下我让盖褚杀回来便是!”张璞说此话时已泪如雨下。

    “你……不愧是我师之子,整兵备战吧!”李义说完也哽咽。

    张璞出门后什么话也没说,回到营中披黑铠穿红袍,骑青骢马执白虎枪。众将兵见张璞如此不用说也知道这是何意,但凡张璞如此便是整军备战,张璞执枪带甲期间不论军将都得打十二分精神,这期间众军将不敢有丝毫过失,不然这尊菩萨可是杀人不眨眼。

    这边张璞整军备战,一面防北方疏勒国和大宛国,另一方面也是防太子和南阳王李梓,倘若太子或南阳王李梓有一个敢不去的那盖褚必会帅五万众攻杀,到时一旦两军冲突那张璞必要援盖褚攻杀一方。

    盖褚帅大军于青州南建坛,另派军士各三十人为一队,一队往定安城请太子本月十五登坛,一队往国都请南阳王李梓本月十五登坛,这两队人马皆是北方胡子兵,何为胡子兵?胡子兵便是年岁大的老兵,这些兵都是百战不死之人,也都是好用绝伦之人,这些人做信使不见正主不罢休,遇拦路之人也会当即杀之,胡子兵便是在北方军中亦是兵王。

    30人一队,前方二人执镇北王李义帅旗在前,后方二人执盖褚将旗在后,座下皆北方战马,腰悬利刃,一路并不言语只顾赶路。

    事实上盖褚帅五万军南下时太子和南阳王李梓便已经接到战报,可是盖褚军既没有向太子这边来也没向国都那边去,地点远在了青州南,这是太子和南阳王李梓的势力范围交界处。

    太子这边自从接到战报便与众人商议,这镇北王趁着皇上病危突然派兵南下是何意?而且领军之人是活阎王盖褚,这盖褚之名国人都听闻过,这可是成名悍将而且勇武过人。

    镇北王要争国吗?不确定!镇北王要杀此二子中的一人吗?也不确定!可是盖褚帅五万胡子军南下却早已经确定了,这到底何意?

    太子面沉如水,面上波澜不惊,空想何用?我等他来!南阳王李梓也是如此猜想,可是也不明究竟。

    三十胡子军入定安城一路畅行无阻,这也有太子的命令,太子可不会无缘无故拦着这些人,这些人摆明就是送信的。

    三十人长驱直入定安城,齐向太子行礼后一人走出,“我等奉镇北王军令请太子本月十五午时于青州南共议国事”,一人朗声说完后退回三十人之列。

    “你等回报皇叔,我必准时到场”太子沉声说道,那三十人闻言随后便走片刻也不停留。

    “这群老兵油子还真是桀骜不驯啊,都挺有性格”秦阳玩味的说道。

    “这些人都是百战不死之人,别看年岁大,真上了战场个个杀人不眨眼,那满身的杀气装是装不出来的”白刚感慨道。

    “那倒不假,百战不死哪个没几把刷子”秦阳感慨完也跟着太子进了大殿。

    大殿之上太子一人端坐,下方文武一字排开,太子眉头紧锁问道:“诸位,我父皇危在旦夕,此时皇叔叫我和李梓议事是何意?”

    “镇北王李义坐镇北方三十余年,手掌三十几万雄兵,盖褚乃其手下心腹爱将,如今帅兵五万精兵南下恐怕对太子不利,太子若去必在险境中,若不去恐怕盖褚会立时出兵!”王朗眉头紧皱说道。

    “王将军所言甚是,那我该如何应对?”太子面无表情的问道。

    “城中兵勇以王朗将军手下五万人最是骁勇,太子可令王将军帅五万兵马跟随其后,遥相呼应,还得带武功高强之人在身边寸步不离”白刚说道。

    “我欲去樱花岛请钟公子,可怕公子拒绝”太子说道。

    “咳……若论武功高强怕是没人敌得过公子,但是公子喜得千金,咳……我现在便去吧!空想无用!”秦阳说完便走出大殿,跨上千机神驹直奔樱花岛。

    “杨文聪,你乃我师杨平之孙,皇叔的女婿,你有何建议?”太子看向阶下一人。

    此人面不改色,不卑不亢说道:“太子此去凶险异常却不得不去,我岳父此人与我爷爷交好,太子认为我岳父是何等人?”

    太子看着杨文聪并没说话,杨文聪接着说道:“我爷爷生前时很多人于我爷爷面前言称镇北王李义强势霸道又手掌雄兵,若不及时削其兵权以后会尾大不掉,我爷爷一笑置之,我爷爷曾言镇北王李义乃忠君爱国之人,我今日观此人依旧如此”。

    “既然如此,为何说我凶险异常?”太子问道。

    “太子现在是君吗?镇北王李义举兵南下绝非虚张声势,既然盖褚南下便是要太子和南阳王李梓做个了解,所以凶险异常,如何了解?太子可曾想好应对之策?”。

    太子默默摇了摇头,他和李梓如今皆有争国之意,手中各有二十几万兵马,势均力敌,可是谁会放弃?

    “镇北王派盖褚南下便是杀局,镇北王无意皇位,可镇北王绝不会容忍二子相争而国乱,他既已经出兵便是要做了解,太子当以国为重!”杨文聪娓娓道来。

    “先生言称以国为重是劝我让位吗?”太子面沉如水问道。

    “绝不可让位!不但要争,还要大争,国事如今便是战事,太子需以战答镇北王之问”杨文聪朗声说道。

    “哈哈哈,杨文聪不愧为我师之孙,名相之后果有名相之才”太子眉头舒展,朗声大笑。

    “咳…什么意思?这不是险境中吗?有什么可笑的?”白云雷冲着他爹白刚小声嘀咕道。

    “我亦不甚明了,但是见太子如此应该是想好应对之策,我等为武将,战场厮杀便罢”白刚若有所思的说道。

    这边大殿议事后太子留杨文聪一人密谈良久,此时秦阳一路南下直奔樱花岛,到了樱花岛后气喘吁吁的说明来意,秦阳和钟天成关系毕竟不同寻常,钟天成哪怕不愿也不得不北上入定安城。

    这一路人马请太子没有任何波澜,另一路人马去请李梓也没有任何拦阻,胡子兵说明来意后李梓也是不假思索的答应本月十五午时必到。

    李梓眉头紧皱与文臣武将商议如何应对?实际上去与不去根本无需作答,盖褚帅兵五万在边界谁敢不去呢?可是去了如何应对?

    李梓深知镇北王李义心向太子,可是如今他也是骑虎难下之势,况且他李梓不论文治武功自认为绝不弱于太子,此时他若不争绝不甘心,可真若与太子开战争国的话却也胜负难料,此时他也心绪不宁。

    “皇叔此时同时找太子和我是何意?”李梓面上波澜不惊的问道。

    “老臣以为镇北王李义与前右相杨平交好,李义之女还嫁于杨平之孙杨文聪,杨文聪现在也在太子帐下,老臣以为李义此举乃是诓骗殿下而杀之,以此成全太子,老臣建议殿下断不可去”老臣南宫山说道。

    “不无此可能,右相以为如何?”南阳王李梓眉头紧锁说道。

    “南宫山此言乃妇孺之见,镇北王李义何人?虽雄兵在握三十几年可曾有过祸乱家国之事?此人乃国之柱梁,此次无非也是为国,殿下此去确实凶险异常,可是若不去盖褚兵立至,盖褚兵至则殿下大势已去,此行非去不可”右相刘师权说道。

    “言之有理,我与太子皆去后生死难料,倘若皇叔逼我不争我该如何应对?”李梓沉声问道。

    “我愿帅兵五万在后,殿下若有凶险我必挥军杀入救出殿下”虎威将军赵令山朗声说道。

    “赵将军在后我心下稍宽,倘若皇叔不是要顺势擒杀我而是考教太子与我看何人能当国呢?”李梓扫视一圈问道。

    “殿下当以退为进,殿下若强争必会乱国,这是镇北王李义反感之事,若是以退为进反而会得镇北王看重”左相引真建议说道。

    “若是以退为进而皇叔趁势便让我退出呢?左相以为彼时又该如何应对?”李梓寒声说道。

    “这…这…”左相引真吭哧了半天也无言以对。

    “各位以为此局当何解?”李梓望着这些人眉头紧锁。

    有言称去不得的,有附议引真之言以退为进的,更有甚者要趁势拿下镇北王和太子的,李梓看着这朝堂之下一阵冷笑,指望这些人出主意已经不可能,他现在盼的是太子堂下也是这群庸碌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