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练非常辛苦，但我并不意外教练会这样。即使是在进入淘汰赛之前，他就已经要求我们拼命练习了--现在更是毫不留情面。我们需要滑得更快，击球更狠，多投篮。训练强度很大，我们进行的一些滑冰动作甚至让我这个冰场上滑冰最好的人也气喘吁吁。
并不是我在抱怨。有些人喜欢抱怨这么早就必须起床。他们抱怨饮食，或者教练的严厉作风。我不能否认佩德森的比赛风格比我更注重身体对抗。我依靠的是我的速度和准确性，而不是蛮力。但在教练的打球时代，他就是一个流氓，他也在球员身上培养同样的凶猛气概。布鲁克斯是我们的主要防守队员，但最近佩德森一直在推动其他队员多使用肘击。不过他并不期望我这样，他知道我能做什么。
当我从更衣室出来时，教练正在大厅里等我。他拍拍我的肩膀。“场上很拼命啊，康纳利。”
“谢谢，教练。”
“你会在总决赛中保持同样的拼劲吗?”
“是的，教练。”
他歪着头。“布莱尔会很难对付。”
我耸耸肩。“不担心。我们能行的。”
“该死的没错。”他的表情变得凝重。“但我们也不能陷入过度自信的陷阱。詹森上个赛季表现很差，他会拼命想东山再起。我都不会惊讶如果他们每天进行两次训练。”
我也不会。今年的布莱尔看起来状态明显好多了。我不确定上个赛季他们出了什么问题，只知道自从加勒特·格雷姆毕业后，他们一直很难找到进攻爆发点。内特·罗兹很出色，但并不特别杰出。亨特·达文波特几乎和我一样快，但他还很年轻。他只是二年级，还有许多需要磨练的地方。我认为下一赛季由达文波特领军，布莱尔将会无往不胜。但那是下一赛季的事。这个赛季属于我们。
“我需要你明天早上早点来，”佩德森教练说。“六点三十分，可以吗？我想让你和希思单独训练。”
我点头。我注意到希思今天掉了一些关键传球。“我没问题。”
“我知道你会同意的。”他再次拍拍我的肩膀，然后大步流星地走了。
我走向竞技场的大堂，布鲁克斯在那里等我。就在我走到他跟前时，手机收到一个Ins消息通知。我很少用那个应用，正要忽略它时，注意到了用户名。
布伦詹。
就像布伦娜·詹森那样？
好奇心抓住了我。好奇心驱使我开口:“嘿，你们先走吧。”我们和几名队友准备在校园咖啡馆吃午饭。“我过会儿就来，得先打个电话。”
“好的。”他们给了我一个奇怪的表情，然后走开了。
我打开Ins，查看私信。“布伦詹”的个人资料图片显示一头深色秀发和侧脸的一角。但红唇无疑透露了那是布伦娜，而她头像边上的绿点告诉我她正在线上。
“康纳利，是我，布伦娜。我们能见个面吗?”
我的眉毛惊讶地扬到发际线。我立刻开始输入，完全不顾布鲁克斯一个晚上给我的关于回复礼仪的长篇大论。他有一个严格的规则，至少需要等待一个小时再回复女孩信息，这样她才不会觉得掌握全部主动权。但我太好奇了，无法遵守这个。
我：你真的是给我的私信吗？
布伦娜：你想见面吗？
我：你约我出去吗？
布伦娜：在你的梦里，杰克。
我对着屏幕微笑，布伦娜又发了一条消息。
布伦娜:我在城里，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回布莱尔了。我希望我们可以见个面。
我:我们的第一次约会至少需要一个小时以上，宝贝。我是说，只是前戏就会花掉大部分时间。
布伦娜:一个小时的前戏?你还真有雄心壮志。
我:不是雄心壮志，是事实如此。
我也许现在不应该引诱她进行聊天，因为和她前戏的想法非常诱人。
我:你为什么想见面?
布伦娜:需要和你谈一些事。而且我不会在这傻乎乎的应用上谈，所以到底行不行?
我太好奇了，不能拒绝她。我是说，布莱尔主教练的女儿正在安排与哈佛曲棍球队队长的秘密约会?谁不会好奇呢?
所以我回复，在哪里见面?什么时间?
我们在中央广场的一家咖啡馆见面。外面又下起了倾盆大雨，当我和布伦娜坐在后面的一张小桌子旁时，我又冷又湿。
她端着咖啡杯，一缕缕蒸汽从唇边升起，染红了她的鼻子。她指着空椅子前面的杯子。“我给你点了一杯咖啡。卡布其诺。”
“谢谢，”我感激地说，用湿手握住热杯子。我的手指都冻僵了
当我喝了一大口时，布伦娜坐在那里看着我。
我把杯子放下。“所以，”我慢吞吞地说。
“所以，”她慢吞吞地说。
该死的，她今天看起来很可爱。她的长发在脑后梳成整齐的辫子，脸上没有化妆。或者，如果她穿任何衣服，她都会选择完全自然的外观。她的脸庞焕发着清新的玫瑰色光芒，天哪，她今天没有涂红色口红。她的嘴唇是粉嫩，水嫩。
我差点脱口而出“你的脸怎么了”，但及时止住了这句话。这绝不是对一个女孩子该问的。
取而代之，我问:“你终于要告诉我为什么让我来这里了吗?”
“是的，但首先你得向我保证几件事。”
“不行。我从不保证任何事。”
“好吧。那我走了。至少我可以带着知道让你白跑一趟的满足感离开。”她开始站起来。“再见，杰克。”
“给我坐下，”我命令道。“行吧。你要我保证什么?”
“一，在我说完前你得听我把话说完。二，你不能得意洋洋。”
谜团加深了。我靠在椅背上说:“好吧，我发誓。”
“好的，”她吐了口气。“所以我申请了曲棍网的一个实习工作。”
“不错。”
“当然了，如果面试官不是一个大白痴的话，那就太好了。”布伦娜的手指紧紧握着杯子。“我已经跟他面试两次了，他两次都没把我当回事。”她看着我，“在你发表评论之前--说我可能不合适这个工作的时候--”
“我本来不想的，”我插嘴道。
“很好。因为我确实合适。我认为他不重视任何女人。或者至少，想要进入体育行业的女性。你应该知道他讽刺佐治亚·巴恩斯的腔调。他表现得好像她不属于这个曲棍网。他表现得好像我也不属于那里。”布伦娜的语气充满挫败感，但她的眼中透露出完全的失败。“他就是这么个混蛋。”
“我很抱歉，”我说，我是认真的。我从未见过布伦娜失去自信。我很惊讶她居然会让这个混球影响到她。“要我过去打他吗?”
“如果那么简单的话，我自己就揍他了。一脚踢在蛋上会让他大开眼界。”
我轻笑。“那么我在这里做什么?”
“所以......他来自埃德蒙顿，”她开始说。
我皱起眉头。我不太确定这是怎么回事。我猜这家伙是油人队球迷，但我要到明年才会去那里打球。“我还是不明白我的角色。”
“在今天的面试中，他唯一一次真正对我感兴趣的是在我们讨论埃德蒙顿的时候。还有你，”她不情愿地补充道。“他认为你能帮他们赢得奖杯。”
我想我同意他的观点。球队的战绩不错，但我计划做得更好。我是一名出色的曲棍球运动员，不仅因为天赋，还因为我努力工作。我一生都在为此努力。
“无论如何......”布伦娜没说下去。她匆忙啜了一口咖啡。
“你为什么把我叫来这里，詹森?我也快上课了。”
“因为，像我说的，他第一次对我表示注意，是当我告诉他我认识你的时候。”
我高兴地笑了。“冒名顶替我啊?”
“闭嘴。这让我恶心。”
笑声爆发出来。这个女孩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我已经习惯了女孩向我投怀送抱，当女孩们做出相反的举动时，我几乎感到耳目一新。
“我所做的不仅仅是留下一个名字，”她承认道。
我的额头出现皱纹。“好的。你跟他说什么了？”
她嘟囔了些我听不清的话。
我前倾身体。“什么?”
“我告诉他你是我的男朋友，”她磨蹭着说。
我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当我意识到她是认真时，我又笑了起来。“你他妈的没这么说吧。”
“我说了。但你保证过你不会得意洋洋的。”
“对不起。我食言了。”我忍不住笑了。“这也太他妈好笑了吧。这不仅仅是一个名字，就像⋯⋯如同我肚子里的蛔虫一样的马屁精。”我擦去眼角的泪花。
布伦娜用匕首般的眼神瞪着我。“首先，恶心。其次，对不起。我不像你，实际上我需要在毕业后找到工作。我没有百万元职业曲棍球合同这种奢侈。记者是我的梦想，所以如果讨好那个混蛋可以得到这个实习工作的话，我会这么做的。”
我强迫自己不再笑了。但这很难。“好吧，所以你告诉他我是你男朋友。”
哦，男朋友，我太喜欢这个了。非常非常喜欢。我几乎能想象她说这句话时脸上的表情。那种纠结。“这并不能解释我们现在为什么坐在这里。”
“不用说，他是为了能轻松接近你而高兴的。”她叹了口气。“他周五要举办一个晚宴，他想让我们去。”
“我们？”我笑得很厉害，“我们现在是一个整体了吗？”
“相信我，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事情，但我告诉他我们会去。现在，尽管这让我很没面子，我还是请求你帮我个忙，和我一起去。”她看起来和听起来都像是宁愿在一个装满刀片的黑暗坑里打滚。
我笑得更厉害了。
“别这样对我，”她痛苦地说。“我知道这有多么荒谬，但我需要你的帮助。你已经冒充过我男朋友了，记得吗？你在音乐会上把手放在我身上没有问题，但我想这没关系，因为装扮成情侣是你的主意。”
她说得有道理。
“好吧，我需要你再这么做一次，可以吗?”她语气中带着一丝苦涩。“只是一晚上--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付你钱。”
“嘿，我又不是男妓。”
“好吧，那就免费帮忙吧。做一个好人。”
我思考了一会儿。“不了。”
“拜托，康纳利。”我想我从来没有见过布伦娜如此慌乱。“不要让我求你。”
一股欲望直冲我的脑海。“这听起来美妙极了。”
她的嘴唇紧闭。“那不会发生的。”
“嗯嗯，你跪着⋯⋯求我⋯⋯”我的内心一阵激动。
这是我的幻想。我对这个女孩很感兴趣。我约过不少女人，但我记不起上次对某人这么渴望是什么时候了。当我想象刚才描述的场景时，我可以感觉到眼神迷离。布伦娜跪着，解开我的皮带，抬起头，用大大的眼睛看我，恳求我。
“我不会求你的！”她坚决地说。“我在请求。如果你说不，那好吧，我就起身离开。”
我让自己从幻想中清醒过来。“我不是在说不。”
“太好了。那么周五和我一起去。”
我轻笑。“哦，我也不是在说好。”
如果眼神能杀人，我现在估计已经倒在地上，周围都是粉笔轮廓。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她说。
“我是说---等价交换。我不知道你是否在学校学过，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眨眨眼。“我帮你，你也得帮帮我。”
“我才不会摸你的屁股呢。”
“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帮了你，我想要一些回报。”
“是什么？”她开始摆弄起辫子，显然很不高兴。
我还挺希望她把辫子全解开。我想看到她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上。其实，不对。我想看它摊在我裸露的胸口，当她爬过我的身体时......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回答:“你周五想要约会——”
“假约会。”
“假约会，”我改口道。“好吧，作为回报，我想要真正的约会。”
“真正的什么?”
“真正的约会。你得到假约会，我得到真约会。”
“你在开玩笑吗?”她的嘴巴张开。“你想和我约会?”
我看着她难以置信的表情。“我知道，对吧？这也让我感到惊讶。”我耸耸肩。“但是事情发生了，现在我们就在这里。我觉得你很迷人，我知道你也觉得我很迷人。”
“那是你自认为的迷人”她哼了一声插话。
“我不这么认为。我知道，我已经看到了你刚刚是怎么打量我的，所以⋯⋯”我漫不经心地举起双手，然后从我身上向她做了个手势。“我觉得这里有东西---”
“这里什么也没有。”
“好吧，抱歉。那我就走了。”我从椅子上站起来。
“康纳利，”布伦娜咆哮道，“坐下。”她闭上眼睛。“你是说如果我和你真的约会一次，你就会和我去参加周五的晚宴?”
“对，但不要表现得像要见杀人魔。至少假装一下对和我约会感到兴奋。”
“好!”她拍手。“我可以和你约会!”
“好。”我告诉她，而且从她告诉我原因叫我来以后，我就一直在笑。“那么?答应了吗?”
她大声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