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马少成在这里停顿了一下，他目光直视着顾言继续说道，“第二个选项则是你可以当这些东西都没有发生过，然后继续过普通人的生活，我们依然会派人监视你的生活，一旦你有失控的风险，你可能会被医生们抓捕监管或者当成被杀死。”

    顾言苦笑，他说道：“我这还有选择的机会吗？”

    如果他选择第二个选项，他就没有机会接受治疗，随时有可能有失控的可能，如果他选择第一个选项普通人的生活就要跟他说拜拜了，也许前面是血雨腥风，刀口舔血的生活，对于一个废柴来说，他很有可能死在某个怪物的手下，但是第一个选项起码能保证自己活下去，在两个选项都不是那么好的情况下，他只能选择更有可能活下去的选项。

    “没有。”马少成难得认真，他用缠满绷带的左手捂住了自己的左眼，自嘲道：“我们都是一群身不由己的可怜虫，从来没有我们选择的权利。”

    他这句话说得中二极了，看得顾言尴尬极了，他甚至有些佩服马少成的大胆，即使面对第一次见面的人他也能说出这样羞耻的话来。

    他身边的二人难得没有人出面打断他，绯月也难得的陷入了沉默，其实顾言也能明白，这是他们这群病人都会经历的过往，短暂的普通生活还是危险的真实世界，红色药丸或者蓝色药丸，每个人都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一旦选好了，就再也没有回头路。

    顾言唯一跟他们的不同，就是他还在经历，而他们已经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顾言的眼神渐渐坚定，他说道：“我选择加入。”

    ......

    顾言和队伍一起回到了班级，整个十四班里只有顾言通过了医生选拔，大部分学生对于这种选拔都不会太在意，因为医生选拔太过严苛，往往会出现整个年级只有一两人入选的现象，所以大部分人都是抱着重在参与的心态去体检的。

    普通民众并不知道医生们具体做什么，他们只是觉得这个职业很神秘，很帅。

    每次的战斗，官方都尽可能封锁消息，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即使这已经是半公开的秘密，但只要不是亲自参与其中，你很难发现了解里面的残酷。

    顾言半趴在桌子上，他有些无精打采，肚子饿得咕咕叫，刚才好不容易出去吃顿饭，结果遇到了堕落的尸鬼，直接把他们吃饭的饭馆给砸了，他自己根本没吃几口，刚才在面试还没那么饿，现在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抗议罢工，他脸色发白心里只想干饭。

    “顾言，不要难过了，不就是面试失败了吗？我们这么多人不都没进吗？”俞瑾看到顾言脸色不好，她安慰道。

    “没，我就是肚子饿，我面试通过了。”顾言抬头看了一眼俞瑾，她皙白的脖颈裸露在空气中显得格外诱人，好想吃一口啊！

    顾言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这么怎么了，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好像自己经历了饭馆的战斗之后，自己的身体就变得很古怪，心里总是有一些奇怪的想法。

    “什么！！”俞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在说什么，你通过了体检？”

    “喂，你小点声。”

    俞瑾的认知就代表着普通民众，他们一直认为医生是一份荣耀的职业，可在顾言知晓一切之后，他才知道这并不是荣耀，而是疾病，是诅咒。

    “这么好的事情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俞瑾不理解，可是顾言也不能跟她解释，他刚刚已经签署了医生的保密协议，关于医生所有内幕不能跟普通人透露，要不然他的后续职业生涯将会非常的堪忧。

    “我暂时还不想太多人知道。”

    俞瑾白了一眼，但也没再说什么了，她是知道顾言的性格的，作为她的青梅竹马，从小跟顾言一起长大，顾言性格闷骚，很多事情都会藏在心里，他们七岁的时候第一次见面，那时候顾言跟现在很不一样，七岁的顾言非常高冷，跟同龄的孩子完全不同，他天生跟人疏远，跟别的小孩子一起，他甚至一整天也不会说话，俞瑾那时候也是小孩子，她印象不够真切，对于顾言的第一印象就是他有点吓人，跟他待久了甚至会被他吓哭。呜！还好，现在顾言好多了，嗯，也帅多了，除了有些闷骚。

    “老师来了。”顾言好意提醒到。

    俞瑾结束了回忆，她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哇！是新老师诶。”班级里的同学们感叹。

    新来的老师已经来到了讲台中央，他留着长长的黑发，穿着褐色西装，白色衬衣和修长的西装裤。他噙着微笑，目光扫视着全班，他有着魅惑的五官，这让全班的女生都沦陷其中。

    “大家好，我是新来的英语老师，我的名字叫做俞安，你们可以叫我俞老师，也可以叫我安老师。”

    “这是我的第一节课，也是你们第一次上我的英语课，我希望你们能够喜欢我......”

    顾言紧锁眉头，自从饭店的战斗结束后，他的感官越来越敏感，他能闻到每个人身上的气味，仅凭嗅觉就可以分辨谁是谁，可是俞安一到教室之后，他就感受到一阵强烈的强烈的危机，那绝不是人类的味道，一种很陌生的味道，在野兽和人之间，就像之前看到的尸鬼一样。

    顾言不禁冷汗直流，头皮发麻，他这样盯着俞安，俞安也正巧看着顾言。

    俞安露出了玩味的表情，笑意更加的浓厚，顾言这样仔细看，他才发现原来俞安的双瞳是罕见的血红色，就像是瑰丽的万花筒，层层叠叠，妖艳而邪异。

    俞安是一个未被记录在册的病人，一个极度危险的病人，一个接近堕落的病人。顾言不知道他来此行的目的，如果俞安现在动手的话，他们来不及等到医生们的救援就会全部死去。

    顾言一直小心翼翼地注视着俞安，可是俞安只是看了一会顾言后，便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一句英文，Everydaywithoutdancing，istoliveuptolife.（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