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顾言忽然掩面狂笑了起来，他一会儿伸出手来，解释道，“不好意思，我真的忍不住。”
“你大概是看错了我，我不是那种蠢货，我不会为了那几个家伙丢了自己性命的，我是我，仅此而已。你们大概以为我这是强行突破，可是在我看来，我只是夺回自己的力量。”顾言撕碎了自己的上衣，裸露出自己的上半身，他的身体不断被深红病毒改造，全身肌肉趋于饱满，蕴含着爆炸式的力量，原本破损的身体居然如同鬼族一般开始修复。
他将针管刺入自己的心脏，眼中疯狂的红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漠视一切的白色。
深红病人的第二阶段，苍白使者。
“没有人比我更了解病毒的秘密，我是原初，也是终结。过程中有些坎坷，但是结果没变。”顾言扭动着手腕，他全身上下就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响，他的心脏如同战鼓，一声响过一声，即使是站在对面的两人也能够听到，两人不禁都感觉如坠冰窖。
方启忽然意识到，自己也许真的做错了，小瞧了顾言，放任到进化药剂到他的手上，可是谁又能想到那个蝼蚁般的人类藏得这么深。
顾言全身都在快速变化，原本黑色的头发在快速生长，同时也变成了白色，一直长到了腰间。
伯努利看着顾言的气势在不断攀升，从最开始的濒死状态，再到已经能够接近......甚至是超越自己的程度，他双手交叉，摩挲着自己手中戒指，眼神若有所思。
顾言猛吸一口气，然后轻轻吐出，白色的力量也被他所压制，第二阶段的异变在快速褪去，他头发变得乌黑，皮肤变得红润正常，此时的顾言就跟普通人一般，没有任何异常。
“你......竟然真的能够压制进化药剂。”方启苦笑，他早该想到的，他知道顾言是怎样的存在，甚至他们这个组织，猫头鹰组织，都跟顾言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可是如今他亲眼看到了顾言的不凡，他还是有些挫败。常人难以触及的第二阶段，顾言竟然能唾手可得，也许真的如他所说他只是在找回自己的力量而已。
“你很特别，可我们未必是那种不死不休的死敌。”伯努利开口。
“你是在跟我谈交易？”顾言笑了，之前他很弱小，只能是被虐杀的存在，如今升级到苍白使者，才有资格坐在谈判桌上。
“不错。你虽然成为了人族极少数的苍白使者，可也未必能了赢得我二人联手，我们至少有七成把握杀了你，但我们也会付出不小代价，这会耽误我们此行真正的目的。”
“你很谨慎。”顾言觉得伯努利是个深不可测的男人，无论是实力还是做事上。在非必要的情况下，顾言并不想跟这样的男人死斗。
“我为什么要跟你交易，或者说你们身上有什么值得我交换的，我也许赢不了你们，可是我不需要在这里死斗，苍白使者的力量可以让我拖延足够的时间，到时候执行部的支援将会源源不断加入战场。”
方启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他摇头笑道：“你很聪明，可也愚蠢，如果你把希望放在执行部的援军上，那么我劝你早点放弃这个想法。”
顾言皱眉，他原本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情，现在经过方启的提醒，他忽然明白，他说道：“执行部有内奸！”
“不错，只要我们没有达成目标，在一定时间内，援军就就不会到，更何况有援军的，不只是你，还有我们的援军。”顾言说道。
“共和国这个大树已经腐烂到根上了，你，知道军部做了什么吗？”伯努利目光凌冽，直视着顾言。
顾言呆了呆，他也听闻了不少关于军部的传闻，一些关于白塔、人体练成的传闻。现在看到伯努利这样说，也许未必全是假的。
“你这种话说得实在可笑，背弃人族，堕落于黑暗的你们，居然跟我说人族国度要完蛋了，难不成成为鬼族，也可以心系人族吗？”
“在你看来人族和鬼族又有什么区别，我并不像那些尸鬼们失去了理智，而是真实的我觉醒了。”伯努利摊开了双手了，右手食指的黑色戒指亮起了光芒，屋内的温度开始极具上升，数道黑焰从地底击穿房屋冲天而起。
执行部大楼摇摇欲坠，伯努利和方启跳出了窗户，方启吹响了口哨，一条黑色的巨龙飞来两人分别挂在龙爪上，逃出生天。
“别跑！”顾言躲避黑焰的同时大喊道，可是他转念想到，两位同时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如果就这样不管，何泽洋和苏简只有死路一条，顾言咬了咬牙，还是放弃追逐，转头去救人。
“如果你想要知道真相，你可以来找我，当然我们的交易仍然有效。”伯努利的声音从天外传来。
......
男人手中托着一抹浓郁的黑暗，其中似乎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他拦住了三人，侧身面对众人。
他穿着一身黑衣，头顶戴着一顶圆顶礼帽。
男人脸色苍白，脸的边缘似乎有无数虫子爬行。
执行部的精英，队长级的高手，众人都感受到了滔天的压力。
余炎平双手不自觉地颤抖，他惊讶地看到自己身体的反应，那是物种上压制，基因层面上的恐惧，这种情况他只遇到过两次。
“俞安？”余炎平试探问道。
“我......们......见过？”男人说得结结巴巴，似乎还不能很好掌握自己的语言系统。这是他的本体，因为沉睡被打断，他的力量和身体都还没有完全恢复。
余炎平摇摇头，他接着说：“你释放鬼域的时候，我曾经远远看过，那种力量只有见过一次，我想我一辈子也不会忘的。”
男人扭动了脖子，他皮肤中有了更多细小的凸起，一直蔓延到脖子处，他说：“那.......不是......我的真名。”
“我叫莫雷尔。”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任何的停顿，他在快速掌握人类的语言，同时他的力量也在飞快地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