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不解之处。
既然此人有所察觉,为何不向他人提起?
莫非,有更深层次的图谋?
黄雀在后?
陆良人心中冷笑。
没入湖底没了动静。
白泽一行人,在议事厅商议过后,一致认为,应加强护山大阵,暂停坊市的人员往来。
待他们抓到妖人,再开放也不迟。
具体如何抓。
尚无对策。
“何道友,不如你来牵头,我们三族与金光宗道友协助,在坊市布下天罗地网。”
何太平是陆良人同门师兄,习性他最为熟悉。
此事。
他来牵头,最好不过。
“各位道友鼎力相助,在下感激不尽,我与师妹已在坊市暗查数天,大致确定,陆良人就隐匿在镜水湖附近。
不过。
我们二人的行踪,多半已经暴露。
并且,此子贪念极重,若他要离开,必定不会两手空空。”
何太平与三位仙族主事相视一眼,慎重道,“这段时间,三族的药园宝库,需加派人手,严加看管。
我与师妹现身。
他不会久留。
离开前,必定会对你们动手。”
“镜水湖一带,乃是坊市为练气后期修士提供居所的地方,何道友,莫非你怀疑...?”
王永寿话未说完。
旁人打断道。
“哼!区区练气修士,我族宝库有二位筑基长老坐镇,他若敢来,定要他有来无回!”
“此子能从东洲逃来北漠,非一般练气修士,苏道友莫要大意。”
苏姓修士是大青山修仙三族之一,苏家族长,苏霍。
筑基中期修为。
年富力强,嗓门洪亮。
王永寿劝他谨慎,苏霍显然不领情,暗讽道,“王道友年纪大了,谨小慎微,我能理解。
但区区练气修士,我一掌就能拍死。”
说罢。
一吸一吐。
灵气激荡,似是在显摆他筑基中期的修为。
王永寿不再多说。
苏家上一代族长苏奇,六年前寿毙,接任者是他的独子,苏霍。
此人从小在大青山长大,很少外出。
如今正值壮年,去年又晋升筑基中期,内心膨胀,不止一次言语暗示,他要吞并另外两家的产业。
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余鹿想笑。
偷瞄一眼师兄的脸色。
她不敢,憋得难受。
一个破烂筑基,有什么好显摆的。
在他们三圣宗,牵来一条灵犬都有筑基境修为,看给你嘚瑟的,没见过世面。
议事厅商讨对策。
余鹿左耳进,右耳出,听个寂寞。
她暗中观察白泽,心道,那一男一女,恭称他师叔,莫非和师兄一样,也是元婴长老亲传弟子?
呆头呆脑,不是很聪明的亚子。
模样倒是长的端正。
“...师妹,我刚才说话,你听到没有?”
“啊...啊?听着呢,听着呢。”
何太平沉着一张脸,俨然没了儒雅的书生气,如同一位严师,道,“复述一遍。”
余鹿蔫了。
他这师妹,天资横溢,但玩心太重。
何太平微微摇头,出门在外,他不便责罚,道,“你与王前辈同行,坐镇族中宝库,到时,听他指挥。
记住。
莫要耍性子。”
余鹿也是第一次见师兄的脸色这么难看,黑的就像锅底,她不敢造次,老老实实的低头应是。
她入门晚,只知道陆良人是正法剑阁内门师兄。
其他一概不知。
师兄现在这么生气。
难道,他们两人以前是好友?
白泽命沈汐与赵天德,跟随张氏仙族的长老回去,助他们镇守家族宝库,以防陆良人狗急跳墙。
他与何太平准备动身去一趟镜水湖。
最好能逼妖人现身。
沈汐想问李玄机在做什么,但白泽一口一个师兄,她摸不准深浅,不敢开口拆台。
区区外门弟子...
她气不过。
似是要杀个人才能败一败火气那种。
凭什么他们在这里出力,承担风险,李玄机那厮却在仙楼逍遥快活?
临行前。
王永寿眉头微皱,道,“依照小友要求,三族修士尽数回防,但坊市空虚,若他突然袭击,我担心...”
“前辈是否忘记,李道友尚在醉梦仙楼未动,陆良人敢现身,他定会出手阻拦。”
李道友?
苏霍与张氏仙族长老面面相觑。
他们从未听说过这号人物,莫非大有来头?
王永寿思虑半天,这才想起,那个叫李玄机的金光宗修士,并未和他们一起来议事阁。
白泽称呼他师兄。
定是实力深厚,手段非凡之辈。
“我这记性,竟忘了他,不愧是三圣宗门人,小友考虑事情周到,老朽汗颜。”
“前辈过誉。”
何太平扭头又道,“道友,此事交给他,可有问题?”
白泽不提李玄机。
理由简单。
李玄机本是小丹峰上外门弟子。
带他下山,目的是一起勾栏听曲,并非诛邪灭妖。
白泽直觉,他这位外门师兄,心境非一般修士能及,但实力低微,不拖后腿,已是帮大忙。
但现在。
何太平一句话,把他生生架了上去。
他若一口否定,说出实情,抛开李师兄有没有颜面可以用来扫地不谈,金光宗的名头,怕是要让他们二人彻底污了。
元婴大能亲传弟子,金光宗年轻一代翘首之一,以身作则,勾栏听曲,不成正形。
虽说师尊不会责罚。
但白泽不像某人,他脸皮薄。
“你有所不知,我那师兄,整日饮酒作乐,我怕他醉酒误事,不如,我留在坊市,你一人过去。”
何太平不会强人所难。
“道友既然这样说...”
话未完。
憋了半天的余鹿,终于憋不住了。
不能笑也就罢了,不能说话她忍不住。
“噗——!哈啊~(破音)...咳咳咳——!妖人作祟,同道惨死,你那师兄不闻不问,你不说他,反倒处处袒护。
你是不是有把柄在他手里?
师父不管吗?”
白泽与她说话没有好脾气,冷哼一声,道,“金光宗门内的事情,轮不到你评头论足!”
“师兄,他急了。”
同门师弟欺师灭祖。
堂堂东洲正道仙门魁首,说给旁人听,本就是奇耻大辱。
余鹿这么一闹。
何太平脸色阴沉的吓人。
“余鹿,回山以后,罚你思过堂三年不得外出,抄写门规千遍。”
余鹿和其他修士说话,傲得很。
但遇到自家师兄,蔫头耷脑,一脸不服,但又不敢大声说话。
“我又没错...”
“五年。”
“师兄我错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