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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真相

    胡轩带着张宇和孔深,先找到了在北门城楼上坐着的魏智,介绍了张孔二人的身份后,说起了杜卢二人可能已经撤军来永安的事。

    聊了一会后,胡轩就和魏智告辞先离开了城楼,带着二人直接前往城中心的帅府。

    来到帅府门前,正好碰到了魏林光的幕僚何延昌。

    “何老,怎么独自在门口站着啊?”胡轩示意孔张二人稍待,走上前去给何延昌行礼问安。

    “胡小子啊,怎么这么早就来找大帅?大帅正等着刘振武的消息呢?老夫在府内等烦了,出来透透气,正好就碰到你了。”何先生看了胡轩一眼,又看到站在阶下的二人,遂开口问道:“这二人是谁啊?”

    “何老,这二位是康赵寨的两个都长,相当于一村村长。”

    “康赵寨来的?快快随我进去,魏帅就等着你们康赵寨的人来呢。没想到你们居然比刘振武的消息来的还快。”何延昌急忙招呼二人,随他一道进入帅府。

    胡轩一看何延昌着急的样子,就知道魏林光也是等的心焦,也就给二人使了个眼色,一起走进了帅府。

    帅府前院,何延昌带着三人来到魏林光的书房,敲门进入。

    “魏帅,胡校尉和康赵寨的人来了。”说着何延昌拉过张孔二人,介绍给魏林光。

    “草民康赵寨张宇(孔深)参见魏帅。”张宇孔深一起向魏林光行礼道。

    “二位不必多礼,康赵寨莫家村之事,本帅已经知晓,只是其中细枝末节还不太清楚,二位可否为本帅说上一说啊?”

    张宇和孔深对视一眼,最后孔深对魏林光一拱手说道:“那就由草民来说一说吧。”

    于是,孔深便将杜守礼一行夜宿莫家村,夜里在莫家村奸淫少女,被人制止却杀人灭口,第二日又在莫家村打死打伤数十人,最后被赶来的康赵寨其他村村民围住暴打的经过说了一遍。

    “你是说杜守礼一行人在夜里就已经在莫家村作恶了?而不是第二天因为踩坏莫家村的麦苗才引发冲突的?”魏林光听完后疑惑于自己得到的消息和孔深说的不一样。

    “魏帅,杜守礼一行,并不是在宿平县玩乐,时间没算好导致耽误了回城,只能在莫家村过夜,他们是专门去莫家村作恶的。”何延昌却在此时插话道。

    “何老,此话当真?”

    “魏帅,这是我这两日派人去查出来的,早在三个月前,杜守礼在经过康赵寨时遇到了莫家村长莫高的女儿莫念儿。杜守礼好色,而莫念儿却是有些姿色。故而,杜守礼三个月内跑去莫家村数次,莫念儿被他惹得不胜其烦。前几日,杜守礼又跑到莫家村,莫念儿就让人把村子的大门关上了,没成想夜里杜守礼竟然偷偷潜入莫家村,闯入莫高家里强占了莫念儿,莫高赶来制止,也被杜守礼的手下杀了。杜守礼见已经杀了人,所性就让手下在村子里抓了十几个少女,一行人就这样莫念儿家里折腾了一夜。”

    “后来呢?”见何延昌停下讲述,喝水去了。魏林光黑着脸问道。

    “下面的我来说吧,第二天一早,我们主寨五都和其他三村的人就把莫四哥家围住了。等我们强行破开大门冲进去的时候,夜里那些被抓进去的姑娘已经全都死了。红了眼的乡亲们哪里还管什么将军的儿子,那个时候就算是宰相的儿子在那里,也得给他撕成八块。只是可怜我那念儿侄女,还有莫家村的十几个还不到十八岁的姑娘。”说到后面,,孔深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该死,杨玉和竟然敢为杜家父子掩盖事实。何先生,你去北门外找秦安,就说我命令他,立即率军一千去把杜守礼押带来。违者,格杀勿论!”

    何延昌领了命令,拿着魏林光的信物去北门外找秦安去了。正好此时,申齐拿着一封书信走了进来,差点和何延昌撞了满怀。

    “魏帅,刘将军派人来传信,杜聪将军和卢涛平中郎将已经离开栗子山,暂时屯驻在永安城和永川城之间,等待魏帅的指示。另外,刘将军已经前往永川城安抚杜将军去了。”

    “好!知道了,给刘将军发信,命他配合秦安将军捉拿杜守礼,杜延东要是胆敢阻拦,一并擒来。刘将军就留在永川坐镇。胡轩跟我进来,申齐先生你招呼一下康赵寨来的二位,其他人就散了吧。”说完,魏林光径直走进了书房的内室。

    胡轩紧跟着魏林光走进了内室,申齐则是听得一头雾水,看了看一直在此处的霍香,又看了看不认识的张宇和孔深,一脸懵的出去给刘听泉写命令去了。霍香则看着不知所措的张宇孔深二人,说道:“二位先跟我来吧。”说完带着二人去书房旁边的候客厅喝茶去了。

    帅府书房内室,胡轩看着还是很生气的魏林光,小心翼翼的问道。

    “魏帅,康赵寨那边,还要我去么?”

    “胡轩,杨玉和说的和这个康赵寨都长说的,你信谁?”

    “我信孔都长的。”

    “这是为何?杨将军可是自己人,康赵寨的是外人啊?”

    ‘大帅啊大帅,只怕对我来说,康赵寨才是自己人。’胡轩心中腹诽着,嘴上说的确不是这样。

    “魏帅,杨家和杜家是联盟和姻亲。而杜领军和刘振武一直有矛盾,只怕杨振威是担心刘振武乘机抢夺杜领军统辖的三万兵马。所以,杨将军定然会帮着杜将军掩盖杜守礼所犯下的罪行。毕竟,踩坏庄稼引起的冲突,那双方都是有责任的,他们上下其手,操作一番,可能康赵寨的责任还更大。”

    不得不承认,胡轩说的话很有道理。永州这一票将军里,只有刘听泉麾下没有直属的部队,只有一个人数在百人的卫队。而杜延东麾下的三万人马,一直是刘听泉想要攫取的目标。只不过杜延东和杨玉和是攻守同盟,刘听泉也不能冒着同时把杜杨两家都给得罪的风险,强行去抢夺杜延东的部队。

    “你说的没错,本帅疏忽了这点,刘听泉一直对杜延东的三万人有想法,不过一直没机会下手。那如今刘听泉已经去了永川城,杜延东这次,犯了太多的错误,保不住了。就算是能保住性命,也不可能还让他在前线领军了。”魏林光恍然,而后叹息着说。

    “魏帅,现在能做的,是先安抚下康赵寨,至于永川城,刘将军暂时控制不住那三万人的。杜聪将军虽然和杜家不合,但是大局还是有的。魏帅何不再从永川城调一万人出来,交给杜聪卢涛平指挥呢?”

    “他们二人能担此大任吗?”

    “能!杜聪能从底层士卒杀到偏将军,怎么可能没有能力呢?”

    “那好,此时就先这样了。小轩,康赵寨一行,你是准备今天出发还是明天再走呢?

    “今天就出发吧!早点解决这件事,我军才能抽出手来全心安排石岐山的战事。”

    “那好,要带多少人?”

    “末将只带亲卫队五十人就行了,他们现在已经在北门外集结了。”

    “你小子,动作还真快。去吧,把康赵寨的那二位也带回去。永川城的事本帅来解决,康赵寨那里,只要他们不再向上告状,扰乱我军军心,等战事结束,本帅亲自向军法司和大理寺弹劾杜延东。”魏林光下命令的同时也给了保证。

    胡轩得令,转身出了内室,找到在候客厅找到张孔二人,和霍香告了个罪就带着二人出帅府直奔北门去了。

    一路上,胡轩满脑子想的都是魏林光最后一段话,安抚康赵寨对胡轩来说并不难。可是魏林光的意思却是要康赵寨吃下这个亏。几十条人命,就想这样简单的糊弄过去吗?说到底,魏家也是世家,也是豪族,甚至于可以说,在叶家覆灭后,魏家就是现在大夏最大的世家豪族。

    豪族与豪族之间,相互联姻错综复杂,很可能看起来毫不相关的两个家族牵上几条线就能形成亲戚关系。魏家和杜家、杨家,拐上几道弯也能牵上关系。

    ‘唉!世家和世家之间,平民百姓的利益哪会有人管呢?他们不过是利用这些那些的事件,为自己家族争取更大的利益罢了。’胡轩在心里想着,任由战马向前缓行。

    看着神游物外的胡轩,走在旁边的孔深出声提醒:“小将军,小将军。北门到了,魏小将军在前面等着您呢。”

    “噢!!!小将军,有什么吩咐吗?”胡轩恍然惊醒,看着魏智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想什么呢?骑在马上都能分神?”魏智狐疑的看着胡轩。

    “没啥,就是想着去康赵寨怎么说才能让康赵寨平复下愤怒的心情。”胡轩随口想了个理由。

    “也对,我刚刚听何老说了真相,说实话,杜守礼死不足惜,只是现在也只能让康赵寨那边先息事宁人了。你带的人够吗?要不我让魏七带一百人和你一起过去吧。”

    “不用,我带二虎他们五十人去就行了,二虎就是康赵寨的人,有他在,小将军不用担心,没事的。”

    “好吧,一路小心!”魏智见胡轩坚持,也不在强求派魏七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