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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读中文网 / 女频频道 / 夜临南星 / 第一章 相亲

第一章 相亲

    .........

    以前的我时常会做一个梦,梦里我穿着一件薄薄的绿色衣衫。

    北风吹着我如纱一般的衣裙站在雪山里,雪越来越大,鹅毛大的雪一片一片的落下...

    很快我就被那漫天的雪花覆盖,我站在风口身体不自觉的颤抖,面前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山...

    周围的空气很静,我只能听到凌冽的风夹杂着雪花打在我脸上的声音!

    那声音越来越强,直到一股薄薄的冰将我彻底淹没...

    我很快就被冰狠狠地冻住,浑身动弹不得,极致的寒意像无数把刀从我的身体上划过...

    不管是炎热的夏天,还是酷冷的冬季,每次做这个梦,我在睡梦中都会无意识的裹紧身上的棉被。

    哪怕是浑身都已经被汗水浸渍,每次醒来的时候,梦里的情景也会不断地脑袋里萦绕。至此我得到了一个结论,那就是:

    “自己上辈子肯定是被活活冻死的!”

    “砰砰砰...小姐,小姐,快起来了...小姐...!”

    外面强烈的光线通过窗户映在床幔上,我揉着惺忪的睡眼醒来,听着外面的敲门声有些无奈。

    只得用被子紧紧盖住头,把耳朵捂个严实。但门外的声音此起彼伏,我勉强撑着脑袋昏昏沉沉的从床上坐起。

    慵懒的掀开云锦绣的棉被,将脚放在床按上,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然后随意的套上床前的缎面长靴。

    但只一只脚穿了进去,另一只脚怎么也穿不进去,无奈我只能单脚蹦跶着,边蹦边套着那长靴,就这样踉跄着来到了房门前。

    刚一推开门,便被这外面刺眼的强光,映的挣不开眼睛...

    “这么早,叫我干嘛...,啊...!”,我一边说着,一边用小手捂住嘴巴,又接着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门前喜鹊和莺儿的面容映入眼帘,两个小丫头本就长得十分标致,又非常讨人喜欢。不过今日喜鹊穿着一身紫衣,显得有些老成,这个丫头年纪不大,却喜欢学着那些老妈子一样的作风,一张小嘴伶俐的很,总爱跟我说教。

    相比之下,身着一袭淡黄色衣裙的莺儿可就可爱的多。

    但她胆子太小,以至于每次看人的时候,那双如春一般明媚的眼睛总是躲躲闪闪,就连说话也是低声细语,好像大一点都会把她吓哭了一般。

    “小姐啊,这还早呢,再晚些恐怕这太阳都到房顶上了”,喜鹊无奈的呻了口气又摇了摇头,莺儿也在后面捂着她灵巧的小嘴巴偷偷笑着,却没有一点声音。

    有些心虚的我抬头看了看天,只能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来缓解一下尴尬:

    “那我起那么早不是也没有什么事干吗,还不如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下呢!”

    她们可是不知道,我当初在紫云阁修炼的时候,那可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练功,这好不容易能抽空回来,可不得好好的睡个懒觉吗?

    “小姐,你忘了今天正午老爷约了布行的马公子和你相亲吗?”

    “相亲?”

    我被惊了一下,脑袋里赶紧仔细回想:

    “是不是爹前两天说的,说是那个县里最大的布行老板家的独子,祖上曾经出了两个秀才,还是什么书上门第的那个叫个什么什么..马上飘.”

    喜鹊对我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纠正道:

    “小姐,人家公子叫马尚彪!”

    “哦...”我恍然大悟

    “小姐,听说这个马公子和你之前见的其他公子可不太一样,老爷说已经给他见了你的画像,这个马公子对你非常满意呢!

    他说娶妻当贤淑,小姐你是县太爷家千金,定然也是一位温柔贤惠的妻子,这门亲事看来,十有八九会成的,绝不会像你之前见的那几个一样,一见面就吓跑了的!”

    “哦哦哦...”

    我无奈的应付了一声,便想回去再接着睡会,听着喜鹊的小嘴在那里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堆,我突然感觉更困了...

    “小姐...”

    喜鹊突然抓住了我的衣襟,像是恳求似的语气拉着我说:

    “小姐,你就去见一下吧,老爷都已经吩咐过了,你这要是不去,我和莺儿可都会受到老爷的责罚的!”

    “嗯嗯...”

    看着莺儿也在后面嘟着小嘴巴,有些委屈似的点了点头,对我嗯嗯了两声,我有些于心不忍。

    毕竟爹爹的严厉我是知道的,既然他已经答应了别人,若是我今天不去,不仅这两个丫头要受到责罚,那我也免不了要被一顿大板伺候了。可是...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脸颊,我的整个左半边脸都被一片大红胎记占领着,以至于我看起来都会让人感觉恐惧,说白了点就是丑。

    这张脸让我从小到大,没少受别人嫌弃。我的父亲叶震天,虽是一个县太爷,向来爱民如子。母亲出自书香门第,年轻时也是数一数二的美女。可这里的人表面上对他们毕恭毕敬,背后讨论的最多的,也就是他们家那个天生丑陋不堪的女儿。

    听说我刚出生的时候,父亲满心欢喜的抱起了我,可当看到我脸上的胎记时,惊的没抱稳,差点把我摔在地上。

    还好那稳婆眼疾手快,及时接到了,要不然这小脸一着地,岂不是丑上加丑。

    母亲也是因此哭哭啼啼好几天,才只能接受现实,为此我虽年近十八,早就不知道大大小小相了多少次亲。

    唯一被别人相中的一次,还是之前城西的赵员外,那个已经年近四十,留着一撇络腮胡,脸上还有一个像黄豆一般大的痦子。

    说是来提亲,其实是看中了父亲的知县之位,想顺势来巴结。

    我到现在尤记得那次,父亲乐呵呵的迎接赵员外之时,那开心的样子。在听到要我嫁过去做妾之后,转瞬间怒目圆睁,鼻子大喘着出气,胡乱抓着赵员外送来的礼品,就把那人连媒婆都一并轰了出去。

    临走着那赵员外还大声喊着,“就你那丑八怪女儿,除了我让她做妾,恐怕这整个沧云县都没有人愿意娶她了”,父亲每每想到此处,痛心疾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