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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请您入浴

    银色的月光从高处洒下来,照射在那浅浅的水面上,蜻蜓垂落在那水面上上下摇曳的芦苇上,其末端因为撞击而垂落下来,在那水面上轻轻的点拨开一片波澜的涟漪,如果是平时,索尔不会因为那水面上美丽的月光倒影,而靠近水面的。

    原因很简单,大多数的事物,在美丽之下都潜藏着致命的杀机,夜晚美丽的水面也是如此,在旧世界的湖畔以及河岸边,靠近那里,尤其是在晚上,只会有三种下场,被水鬼拖下去,被河怪拖下去,或者自己栽倒下去。

    不要以为,后一个是在搞笑,邪月莫斯里布,从湖面的倒影中折射出来的成像,有着一种邪魅的诱惑力,就算你暗自发誓,一定不会被它吸引,也最终还是会不自觉地靠近那水面,想要触碰那美丽,但却致命的月亮,最终,将水中倒影,认错了天上的明月,最终一头栽倒进去。

    但在这儿,索尔不需要太在意那危险性,因为这片水潭不是自然形成的,它不在野外,而是在那精美的琥珀宫里,在客房的外面的空中花园中,有着一汪池水,设计师非常注重于将它的自然美,所留存下来,所以水域周围没有使用地砖,或者大理石,而是用纯粹的泥土,作为这里的地面,在移植了许多的树木,将这里,打造成一片自然的乐园。

    萤火虫飞舞在树丛间,它们尾巴上明亮的光芒,伴随着飞动而在水面上四处移动着,就好像是天上的星星,在那一片光点中,索尔的脸倒映在湖面上,而在他的脑袋背景后面,就是那皎月。

    索尔抬头望着上方黑暗天空中的月亮,今晚塔拉贝克人的运气不错,邪月没有升上天空,那来自邪魔领域的黑暗力量,没有笼罩这座城市,也许走运的话,那只怪物今晚不会过于饥饿,或者残暴,甚至更走运一点,它不会在这象征着持续的白色月亮下出现。

    世界上的一切,都有两重对应的属性,毁灭与秩序,死亡与重生,二者相辅相成,造就了这个世界的最基础单元,最终演变出了众生万物,至少索尔小时候他们是这么告诉自己的,虽然在那里,他们更强调前者,毁灭与死亡,但也不怪他们,毕竟那鬼地方,索尔一点都不想念,就算那里,称得上是自己的故乡。

    但他不怀念那里的一切,索尔很高兴自己离开了哪儿,也不想去回忆关于哪里的任何记忆片段,但那不被铭记的故乡,也为索尔留下了一些永远的烙印,我的意思是,除去非人的银发,以及金色眼睛这种,不太在旧世界受欢迎的遗产。

    索尔喜欢安静,他喜欢这种僻静的环境,纯粹的自然,以及没人打扰的时候,说来讽刺,其实索尔大多数时候的工作,都和吵闹有关,你需要去询问那些被吓傻了,只知道大惊小怪的农夫,排除与搞懂那些是他们添油加醋的描述,最终知道自己到底在对付什么。

    而绝大多数的怪物,战斗时都和安静没关系,它们嚎叫声,嘶吼声,以及即将毙命时的呜咽,都相当的响亮,但索尔不喜欢,他更喜欢安静的环境,喜欢独自一人扎营的夜晚,寂静的森林,以及平静的月光,这能让他不想起工作,更不会想起,在那的一切。

    索尔俯下身,手捧起了池水中的一汪泉水,那泛着涟漪的清水,在索尔手中倒映着天空的月亮,那象征着秩序的雪白明月,将明亮的光芒投射下来,照射在这片花园,以及索尔的脸上,他将那倒映着月光的水,捧到脸上,清凉的池水,瞬间从他眉弓以及鼻梁间流淌而下,夜晚很冷的微风,吹在索尔的脸上,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

    这里其实没什么需要担心,没有敌人,没人任何恶意,但索尔知道,只是暂时没有,他讨厌政治,更讨厌和那些政治家扯上关系,是的,索尔经常会接下领主,贵族,以及类似人的工作,毕竟他们给的钱也真的不少。

    大多时候,他们都需要索尔去杀死某只在领地内游荡的怪物,受诅咒的儿女或者亲戚,或者根据他们的要求,改成解除诅咒什么的,那些白痴往往,对于怪物以及邪魔异常的理解,都来自于故事书,所以很称得上,是真正懂,所以呢,索尔很容易就能忽悠他们,支付更多的报酬,或者别的东西。

    但在此之后,索尔就会立刻离开,一刻都不会再那他们的宫殿,与领地内逗留,不是因为害怕他们发现自己被骗了,来兴师问罪,要把自己送上绞架,而是,因为一旦在政治的圈子里呆上稍微久那么一点点,你也会被拖进去,不自愿的被吸入政治的混乱漩涡里。

    而现在这里,就是如此,索尔知道伦纳尔,以及瓦尔韦思之间的新旧权力斗争,他擅自调入部队,宣誓力量以及自己的地位,以及瓦尔韦思在女公爵耳旁的吹风,还有去私下接触尤里克人等等,呵,政治,但索尔一点都不感兴趣,他只想尽早解决这里的问题,然后赶紧离开,再更多麻烦找上之前。

    哼,你回头瞧瞧,索尔来城里,最初只是为了接取西格玛猎魔人的悬赏,到现在,他已经多了几个麻烦呢?这就是政治的力量,索尔熟悉,且厌恶的力量。

    他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外套,那被在今天混乱的广场上,被沾上了鲜血的外套被索尔扔到了花园末端,与卧房连接之处的石柱间长椅上,那里已经被扔上了好几样东西,他的斗篷也在这里,那东西已经破破烂烂,也许索尔的确需要换掉它了。

    而索尔的锁子甲,以及外套内衬挂着的铆钉贴片,则被整齐的摆放在床上,拍成一排,在皎洁的月光下被照射的闪闪发光,索尔来到那床边,将自己护腕上的皮革护甲,以及手套也取了下来扔在床上,接着是他的衬衫,他脱下了那白色的翻领衬衫,将其叠好,放在了锁子甲边上。

    它的待遇,比身后那椅子上胡乱堆在一起的衣服要很多,因为索尔更加在意,那些自己贴身穿着的,以及可以用来保命的东西,这件衬衫便是如此,它看起来是很普通,但内部布料间,却缝着细小的秘银,那是他从一位老朋友得来的礼物,在自己离开前。

    他将衬衫,平整的摆放在床上,在那红色的毛毯上静静的与周围的装备在一起,平日里的话,那衬衫边上还会有一把剑,以及若干把匕首,以及一只短小十字弩,还有手枪,只不过很可惜,后两者的十字弩,在杀巨魔是弄坏了,火枪也在渡过厄伦格拉德时,在与一只鹰身女妖的战斗中被掉进了海里。

    而索尔的剑,和那些匕首,则被留在了守卫室那里,他们给了自己的一张收据,你瞧,也在床上,上面写着“塔拉贝克军务室,代理保管一把长剑,四只匕首,请持有此证书之人,离开时以此为凭证前来认领,如无,则失效。”

    索尔拿起那轻浮的收据,冷笑的看着那薄薄的羊皮纸,他们甚至不愿意给自己稍微好一点的纸,这东西,可能连一只手指都挡不住,更别说面对任何真正的攻击了,索尔很不喜欢这种没有武器的感觉,这让他,觉得自己像是没壳的蜗牛。

    但这话也不绝对,这里也有武器,在墙上挂着呢,索尔看了过去,望着那在罗马柱床边,床头柜以及衣柜之间墙壁上的装饰武器,那是两把剑,它们交叉在一起,叠放在一面盾牌后,被装饰在墙壁上。

    索尔走了过去,从侧面抓住那剑柄,将其抽落下来,他的手腕旋转着舞动剑刃,这把剑是典型的装饰性武器,或者仪式性武器,刀刃没有开锋,重量也有真正剑的两倍,但却硬度连起一半都不到,如果你用这种东西上战场,那你最好祈祷,自己的敌人准头不太好,不然对方一剑下来,你就得跟着这把破剑一起碎掉了。

    但索尔还是没有放下它,他握着剑,脚步走动起来,双手握住剑刃从身侧猛劈出去,刀刃在空中与气流发出一阵剑鸣声,月光照射在刀锋上,闪烁着点点光泽,伴随着索尔脚步的闪断腾挪,剑刃,在黑暗的卧房中四处的挥舞。

    它修长,但却笨重的剑刃,在一般人的手上,会表现的无比笨拙,更像是一柄锤子,但在索尔的手中,这把沉重的仪式性用剑,则能如真正的剑那样,轻巧,而快速致命,没有开刃的刀口,在床头与床尾之间,伴随着索尔灵巧的转动,回旋而四处出击,月光反射在光滑的剑身上,将自己的光不断的投射在房间的各个角落。

    索尔在月光下急步前进,靠近花园边缘种植的一棵芭蕉树,显然,那是从遥远的海岸移植过来的,难为它,能在这北方国都生存下来,但索尔今天恐怕要对不起它了,索尔右腿踏在前方,纵身一跃而起,回旋半身过来,单手持剑从空中挥舞而下,砍在了芭蕉树的宽大叶子上,那树叶瞬间被撕裂下来,落在地上一阵沙沙作响。

    “嗯,还是一把仪式性用剑,锋利度太弱了,如果遇上敌人,该死的,这东西拿来当铁棒都嫌不够,还是我的希尔瓦娜好。”

    希尔瓦娜是索尔的剑,那把钢剑,它削铁如泥,轻巧但却无比的坚韧,刀口劈砍血肉如砍瓜切菜,其修长的剑身,足以在战斗中与索尔的手臂融为一体,在单手持握的快速突击,以及双手握剑的重斩中灵活切换,见过那把剑的人,都说那是一把稀世少见的宝剑,就连铜须,都不得不说,“嗯,那剑,就像俺们造的。”

    哼,这对于矮人而言,算是很高的赞美之意了,好在铜须不在这里,他回去了,和伦纳尔一起离开了,只有索尔在这里,不然铜须,肯定要对索尔此刻挥舞的这把剑,做出尖酸评价了。

    索尔向一旁踏去,他的双腿不断的交替着,让上半身旋转起来,双手在身体周围不断的灵活抛动那把剑,让它跟随着身体旋转,形成了一个风车般的样子,闪耀的剑刃,从索尔的臂膀上滑过去,从肩头处飞过时,几乎擦着他的耳朵,索尔一把抓住了那回旋的剑柄,突然间,他听见了脚步声。

    索尔听下动作,脚步踏顶后双手握剑,猛地朝那声音的源头劈砍而去,那把剑呼啸而下,在那纤细的皮肤跟前停了下来,剑刃上闪动的月光,反射在那刀刃下方的脸上,以及那双惊恐的大眼睛。

    索尔看清了那个人,那是个女仆,一个留着辫子的年轻女仆,她穿着公爵府的制服,黑色上衣,白色的外套搭配一双长手套,她的脸上有一些淡淡的雀斑,这没有影响到什么,反而增加了辨识度,索尔认出来了,那就是之前在晚餐时,与自己对视过的那女仆。

    “大........大人。”“你没敲门就进来了,这很危险,如果我再慢一点,你的脑袋就开花了。”“抱歉大人,但您的门,没关。”她结结巴巴的说,索尔这才发现,自己进来时的确忘了关门,他翘起眉头,略显尴尬的收起了剑。

    “啊,抱歉,我的问题,对了,我该怎么称呼你?”“什么?”“你的名字,我不喜欢用,你,下人,仆人,或者类似的词,我不是贵族,所以,你也别叫我大人,我叫索尔。”

    索尔说着,伸出了一只手靠近她,年轻的雀斑女仆愣了一下后,握住了索尔的手,“我叫玛丽恩,是,这里的女仆...........”

    她停了下来,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视在索尔脱去上衣后,赤裸的胸口上,那里有着健硕的肌肉,在其表面上还有许多的伤疤,刀伤,抓伤,以及咬伤,烫伤等等等等,有人说,伤疤是男人的勋章,那看来索尔,简直功勋卓著。

    玛丽恩盯着索尔光着的上身,看的似乎入迷,索尔清了清嗓子,将剑立在面前,清脆的剑刃与地面撞击声,让她反应了过来,“你来这儿干什么?现在的时间,不是很凑巧不是吗?”

    “啊?哦,我奉命来带您去入浴,巴巴瑞管家认为您很久没洗澡了,也许想........额,就是。”

    “我知道,他怕我弄脏了他的宫殿,明白,好吧,我这就去,浴室在哪儿?”“您不用担心,我会,带您过去,总管大人相信您.......需要帮助入浴。”

    索尔愣了一下后,看着面前红着脸的女仆心领神会的昂起头来,露出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哦,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