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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制造机划船

    长富父子四人去自家的林山里砍伐一些粗长的老杉树,又砍伐了两条高大的香樟树。请工人锯开,每块杉木板的厚度大约五厘米。每根香樟木锯开成两半。砍伐一些板栗树用做船肋骨料,俗称船肚隔料。

    长富买来造船用的铁钉,捶打细碎后的干燥的葛根瓤,葛根瓤是葛根去掉葛根粉后剩余的纤维物质。

    长富准备造一艘载重八、九吨的木机划船,方便驾驶机划船到远处找鱼草。雇请来造船的工匠开始造船。造船用的木料不能干透,干透的木料容易折断,干透到八成就可以了。造船工匠先选两块宽大的木板,木板头对头用铁钉链接起来,做成船底板。然后用板栗树厚条板做成U形的船肋骨框,用螺栓、铁钉固定在船底板上。船肋骨框的个数随着船的吨位增大而增加,船的载重量越大,船肋骨框越多。每两个船肋骨间的距离大约一米多长。船木匠陆续将制作好的木板料顺着船肋骨框一块块固定上去,用螺栓和铁钉固定好。当船板料添加到一定的高度,整艘船初具模型的时候,船木匠再把厚樟木料添加上去作为船硬帮,让船变得坚实,要承受水压力、波浪与其他物体冲击和挤压力、碰撞力、甲板和舱内负荷、总纵弯曲应力和剪切应力等外力作用,是保证船体纵向强度、横向强度,保持船体几何形状和侧壁水密的重要结构。在船硬帮上用锯好的厚杉木板做成船舷墙。

    长富和有力买来生石灰块,洒上水,生石灰块分化成石灰粉末。长富把石灰粉末放进石臼里,混合自家山里出产的桐油,拌上几片青翠的南瓜叶子,使劲舂成油石灰。

    船木匠把船缝隙里用油石灰粗疏地涂抹一遍,塞好葛根纤维,再用铁锉瞄准葛根纤维,用小铁锤轻轻击打铁锉,把葛根纤维挤进船缝隙,充实、堵塞船缝隙,然后在葛根纤维塞紧的缝隙内、外和每颗铁钉处细致地均匀涂抹上一层厚实的油石灰。

    长富和有力提着桐油桶,把船壳内、外反复油刷了三遍。待桐油干燥后,又请船木匠做好驾驶台。船舱上面做了船篷框架,框架四周用薄木板装好,顶部用木板盖好,钉上铁钉。长富买来雨布,覆盖在船篷顶部的木板上,雨布四周用木板压住,钉上铁钉,防止大风吹走雨布。长富用桐油把船篷四周的木柱和木板油刷了一遍,既坚实又防雨蚀。

    长富和有力去案港买了一台旧的十二马力的柴油机,在车床上车了一条中轴,一条长长的尾轴,轴承、轴承座、两个硬木模套,焊接制作了船舵、尾轴管铁板、挂档用的铁支架。去铁匠铺制作了两个螺旋桨。

    长富请来师傅安装机划船动力系统。安装师傅测量好安装线路,按照柴油机的位置,所处高度。中轴、轴承座、尾轴的长度和所安装好的高度,在船尾凿开了一个斜洞,在斜洞处装好尾轴管铁板,用螺栓固定好,抹上油石灰防漏。在尾轴管内外使劲塞入硬木套,硬木套的一头稍大,一头稍小。大的一头比铁尾轴管的内径大,小的一头比铁尾轴管的内径小。这就使得塞入的硬木套可以用小铁锤轻轻敲打,让木套与铁尾轴管紧密结合在一起,防止船外河里的水渗进船里来。尾轴穿过两个硬木套中的圆孔通道,伸向船尾的水面。因为在开船的时候,尾轴高速旋转,极易磨损硬木套,日子久了,尾轴与木套之间会形成缝隙,河水顺着缝隙渗进船里来,因此安装师傅在靠近船舱内一头的木套上用布料紧紧包裹住尾轴,用铁丝束紧朝后绷扯着,堵塞阻止河水进入船舱。那时候机船变速箱既稀少又昂贵,变速箱俗称牙箱。一般小机划船都没钱安装变速箱,都是直档,也就是只有前进档,没有后退档。安装师傅在中轴加了一个滑动装置,套上铁支架。刚开船,在低速的时候,驾驶员手持铁支架超前一推,滑动装置朝前滑去,将旋转的中轴与静止的尾轴连结在一起,带动船尾的螺旋桨转动,船朝前方行驶。靠岸的时候,驾驶员先减速后,把铁支架朝后一拉,滑动装置朝后滑去,中轴与尾轴分离,尾轴逐渐静止下来,螺旋桨停止了转动,船失去了向前的动力,只有惯性使船缓慢向前靠岸。

    等师傅安装好尾轴的时候,长富请来许多人,大家一起把机划船推到河里。在师傅的指导下,有力从船尾的孔洞里伸手装好螺旋桨,在螺旋桨后端装好插销,拧紧螺帽,防止螺旋桨滑掉。

    师傅安装好船舵,没有方向盘和链条,长富找来一根长铁管套在船舵上,作为舵把。试航的时候,师傅要有力用摇把启动柴油机,长富用竹篙把机划船撑离岸边。有力走上驾驶台,挂档,加速,小船飞快地朝前驶去。每行驶一段路程,有力就要拿起装了长把的勺子,往柴油机的水箱里装满水。向右转弯的时候,有力把舵把朝左移动。

    靠岸的时候,有力觉得机划船比人力划船快多了,美中不足的是要经常给柴油机加水,费时费力。过了一段时间,有力看到螺旋桨朝后激起的浪花,想利用螺旋桨的冲力给柴油机加水。有力买来一根塑料管,一头接在螺旋桨后面的船舵上,开口朝前,一头放进柴油机的水箱里。果然,船一开动,河水顺着塑料管源源不断地流进水箱里,水箱里的水溢出来了,流在船舱里,有力又从水箱里往外接了一根排水管,调整排水管的高度,让流入的水与流出的水量持平,解决了柴油机用水散热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