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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魔女我啊,可是很强的呢

    比起专门用以当做兵器的炽天铁骑,魔女所擅长的则是自身的权能,不像战灰祷告过于频繁使用会给身体造成负担,可以尽情利用。

    单是这样听起来似乎魔女更善战一些,但一个魔女就只对应一种权能,单一的手段开发不足,面对多个可以针对不同方面,进行特化的炽天铁骑,就会显得难以应对。

    你的速度不够快,就会有擅长速度的炽天铁骑对付你,你的防御不够坚固,就会有精通突破的炽天铁骑找到你,这才是那些甲胄最可怕的地方。

    之前的薇拉,就是输在情报不对称,和对新绿显现开发不够充分上。

    任意编辑操纵植物的力量,很容易让人想到对各种植物性能的利用,就像之前用来麻醉放倒骑士王的白花。

    但那种技巧用过一次,第二次就很难奏效了,可畏带回去的情报会导致下一次来奔狼岭的炽天铁骑,更新应对这种花粉的方法。

    而薇拉最常用的荆棘穿刺,实质上是将植物生长的能量瞬间释放。

    农户们曾经做过一个实验,将一个南瓜用牢固的铁圈束缚起来,看看这东西能承受多大的压力。起先他们心中有一个大致的数字,而南瓜在生长过程中远远超过了铁圈赋予的压力,几乎就要将铁圈撑破,农户们不得不增加更多的铁圈,到最后南瓜承受了最初预计十倍以上的重压才破裂。

    为了突破生长过程中被给予的这种压力,这个特别的南瓜吸收了大量养分,根茎规模惊人,内部已经纤维化,完全无法食用,就像是为了打败铁圈而放弃了自己的其他部分。

    最初看到这个故事,是在杂志上,薇拉并没有当真。

    如今她自己就能掌控植物,也就渐渐理解了植物们真正强大的地方。

    原本需要几个月乃至几十年,才能成长起来的能量,被魔女的权能压缩到一个瞬间,产生的威力视植物品种和极限不同,有时候可直接摧毁一座城堡,人们费尽心思建立起来的文明,在拥有漫长生命的植被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漆黑荆棘就是那样才有了快速穿刺的威力,轻易就能击穿岩石。

    但这对炽天铁骑能正面吃下炮击的强度来说,还远远不够。

    影金属赋予了炽天甲胄极高的韧性,它在这方面的性质有点类似青铜,在抵达材料的上限之前无比坚硬,一旦被攻破极限,就会脆弱不堪地崩裂。

    如果只靠暴力应对,炽天铁骑要杀死魔女,可能只需要成功命中一刀,而魔女要击碎甲胄,则可能要成百上千次的攻击。

    就像童话里能打败魔法的只有魔法,可以战胜炽天铁骑的东西,最简单还是炽天铁骑自己,影金属对碰,双方都会轻易撕裂。

    黛朵的甲胄银雀,现在就存放于古堡的地下室里,那是薇拉仅有的一副炽天甲胄。遇到什么风险的时候可以靠自己解决最好,如果不行,就只有穿上甲胄,乃至让它进化成炽天使。

    成为魔女之后她多少对教廷的这东西有些抗拒,但作为一个实用主义者,该用的时候绝对不会含糊。

    两年之约并不漫长,未来终会和教廷再度为敌,无论是奔狼岭的魔兽,还是留在薇拉自己身边的人,每一个都必须成为派的上用场的战力,就算没办法正面对抗炽天铁骑,也至少要能帮忙对付狮心骑士团的军人。

    抱着这样的心态,薇拉最近已经开始锻炼身体了,哪怕不能恢复到作为枫糖时操纵甲胄的极限,至少也别出去跑几圈就气喘吁吁。

    战灰·誓言之刃。

    手中拿着一把再普通不过的木剑,薇拉高举起它指向天空。

    黄金般的辉光如无数萤火璀璨升腾,一粒接着一粒,包裹在木剑周围,不断延伸扩展。原本只是一米的长剑而已,附着在剑身上的透明金色光圈却已经超过了十二米,古奥森严,便如帝王手中纯金打造的王者之剑。

    她随手舞动,轻盈地翻转手腕,延长开来的黄金剑光切断了头顶上的树枝,翻转的新叶如雨落。

    这画面看上去颇有几分拿着十几米长刀砍人的味道,但整个剑刃的重量都只有那把木剑的,真正完成斩切这个动作的是附着在上面的黄金剑光。

    誓言之刃是炽天铁骑的经典招式,他们用这个战灰来扩展自己的武器,作为魔女的薇拉可以延伸出十二米的剑光,如果穿上甲胄,这个数字可以骤然拔高到四十米。

    想象一下两军冲锋,对手的骑兵将至,这边炽天铁骑忽然拔出四十米的刀光来……刀都不用挥,伸直了看那家伙自己撞上来都行。

    身为前任超凡五星的甲胄骑士枫糖,抛开甲胄的加持,薇拉的个人能力其实已经跻身骑士王的行列,能走到这一步的人,整个教皇国的领地上,不超过一百个。

    成为魔女之后,除了不能再使用任何教廷系的祷告,薇拉所熟悉的战灰和律法都还铭记在心。

    和下四级的军衔不同,上位四级的军衔不以资历和战功为主,最重要的是个人实力,骑士的力量某种程度上决定了这个人使用炽天铁骑的战斗力。

    所以从英雄传说开始,万古流芳,超凡入圣,冠绝一世,每一行看似威武霸气的字眼,都代表着骑士的极致个人武力。

    教皇国的超凡一星对上普鲁士的超凡一星,也许两人实力相当,可一旦穿上甲胄,那炽天铁骑的胜利,就是毫无悬念的事情。

    夏诺雅抬头望着誓言之刃长达十二米的顶端,黄金般的光芒似乎比太阳还要耀眼。

    不愧是骑士们的招牌绝技,先不说实战的用途,光是观赏性都很强,每年阅兵的时候炽天铁骑都会扛着这样的东西,隆隆前进的的方阵充满萧杀之气,连观看的小孩都不敢乱说话。

    “誓言之刃!”夏诺雅心潮澎湃,也举起自己手里的木剑,发动战灰。

    虽然是个小文秘,但在这个甲胄与骑士的时代里,就算是女孩们也很心生向往,其中也不乏战功显赫的女骑士,甚至在史书上留下美名。

    比如被称为圣女的贞德,就是最初的甲胄骑士之一。

    哪怕如今的时代里,已经没有法兰克的存在,其故土也被一分为二,南部的马赛成为维希教廷的领地,北边的勃艮第建立起鸢尾王朝,贞德的美名依然被世人传颂。

    金色的微光在木剑上微微升腾而起,像是起伏的波浪,第一次尝试夏诺雅就成功唤出了黄金刀光,但也仅此而已,长度大概只有指甲盖那么多,基本可以忽略不计它的杀伤力。

    原本还蛮热血的心情顿时有点沮丧起来,夏诺雅一直都觉得自己还算是个聪明姑娘,没想到上来刚尝试,就这么咸鱼。

    “没事的,战灰本来就是这样的东西,越用就会越熟悉,威力也会越来越大。”薇拉拍拍夏诺雅的肩膀,轻声安慰,“你要知道有些人,一辈子甚至就只会一招,也能被称为剑圣呢。”

    “熟能生巧的道理我当然懂,但那是自己学习啊,面前有个人做对比感觉当然不一样。”夏诺雅勉强挤出一个笑来,示意自己没问题,“老师你第一次学习的时候召出了多长的刀光?”

    “大概半米?”薇拉想了想,那是很久远的事情了,有些记不太清。誓言之刃也不是很简单的战灰,只是因为出其不意的杀伤效果,薇拉才会教夏诺雅。

    毕竟你要是随手就能召唤出十二米长的刀光,也没什么人能轻易近你的身,攻防一体。

    “这不根本就是个天才嘛……”

    从薇拉的种种表现来看,这个魔女有着不亚于学校老师的水准,似乎以前当过骑士。

    夏诺雅倒是不清楚魔女怎么会和骑士有关联,但她知道这种老师可遇不可求,一个退役的老骑士,都能被贵族老爷请到家里当私人教师,无论战灰还是律法,都必须通过传承的方式手把手教导。

    所以这些知识往往都是被垄断的,普通人很难接触到。最简单的途径,大概就是去参军,当兵就有教官会教些基本的了。

    特别简单的战灰,好比箭步回旋这样约等于乱抡加强版的,在寻常人之间大概也就顶一顿略微奢侈的晚餐。而那些诸如誓言之刃这样一看就很强的,多半只在上位四阶的骑士们手里流传。

    “那你一上来就想和天才一条起步线,不觉得太强求自己了么?刚开始大家都是从新兵开始练起的,不用那么急。总之,先从每天练一百次开始好了。”薇拉说,“最重要的是找到战灰的感觉,就像它的名字,誓言之刃,高举你的剑,心里要对胜利这个概念立下必胜的誓言,差不多就是这样。”

    “必胜的誓言……”虽然能理解这层意思,但对夏诺雅来说并不容易做到,她并没有战争经历,很难理解士兵们在绝境之中,高举剑刃立誓回乡时的那种心情。

    战灰的传承,就是这样一种感情的传递,你要用回旋斩,就得明白什么叫抡起斧头周围都是敌人,先抡到抡不动就完事儿了。感觉是最重要的。

    夏诺雅闭上眼睛,开始想象自己是一介普通士兵,无边的大雪里躺着自己的兄弟们,像是成群死去的黑色乌鸦。心爱的战马就倒在她的脚下,已经冷透了,鲜血在风雪中冻成了鲜红的坚冰。举目四顾,白雪中尽是逐渐被掩埋的黑色战甲,这显然是一场大溃败,再无战友的消息。

    这样还能赢么?这样还怎么赢呢?这样真的可以赢吗?

    她想象着那样的世界,那样的心情,拖着箭矢没入的大腿,在风雪中蹒跚,她想自己一定要回去,就算是爬着也要回去,只要能活下来,就是自己心中的胜利。

    再度举起木剑,新的誓言之刃上,金色的火光开始翻涌,仅仅是第二次,她能召唤出来的刀光就有了一拳高。

    果然真的有效,尽管只是想象,但所谓誓言胜利一样的心情,她多少能够接触到一点边了。

    “这不是进步很快嘛。”薇拉拍着巴掌表示祝贺,她确实是个好老师,有关战灰的情感传承,她很容易描述出那种感觉来。要是换个不苟言笑的严厉教官,可能很难把需要的情感说到位。

    看着老师的微笑,夏诺雅忽然想到了薇拉的十二米誓言之刃,战灰是熟练度和情感传承的产物,拥有那样伟岸黄金刀光的老师,练过多少次,又经历过多少战争呢?单看面相她似乎是与战争这回事完全无关的人,但第一次见面,作为魔女的她就在和骑士王交手。

    整个马斯顿的王立学院全体老师,恐怕也只有校长能做到。

    这样想来夏诺雅就更加庆幸自己选择留下,而没有和黛朵一样抗拒,否则就会失去这样的好雇主了。与其把自己献给老贵族,还是魔女更让她能接受一些,至少魔女脸上不会有比她手指还宽的褶子。

    唯一不太好的地方,就是她作为魔女,欲望比那些老男人还高,每天每晚都停不下来。男人多少还有贤者时间,她没有。

    于是乎跟她躺在一张床上的人,就很容易到后半夜还没得休息,然后第二天起来腰酸背痛腿抽筋,得扶着墙走路。以至于夏诺雅有认真考虑过,做饭的时候要不要搞点有助于安神睡眠的食材,好让她多少别总那么姬力旺盛。

    身后传来脚步声,紧跟着箱子落在地上的声音,黛朵把二十瓶葡萄酒捆成了两扎,十瓶一个木箱,里面用木质的十字围栏隔开稳固。

    “酒都准备好了,我尝过,没有什么问题。”她的口气还是那么不咸不淡,总之能少说就绝对不多说,就连表情也很平静。

    薇拉抽出一瓶来检查,手工的标签都很完整,色泽看上去不错,自然沉淀之后成品酒水里并没有什么浑浊,卖相很棒。

    “那么明天你就留在家里看家,我要和夏诺雅去一趟马斯顿,也许要过几天回来。”薇拉说。

    马斯顿这个地名让黛朵的心里动了动,那是可畏的辖区,姐姐呆的地方。

    她张了张嘴,想说我也要去,但薇拉只笑不说话的目光已经过来了,她只好知趣的没说出口。

    是啊,她是人质,也是女仆,还不讨主人的喜欢,哪有提要求的资格。

    “知道了。”黛朵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我会带一封信回来的,一封来自你姐姐的亲笔信。”

    黛朵的眼睛一亮,但她依旧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谢谢,只是胸膛里有个地方狠狠地跳了一下。

    长这么大她从来没跟姐姐分开过那么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有些依赖了,就算只有一封信也好,只要是姐姐亲笔写的,就能给她一些留在这里生活的勇气。

    这种事情当然没必要跟魔女说谢谢,本来就是她导致自己沦落到这个地步的。

    黛朵快步走开,她想要找个地方静一会儿,再继续留在这里,会忍不住在讨厌的人面前落泪。